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他们选好菜,拿上牌号,就坐到外面等。
  期间听到有人在街上叫卖糖葫芦,小月跑去买了两串。自己一串,谢言昭一串。
  谢言昭笑:“都是小孩吃的东西。”
  小月咬下一颗裹着糖的山楂,跟着笑:“大人也能吃的!你快尝尝,很好吃的!”
  小月握着谢言昭的手,将糖葫芦递到她唇边,谢言昭咬了一小口,舌尖先接触到的是脆甜的糖衣,再就是里面酸甜的果肉,两种味道融和得很好。
  “我要跟你借点钱,我想买一串带回去。”谢言昭道。
  她想给唐苏带一串回去。
  小月麻利地掏钱,“好呀!那我也买一串带回去。”
  带给她干妈,因为奶奶牙口不好,不能吃甜,所以吃不了这个。
  *
  唐苏不知道谢言昭在外面吃过饭,中午一直在院子里等她。
  这会儿其他嘉宾已经吃完饭,去田里“上工”了。
  得知谢言昭是在外面吃完饭回来的,唐苏生气了。因为她没有跟自己提前讲,害自己白等了她这么长时间。
  随后谢言昭将糖葫芦拿出来,“给你带的。”
  唐苏面上一喜,高兴地接过来,但忽然想到什么,斜觑她:“就只给我一个人带了吗?”
  别是那两个都有份。
  谢言昭无奈:“就给你一个人带了。”
  唐苏高兴了。
  【唐苏:是单给我的,还是别的弟弟妹妹都有?】
  【谢言昭:是单给你的,我的祖宗!】
  【一串糖葫芦就高兴了,跟哄小孩儿似的。】
  【你别说,唐苏在谢言昭面前真的像小屁孩。】
  【但是小屁孩今天很卖力啊,挖了不少红薯呢。】
  今天他们在农田里忙了一上午,成绩最好的是陆成思,再下一个就是唐苏。
  唐苏没有技巧,单纯就是有劲儿。
  因为是跟村民一起挖的,在闲聊中,村民得知了节目组的规则,提出意见,说他们红薯是按斤卖的,不能按个算。
  节目组一听,当场修改了规则,把“一个”改成了一斤。
  关胜胜听到新规则的那一刻,简直如遭雷劈。因为她很倒霉,上午挖的个头都很小。
  按照村民的正常速度,他们一个人每小时能挖大概五百斤红薯,但是嘉宾们一小时五十斤都顶天了。换算下来,一小时才赚五块钱。
  关胜胜这组成绩最差,平均一小时二十斤都算好的,她算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绝望到坐在田里哭。
  这么辛苦,才赚这么点钱,她怕是未来几天连咸菜都吃不起了。
  有村民看她哭,跑过来关心她,问她怎么了。关胜胜如实相告,对方立即帮她去跟节目组理论,说他们这里的批发价是八毛钱一斤,他们弄一毛钱,对小姑娘太苛刻了。
  节目组商量了一下,八毛是不行的,不过可以提高一下,改成四毛。
  人就是这样,要打破窗户时,先掀屋顶就会接受得很快。
  关胜胜得知节目组将一毛钱拔高到四毛,立马喜笑颜开,感觉这日子有盼头了。
  她掰着手指算,一小时八块,八小时就是六十四 ,这样她平均一顿能花二十多。二十多都能吃到肉了!伙食已经很不错了!
  【我该说,关胜胜是天选打工人吗?】
  【她是怎么这么快地从女明星的身份进入到农民这个角色的?】
  【之前有同组演员说她入戏快,我还不信。】
  【这也太快了……比我这个社畜还像社畜。】
  下午他们一行人继续“上工”,唐苏因为等谢言昭花了些时间,一个人落在了最后。
  谢言昭用他上午挖的五斤红薯去跟节目组换了两块钱,然后拿着这两块钱找到小月,将钱还给了她。
  正巧,赶上陈静好过来拿发票。陈静好拉着谢言昭问:“昭昭,你会打铜钹吗?”
