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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觉得主角会黑化_分卷阅读_5

  现在主角的失学问题解决了,新的剧情节点又还没到,我的工作室本来应该清闲一阵子。但是不知道怎么着,那位正牌攻突然找上我来咨询。
  按理说我开的是炮灰生存质量提升改造工作室,他们这些主角或者主要配角的生活,根本就不在我的服务范围内。可人家是霸道总裁,直接摸到我的淘宝网店拍了两万块钱的咨询服务,不给咨询就给差评,闹得我也不好意思随便两句就打发了他。
  没办法,那就服务吧。
  他不像别人那样为了解决问题而来,找上我其实就是为了找个人发牢骚。第一次聊天时他就发给我一堆照片,仔细看看都是主角的背影照,害我差点以为他是跟踪狂。幸好他打字不慢,甩完照片就敲出了长长一条抱怨:“贺老师,怎么才能把主角再养回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小白莲形象去?我每次看到他这身材打扮,都心塞得不得了呢。”
  想到本文正牌攻是个会□□会偷拍这种变态照片的痴汉,我才心塞呢。
  他又说:“照片质量差了点,都是我偷偷拿手机拍的,您凑合看吧。我拍这些照片就为了说明一个问题——雷老师,这个主角货不对版啊!从我寒假买了他打工的装修公司,到现在他每周六周日都来我这打工,这么长时间了,我从来没见他穿过白衬衫!”
  ……大冬天的让人穿白衬衫,有钱也不能这么任性啊。
  他还发了个不高兴的表情过来:“这都两个多月了,我还没看见小细腰呢,每次见面不是肥大的工装就是肥大的运动服。实在逼得我没办法了,自己估量了一下尺寸让人给他订做了礼服,在公司搞了场小型酒会,结果他根本没穿!穿着他父亲的过时十年的肥大西装套服就来了!”
  仗着隔着屏幕他也不知道我什么表情,我边笑边敲下了回复:“您把衣服给他之后没叮嘱他穿吗?”
  正牌攻怒道:“我现在不是还不能出场嘛!衣服是当作统一制服发下去的,酒会上他没穿,我就让秘书问了问,结果他说他衬衫扣不上!扣不上!我是按着不盈一握的腰身、单薄的胸膛标准给他做的衣服,他怎么能扣不上呢!雷老师,您说他这身材还有法救回来吗?”
  我觉着不正常的不是主角的身材,而是正牌攻这种心理状态。不过看在他出了大笔咨询费的份上,我还是安慰了他几句:“别着急,等以后主角被生父认回帝都贺家,过上豪门宅斗生活,天天精神紧张、吃不好睡不香的,肯定就瘦下来了。”
  他将信将疑,又问了一句:“真能?”
  “真能!”
  “可他这个身材好像也有点高了……”
  “反正还有几年才到你出场呢,大不了等你跟他在一起之后,帮着他瘦身就是了。”
  ……我昧着良心骗了他一下午,终于把他的精神状态纠正过来了一点。不过这工作显然任重道远,看在他是我的大客户份上,我就兼挑起了心理咨询师的工作,隔不多久就抽时间跟他聊聊,一方面安抚他的情绪,一方面也是尽力把他的审美观挽救回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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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高三的学习气氛也越来越紧张。贺华一边复习一边坚持每天早晚跑步、周末去装修公司打工。这种生活虽然忙碌,却是他尽力争取才得来的,能为他铺开一条新的、更有自主性的美好未来。有这个希望支持着,他的身体不仅没被累垮,反倒在这繁忙的学习和工作中锻炼得越来越结实。
  到了穿单衬衫的时候,他去年的旧衣服都显得有点紧了,挽起袖子来也能看到手臂上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他还抽时间把头发剪短,刘海梳上去,露出饱满光滑的额头。蓬松的短发也拉高了众人的视线,让他的身材更显挺拔利落,从昔里雌雄莫辨的精致美少年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帅哥。
  这副模样能让郑功心塞得一天到晚找雷老师咨询,却颇受同龄人的喜爱。班里的女生们上课时都会偶尔从习题堆中抬起头来默默欣赏两眼,然后带着强大的动力,重新投入忙碌的复习当中。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早日成为霸道总裁,她们也能迎娶这样的小帅哥了!
