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七回-天机天谴
“啊?还有这么一说?”池中天不禁笑了起来。
“池少侠,我的事情也算是做完了,这闲事,我也不能管太多了,回头,我就回九阳山了。”灰道人说道。
“道长,您别见怪,并非中天不相信您,只是这占卜之术太过神秘,中天实在不敢妄下结论。”池中天听出来灰道人似乎有些不悦地感觉,所以赶紧就说了这么一句。
灰道人摆摆手道:“池少侠不必挂怀。”
“对了,道长和净通道长,是朋友吗?”池中天看到气氛有些不对,就赶紧换了个话题。
“是啊,二十多年的老友了,其实我每年都会出来游历一段时间,经常会到他这里来,和他谈谈道法,切磋一下易学。”灰道人答道。
“哦?净通道长也懂得易经吗?”池中天顺口问道。
“当然,净通是个奇人,对易经八卦和堪舆之术十分精通,但是却从来不占卜,用他的话说,修习占卜之术,是为了修身养性的,不是为了故弄玄虚的,所以对这个老友,我一直很敬重。”灰道人说道。
“哦,那他会武功吗?”池中天又问道。
“会,只不过没有你池少侠那么厉害罢了。”灰道人说道。
“哪里哪里,道长谬赞了,其实中天这段时间才发现,江湖上有很多不知名的人,也是高手啊。”池中天感叹了一句。
“那个自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自己是绝对的天下第一,而且万物相生相克,人也如此。”灰道人笑着说道。
“是啊,只不过有些人不常出来罢了,甚至有的人,是不参与到武林纷争的,自然,也就不出名了。”池中天说道。
“是啊,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
两人又闲谈几句之后,池中天惦记着武阳还在那边等他,于是便想告辞了。
“今日得道长一番教诲,中天实在是荣幸之至,改日中天一定亲赴九阳山,向道长拜谢。”池中天站起来说道。
灰道人没有起身,只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若是有时间,来九阳山中,你我二人可以切磋一下围棋,我知道,你是个围棋高手。”
“这您也知道?”池中天差点没喊出来。
“哈哈,你可千万别以为这也是我算出来的,这是我打听到的。”灰道人笑着说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高手谈不上,道长也会下围棋吗?”池中天问道。
“弈道乃是世间最神秘,也是最复杂的一门学问了,人啊,一辈子别的不学都行,但是一定得学学围棋,这东西好处太大了。”灰道人忍不住赞叹道。
“是啊,晚辈觉得也是如此。”池中天也感同身受般地说道。
“对了,道长,有件事我还忘了问您了,我第一次见到道长的时候,随行之人中,有个叫秋蝉的女子,她是见过您的,但是那次她和我另一个手下去护镖,您出手之后,她为何没认出来?”
这个疑惑,也是池中天刚刚想起来的。
“哈哈,那天我稍微易容了一下,她看不出来,那个姑娘我记得,刚才我还说呢,她武功一般。”灰道人笑着答道。
“哦,是这样啊。”池中天点点头说道。
“一般暖和的时候,我都会待在九阳山上,随时恭候你。”灰道人笑着说道。
“多谢道长,晚辈一定会去拜访!”
“对了,池少侠若是来找我下棋,或者是谈论古今道法,我欢迎至极,但如果是想邀我出山助你的话,就请免了吧,咱们这话先说在前面,免得到时候尴尬,池少侠可不要往心里去。”灰道人忽然说道。
池中天其实很喜欢这种说话的方式,这说明这个人没给你留心眼。
“当然,中天绝对不敢打扰道长的清修!”
池中天不傻,以灰道人的武功,如果肯在江湖上闯荡的话,想闯出个名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既然江湖上没有这号人,那就说明人家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愿意过平淡的生活。
“好,那池少侠,我就不送你了,你我二人,有缘再见!”灰道人站起来说道。
“道长,告辞了!”
池中天一口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干之后,就转过身准备离开了。
“池少侠。”
这时,灰道人忽然又在后面叫住了他。
“道长,还有何指教?”池中天转过身恭敬地问道。
灰道人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抬抬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没事了,池少侠,多保重!”
“好!”
池中天笑着应了一句,就大步离开了。
等到池中天的身影淹没在云雾中之后,原本还算轻松地灰道人,脸上忽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净通啊净通,你这真是要给人惹个大麻烦啊!”
嘀咕完这句话之后,灰道人便回到了长条桌旁,盘腿坐在蒲团上,开始打坐了。
池中天依旧是从铁索桥上走过去的,只是回去的时候,却觉得比来的时候累的多,经常走几步就要稳一稳。
估摸着,是池中天听了灰道人的一番话之后,心绪不宁了吧,过铁索桥,就讲究一个心静,心不静,很难过去。
不过,好在池中天武功非凡,胆子也大,所以只是多花费了一些时间而已。
过了桥之后,池中天便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啼笑皆非,只见武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块大石头,放在一棵树下,此刻正半躺在石头上睡觉呢。
这山风冰冷刺骨,他竟然还能睡得着,不知道是该说武阳功力深厚,还是该说他实在太困了。
走近一看,只见武阳的呼吸十分均匀,似乎睡得很香甜一般。
抬头看看天色,现在也不早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武阳,武阳。”池中天弯腰低声喊了几句。
喊了几声之后,武阳没醒,于是池中天伸手晃了晃他,这才把他弄醒。
“哎呀,公子您回来了,我怎么睡着了?”武阳忙不迭地站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很不好意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