  “啊?什么?”谢言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陈静好以为她不会,“没事,不会也不要紧的,这个很简单很好学的。我这边就有这么个工作,他们包饭的,你去不去?你要去,我就去跟他们说。”
  谢言昭就听到她说包饭,其他都没听清。
  然后她回了一个字:“去。”
  接下来第二天,唐苏和谢言昭没到田里去。
  第三天,依旧不见他们人影。
  节目组出去找,结果在隔壁村见到了他们。
  那场面说不出的奇葩。
  第45章 挑拨
  谢言昭跟唐苏消失了将近两天, 秦漪去问了陈静好,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傍晚时分, 节目组一行人迎着渐起的寒风来到隔壁村。也是在山上,一路能看到炮竹炸开的碎纸,再往上爬,有几根竹竿竖立在路边,竹竿上挂着白事幡。
  风一吹,那红绿相间的花幡和白的、黄的纸吊挂直往他们身上飘。适时天色昏暗,场面说不出的阴森瘆人。
  秦漪带着几名工作人员上山, 他心里大概知道陈静好给他们介绍的活儿是什么了,另几名工作人员被这一路的场景搞得心里发毛,然还要继续硬着头皮往山上爬。
  摄像师害怕, 打开了设备, 让直播间的网友陪着他们, 想着人多壮胆。
  【咱们这不是正经综艺吗?咋还开始放恐怖片了……】
  【能拉个灯吗?我有点害怕。】
  【这个直播也不是非播不可吧。】
  【我先出去会儿, 回头过了这趴,踢我一脚。】
  白事幡引向山上的一户农家, 只见那户人家门口挂着通天钱、设灵棚、摆花圈、挂挽联挽幛……
  四面敞开的院子, 三色条纹塑料棚下站满了人。有衣着正常的村民, 也有身穿孝衣,头裹白孝布的。
  唐苏坐在最前面的屋檐下,手里拿着根木槌, 在打中鼓。他旁边坐着的人手里拿铜钹,跟着节奏拍两下,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念的什么, 没听懂,反正看这场景是出丧相关的。
  【那敲鼓的是唐苏???】
  【好家伙, 这是混进吹打班了。】
  【他这入乡随俗得有点特别啊,随到白事上去了。】
  【不是……他为什么会这个?专程学的吗?】
  【是专门学的,过程可搞笑了。】
  唐苏出道后,将自己当年艺考的过程讲给粉丝听过,他的粉丝这会儿出来给不明真相的网友解疑答惑。
  他当年为了能考上艺校,特地报了一个才艺班。人家问他想达到什么效果,他说要与众不同,一鸣惊人。于是对方给他介绍了大鼓和唢呐。
  他们说得天花乱坠,告诉唐苏,民族大鼓作为传统打击乐,精通的人并不多,如果拿到艺考上面表演,绝对独树一帜;唢呐本身号称乐器界的“流氓”,力压全场那是不在话下。
  唐苏一听,心动了,于是学了这两样。后来培训班老师看他人傻钱多,又推荐了二胡。
  至于铜钹,那是人家看他出手大方,送给他的免费项目。
  那时候唐苏还不知道,这是红白喜事吹打班子那一套。这会儿到了百里县,才后知后觉被培训班给忽悠了。
  【好离谱,但是发生在唐苏身上又觉得好合理。】
  【没想到他还会这么多才艺,怎么早不亮出来。】
  【这……这没场合,不好亮吧。】
  【今天算是找到专业对口的地方了。】
  【唐苏来干这个,那谢言昭呢?】
  镜头往灵棚下扫,没见到谢言昭的身影。
  秦漪往唐苏的方向走了两步,唐苏瞧见了他,将手里的动作停了。他听到秦漪问:“你姐呢?”
  唐苏用木槌指了个方向,然后继续打鼓。
  秦漪和摄像机跟着唐苏的手势看过去,只见彩棚下的一张圆桌边围满了人。谢言昭在人群最中央,被无数阿婆阿婶包围着。
  那些人如看西洋景般,纳罕地瞧着谢言昭。
  “哎呀!这姑娘长得真俊!”
  “可不是,跟电视里的明星似的!”
  “我瞧着比明星还好看呢!”
  “来来来,一起合个影!”
  谢言昭被热情的阿婆阿婶拉着拍照,几十个人排队等着,活像追星现场,跟唐苏那边形成巨大反差和割裂感,完全看不出这是在丧宴上。
  【唐苏那边是丧宴,到了谢言昭这边就变喜宴了。】
  【这些阿姨婶子看起来好高兴啊,丧礼上真的可以这样吗?主家不会生气吗?】
  【在农村不打紧的,你看那边上还有打牌的。】
  镜头带到旁边一张桌子,几个老爷们围坐在一起打扑克牌,其中两个人头上还缠着白孝布。
  秦漪看谢言昭这边挤不进去,便想回唐苏那边问下具体情况。结果几个婶子发现了他们,主要是摄像师扛着机器,过于显眼。
  她们招呼一声,嗓门响亮:“哎!你们是电视台的不?”
  秦漪都没想好怎么回答,那些人就笃定似的嚷嚷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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