  男生们也不甘心落后于女生,尤其以小胖子唐舜为首,从那场陷害之后就私下开始以贺华的小弟自居,事事都要拿他当标杆,学习上也抓紧了不少。高三·四班的成绩你追我赶,到模拟考成绩下来时比起上学期期末考足足上浮了3%,还被学校树为典型。
  贺华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班主任齐老师私下排了贺华在年级考试时的成绩和名次变化,做成了一份榜样报告。等到六月初的大考结束,贺华以省内前十名的成绩考到了帝都最好的学校,齐老师就把那张表拿了出来,递到了校长办公室。
  “现在贺华已经毕业了,高考也考得很顺利,咱们学校也不可能再有打压他的戏份了。我看他今年的学习成绩提高得特别快,应该作为优秀学生,录段学习经验给下届毕业生看。”
  主角过得不容易,他们这些炮灰也是昧着良心在干哪。反正现在高中剧情彻底过去了,作者不会再关心他们,为什么不趁这机会把贺华当作榜样树立下来,让双方回忆起这段时光,都能留下个好印象呢?
  校长听这说法也颇为心动,只是顾虑贺华不接受,暂且按下了报告,指示齐老师:“你先去探探口风吧。他要是能接受的话,就单独给他做个专题——咱们学校可是主角的母校,主角都是在这里改变命运的呢。运作的好的话,以后咱们也可能借着这个名声成为市里最好的高中……”
  当天晚上,齐老师就满怀希望地去了贺华家。正好贺华去打工还没回来,不在他面前,贺父贺母也不用时时端着自己的原设性格,二话不说就拍了板:“我们知道了,这是大好事啊!老二那倒霉孩子这辈子是别想有这好事了,贺华能当个榜样,我们一家子脸上也有光!明天您只管上门来领人,我们会告诉他的!”
  晚饭时分,贺华带着一身汗水和疲惫回到家里,就对上了贺母充满怒气的刻薄脸庞:“你还知道回来!你们老师找你了你不知道吗?一个学生天天在社会上混,让老师找到家里头,有你这样的孩子吗?我告诉你,明天你们老师有事找你,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把老师要求的事干好了,绝不能让老师再上门找我们,我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贺华愣怔在了门口,大门没关上,路过的邻居悄悄围上来听他们家这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戏码。贺母满肚子的骄傲和喜气还没消化掉呢,一把把贺华扯过去,表面喝骂实则炫耀着:“愣着干什么!都考上京大了,还没个大学生样子。明天跟你们老师录完了优秀生的什么讲话就回来,以后别去打工了,家里难道差你那几千块钱?”
  这真正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这些日子为了摆脱既定的命运做出的努力不仅让他踏上了一条更好的道路,还让他收获了从未想过的认同和赞扬。哪怕他知道自己将来必定会成为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人物,可现在这种不靠哪个男人,而是凭自己努力得来的成绩,才是最真实、最值得珍惜的。
  贺华定了定神,笑道:“好的。妈您放心,明天我就去学校。”
  转天他就跟着齐老师去了学校,认认真真地录了四十分钟学习经验。校领导都出现在了录影的那间办公室,热情地表彰了他高考的好成绩,还和他共同录了节目,最后拿出了五千元奖学金,奖励他考上了京大。
  拿到这笔钱之后,贺华就在学校附近一家酒楼里订了桌谢师宴,感谢校长和各位老师对他的照顾,然后攥着剩下的钱去全市各高中收集毕业生不要的复习资料。这些资料被他分类汇总成几份高考高分攻略,复印了几十套,每天放学的时间段蹲在校门口摆摊,卖给那些望子成龙的学生家长。
  这些攻略相当受家长欢迎,一开始印出的几十套不到一晚上就被抢光,他干脆找了家小印刷厂印了五百套,事后又重刷了两版,在本地各高中来回跑。一个暑假下来,光是卖试卷的收入就不下万元,再加每个月五千多的工资,凭一己之力就攒下了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
  这样的日子直过到九月初,到了京大临开学前三天,他的生活就像电视忽然换了台一样,彻底改变了轨迹。
  贺华悄悄收拾了行李,只带着几身旧衣服和半箱书,趁着天色未明时独自踏上了北上的列车。没有人送他,没有人祝他一路顺风,贺家就像不知道他这个人离开了一样,沉浸在黑暗和宁静当中。他也没敢破坏这份宁静,摸着黑洗漱、换衣服、整理房间,提起自己小小的旅行箱,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然而在锁好防盗门准备下楼时,他忽然看到楼道口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拉杆箱,箱顶贴有一张黄色便签纸,上面潦草地写着“贺华”两个字。
  ☆、第8章
  贺华乘的是通往帝都的m45特快,提前半个月就订了票,上层的软卧铺位,舒舒服服地躺上十来个小时就能到站了。
  而按照原订剧情,他本该在2月底开学的时候就被同学诬陷偷钱,当场被开除。家里那些人也会把他当作污点,毫不留情地掀开他是被捡来的弃婴的事实,和他断绝一切关系。他必须在春节刚过、天气还没回暖的时候乘车北上,并因为没钱买不起卧铺,这一路上都要扛着行李在硬座车间挤来挤去,艰难地站过这么长时间。
  噩运到这里仍不会结束,他还会在车上被小偷偷走贴身的一点零钱,以至下车之后连饭都吃不上,忍饥挨饿几天后才能在一间酒吧找到服务生的工作。
  说起来……他虽然只有高中学历,但要随便找个小饭馆包包子或是在理发店当洗头小工也不要什么学历,照样能解决三餐和住宿,为什么作者这么执着地要让他在酒吧打工呢?
