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大家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
权持季也不是来这里征求什么意见。
他手掌用了大力,一掌把因子虚劈晕,抱着因子虚就离开了。
阳长在殿外候着,见到权持季,出了声音:“唉,你要把因老板怎么样?”
权持季好像是呆了的样子,反而去问阳长:“我该拿他怎么样。”
阳长皱了皱眉毛,一副踩到了狗屎的样子,提醒道:“他要杀了你。”
“他要杀了你啊。”
“我用了多大的功夫才把你的命救回来。”
权持季低头,看着因子虚沾满了血和泥巴的脸,说了一句:“他好轻,死人都没有他轻,他好像已经变成了一把骨头。”
阳长忍无可忍,好想冲过去拽住权持季油盐不进的耳朵:“你就不恨他吗?”
“我恨,我恨他是一个骗子。”手指头划过因子虚消瘦的下颚,细腻的皮肉在掌下抖了抖:“我恨死他了。”
恨他,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弱小,可怜。
“或许,我可以把他关起来,这样他能不能变乖啊。”权持季若有所思:“我舍不得他。”
阳长的笑容都变得僵硬了起来:“你说要是别人,那还是有可能变乖的,因老板吗,这个可能性就很低了,你想想沈问。许沉今本来就是薄情的东西,再怎么捂,也就是冷了自己罢了。”
“你以为他和你玩玩罢了,其实,他玩的是你的命。”
第87章 我要更多
因子虚被带走的时候,低飞的白鸽跟了权持季一路,停在朱红的瓦楞上面,歪着脑袋瞪着漆黑的眼珠子,不停往屋子里面瞟,好像是这些畜生也知道主人生命垂危。
连畜生都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怎么它们的主人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都说许沉今其智近妖吗?
权持季那掌没有像对旁人那样狠,可能是身子上的伤口过于多了,鲜血淋漓,因子虚昏睡得并不安稳,权持季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因子虚已经清醒。
他惊恐这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好像是冷怕了,也没有和权持季言语,直接抬起腿撒丫子就开始跑。
跟随因子虚过来的鸽子也扑通着翅膀准备离开。
离开?哪能就这么轻易离开?
权持季慢悠悠的搭箭上弓,戏谑地看着因子虚一跛一跛,深一脚浅一脚,他可能觉得自己已经跑得很快了吧,实际上他只是跑得很累了。
权持季绝对绝对会把自己杀了的。
因子虚奋力地往前面奔着,直到他一脚下去,好像是绊到了什么东西,,摔了一个倒栽葱,原来就都是血泡的膝盖一定更加惨不忍睹。
权持季恶意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跑啊,继续跑啊。”
他拉满了弓,好像是威胁一样,箭镞远远指着因子虚的腿,权持季也是慢悠悠的步步紧逼:“才刚刚醒,就不长记性,要跑?是喜欢跑吗,跑啊,能跑出门去我就放了你,能跑出去我就既往不咎。”
但凡是个脑回路清楚明白的都知道这几句话就是威胁恐吓罢了,偏偏因子虚真的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找准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跑,好像是在抓住最后的希望:“此话当真?”
权持季已经气笑了:“当真,当真。”
言罢,又一箭出去。
“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出去,螳臂当车,异想天开的东西。”
要是权持季谦虚一点,就不说自己能百步穿杨了,百发百中对他来说还是手到擒来。
这一箭是奔着因子虚的裤脚去的,一定能把因子虚的裤脚钉在地上,叫因子虚走不得半步。
权持季倒要看看,因子虚这家伙摔几跤才知道乖。
可权持季忘了一件事,就因子虚那身破衣烂衫,这一箭过去,没把因子虚钉在那里,衣服先烂了,因子虚只是一个酿跄,箭上带着他裤脚上的一个碎布片,因子虚向前面跌了去,借着那股力,跑得竟然还要快一点。
趁着权持季不查,他居然真的要到了。
院子不大,因子虚最后两步,急切地把自己往门上撞,却撞了一个人仰马翻。
门……锁了。
锁了,哈哈哈哈哈哈……
因子虚眼神黯淡,他自嘲地笑了起来,再一抬头,权持季已经居高临下地到了自己眼前。
对方是高高在上一身白,自己好像是又回到了在奉安城的时候,脸上挂着刻意又讨好的笑意,嘴唇颤抖了好一阵,他实在是不想死,最后只说了一句:“先生,这不公平。”
“公平?那大理寺你来毒杀我,就公平吗?”权持季的脚背挑了起来,白靴勾着因子虚的下巴,这个位置,要是他把因子虚的脑袋按下去,对方的嘴正好对着自己的裆。
又瘦又小的杂毛狐狸。。。
权持季恍惚,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不知道是在心疼因子虚还是在心疼自己,权持季伸手去摸因子虚的后脑勺,突然一个用力,揪起对方的脑袋,眼睛猩红地和因子虚对视:“跑啊,继续跑啊,这个院子你就随便跑,什么时候跑累了,一跟头扔到水池子里面泡着,拖到屋子里面锁着腿脚。”
这个时候,因子虚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他垂了眼睛,欠扁地弯了弯腰,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平白无故就叫人生气:“没有跑累,但是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