  贺华躺在上铺上,双手交握在脑后,钱包就压在枕头下面,静静想着自己那些已经改变和未改变的人生,在火车规律的车轮转动声中渐渐陷入了梦乡。
  睡着不知多久,他忽然觉着身下的床位有点不平,似乎是有人正用力踩着地面往他这边走来,整个车厢连他的床板都在晃动。有谁的眼睛盯在他身上,空间变得狭小窒塞,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迫近他,从脚下一点点蔓延到胸口……
  贺华身子一震,猝然睁开眼,从浅眠中清醒过来。
  刚才的感觉竟然不是他的想象,这一睁睁,就看到一个人艰难地扒在床沿,一脚踩着门口金属架,一手按在床边上,斜着身子伸长另一只手去够他背后的行李箱。
  小偷!
  还是来了!
  贺华猛地抓住往床里伸的那只手,右腿屈膝弹出,一下子撞在那人肚子上,把他从床上踢了下去。身子是下去了,手腕还在他手里抓着呢,小偷尖利地哀嚎了一声,挂在床边半死不活地挣扎起来。
  车厢里另外三名正在补眠的乘客也被这一声惨叫叫醒了。下铺的两位看到有小偷进到包厢里,跟着打了几拳之后,才在贺华的提醒下想起了报警。
  很快地,火车乘务员和乘警赶过来扣住了小偷。一个年轻的乘警抬起他的脸仔细看了两眼,惊讶地叫道:“是你!你怎么死性不改,又跑这趟车上偷来了?”
  年长些的乘警摇头笑了笑,给他们解释道:“这个人最近半年来一直在各趟列车上流动作案,我们抓了好几次都被他逃了。幸亏你们反应及时,帮我们抓住了这个人,不然这趟车上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被他摸走钱包哪。”
  乘警又表扬了贺华等人几句,押着一脸晦气、哭哭啼啼的小偷离开了。门口一群好事者围观,还有人悄悄拍了照,贺华也没特地躲藏,大大方方地送了乘警出去,才爬回自己的铺位继续休息。
  门外已经挤上了不少闻风而来,围观甚至拍照的旅客,贺华也没刻意避开手机镜头,大大方方地送了乘警出去,才又爬回自己的铺位上。
  这件事在他看来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差曲,回去之后就没再理会。不过现代社会已经是一个没有*的社会,在他坐火车的十几个小时里,大量关于这场火车盗窃案的文字和图片信息都已被发到了网络上,在他尚未想到的时候,他就以另一种形式曝光在了那些和他必将有所关联的人面前。
  扒窃这件事在他抓住了小偷的那一刻就停止了,更多从阴暗中孳生出的触手却仍在潜伏着,伺机给他制造更多危险和障碍。
  他本人并没意识到这点,只是按步就班地适应学校生活,结识建筑系的新同学,和同寝的两名本地学生搞好关系。他们的寝室本来是四人间,可是有一名学生始终没到,后来据传那位是个大公司的富二代,不在学校住,他们也就不再纠结此事,安心地把多余的行李堆在了门口那张床上。
  正式开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军训,全系几十个人被拉到郊外的军区狠狠训练了一个月回来。全班学生都被晒得褪了一层皮,深了两个色号,刚入学时多少带着点书生气的形象顿时都刷上了一层热血男儿的颜色,更显得英资飒爽。
  在军营里同住的时光,也是学生们感情突飞猛进的日子。白天完成了艰苦的训练,晚上也没有手机、电脑可以分心,大伙儿的精力就都放在了聊天上,聊自己的高中生活、对大学的畅想、不知什么样的女生宿舍、入学前看到的新闻和笑话……
  聊到这个话题时,邻床一个高大的男生忽然问贺华:“对了,我看你挺像前些日子微博上疯转的那个火车反扒小帅哥呢,就是比他黑了点。”
  是黑了,晒了一个月哪能不黑呢。贺华并没直接承认,含糊腼腆地笑了笑,反问了一句:“什么样的图片,是新闻上看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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