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逃出仙门

  不知睡了多久,陈苋迁再次神清气爽睁开眼睛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只依稀记得头疼得很厉害的感觉,似乎是很久以前,又或许是在梦中,她已经记不清了。伸了个懒腰,陈苋迁换上侍女早就准备好的常衣,走出寝宫。
  处处雕栏玉砌,却处处寂静无人。
  直到离开白玉宫,才在山林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探头的外门弟子。见到仙尊出宫,这名弟子连忙伏跪问安:『师尊,您这么快就出关了?』
  出关?
  陈苋迁不明所以,刚想开口询问,身后的声音打断了她:『仙尊只是出来透透气,你哪里来的回哪儿去。』
  一回头,便见到一直服侍在左右的廖姓侍女。
  陈苋迁怔怔看着她:为什么方才无人,现在却突然就出现?为什么侍女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她一个?
  外门弟子转头就跑,侍女笑脸盈盈:『仙尊,外面危险,不如回宫继续歇息吧。』
  陈苋迁心中一凛,正想对策时,一众仙老御舟而下,悬在半空:
  为首仙老:『凝露仙子,昊天道祖降下指令,你速速去往萤星阁奉见。』
  陈苋迁见到师兄灵蝉子也在其中。
  陈苋迁:『如果我不去呢?』
  似乎早就预料,仙老举起手中的法令:『此令内藏束仙法,尔若不从,就此拿下。』
  『弟子明白。』,如此说着,陈苋仟顺从接下法令。
  那是一枚小巧的翡翠令牌,里面有金光波流转。
  仙老:『不错,你既听话,也免了纷争。凝露仙子,上船吧。』
  陈苋仟却一回头,将令牌丢给侍女:『不去!』
  令牌应声而碎,金色光华四溢而出,化作无数光绳将侍女团团围住!
  对方发出刺耳的尖笑,周身布匹尽碎,血丝刺出皮肤,织成的丝帛堪堪遮住曼妙身姿!那金色光绳根本阻挡不了分毫,被她轻易扯碎!
  灵蝉子惊道:『是三魔宫的女魔头!』
  说时迟那时快,女魔头早已冲到他们头顶,绝美的容颜此刻已挂起嗜血的笑容,五指指尖冒出尖锐的血指甲,泛着血光就往船上一众修士刺去!
  虽她衣着暴露,可此时犹如羊群入虎,修士们只能亮出法宝抵抗,哪敢分心生出别的心思!那女魔头不愧是元婴大士,修士们放出的光盾像纸壳一样被划破,只听一声凄惨的尖叫,一名鹤发童颜的修士已经被纤纤玉手贯穿了头颅!
  这女鬼居然这么厉害!陈苋迁连忙抓起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她扔了过去!在这呼吸之间,女鬼又收割了两人的性命!
  陈苋迁边跑边丢石头,那女鬼却杀得兴起,完全不管跑远的仙子。直到她尽全力大吼:『我跑啦!再不抓我我就逃走了!』
  女鬼一愣,乌黑的秀发炸开,亮白的肌肤也转瞬化作青色,看起来可怕之极!
  更可怕的是,她果然向陈苋迁俯冲过来!
  仙子吓得脸色煞白,转头就跑!可没走两步就脚下一滑,沿着草坡滚落而下!女鬼哪里肯放过她,瞬时便俯冲到她身后,伸手就要抓住领子!
  『够了,回来。』
  一个声音凭空出现,也不知从哪发出的。
  女鬼:『啧,心疼得真快。』
  等陈苋迁滚到缓冲地带,终于停下来时,女鬼已不知所踪了。
  ……
  穿越过来也没几日,又几乎没出过白玉宫,在慌乱中一滚,陈苋迁便不知落到了何处,只有无穷无尽的森林将天空遮挡得严严实实。
  仙谷本就人少,没专人照看的地方更像是原始森林。
  陈苋迁的脚伤还没好全,现在扭得更厉害了。
  她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探索,直到脚踝疼得钻心,才在层层迭迭的树叶间看到一条很不清晰的小路。也没有余力多想,她休息了一小会儿,沿着小路往下走。
  然而下山路本就不好走,何况是她这样受伤的人。陈苋迁摔倒了好几次,被草叶和碎石割伤和擦伤了多处,跌跌撞撞得浑身青紫。
  当她好不容易爬到山脚下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静谧的小城,凡人皆归家休息,一路上只有皓月与虫鸣为伴。
  经过上次遇险,陈苋迁拖着病腿,小心翼翼的沿着屋舍的阴影缓缓前行,生怕被人发现。好在她对小城的通路不陌生,没多久就找到了熟悉的医馆,轻轻敲了敲门。
  『来啦。』门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紧接着是拉开门闩的声响,『何故深夜敲门,有小儿还是老人不舒服了?』
  一名银发稀须的老者打开门,见到来人后一惊:『仙娘娘?快进来,请坐请坐!』
  老者蹒跚却着急的搬出椅子,陈苋迁上前想搀扶,脚踝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差点摔倒。好在她很快稳住重心,却坐在地上再难站起来了。
  老者:『仙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陈苋迁:『抱歉,老前辈,能否在您这里借住一晚?』
  『哎呀,您折煞老夫了。我一介草民,哪里担得起前辈二字。仙娘娘留宿即可,别说一晚,一直住着都行!咱仙外城的老百姓哪个没受过仙娘娘的恩惠?拿命回报您都不够呀!』
  陈苋迁愣了愣,才发觉奇怪:自己怎么知道路?又如何知道这个药馆是安全的?
  老人将她安置进一间厢房,转头又去给她拿跌打损伤药去了。
  月光透过纸窗撒在被褥上,小小的房间远不如寝宫宽敞,却给人莫名的舒适和安心感。就像穿越前的家中,只属于她的小小卧室。
  陈苋迁叹出心口沉沉的郁气,将自己埋进皂角香味的床褥。
  总算能好好休息了,可诸多的疑点还是在身心安宁后浮上心头:模糊的过去、莫名熟悉的凡人城镇、仙门的修仙者都不认为这幅躯体被替换了灵魂……
  “或许……我真的就是凝露仙子?”
  陈苋迁胡思乱想着,渐渐被拉进睡梦之中。
  “扣扣”
  敲门声叫醒了沉睡的佳人,她缓缓爬出被窝,走到门边,轻轻打开一条门缝。
  突然对方猛冲进来,一个反身压在女子身上,顺便压住了门!
  陈苋仟惊慌得想要挣扎,却因对方熟悉的味道而被安抚。可紧接着,明显的血腥味又让她升起不安的情绪:『洛……夫……夫君,你背上又受伤了?』
  『又?』
  洛渊原本靠在佳人的颈窝间,此刻抬头与她前额相抵:『称呼也奇怪。』
  陈苋迁:『我……我也不知道,进药馆以后,除了郎中爷爷,我没遇到其他人的。』
  洛渊收敛双眸,陈苋迁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流从额头流进身体。那气流在身体里流转一圈,又去往额头,被洛渊回收。
  洛渊:『你的灵魂重迭了,是鬼气的影响。』
  似乎放心下来,洛渊放开佳人,转头趴到床上。
  看见他的后背,陈苋迁倒吸一口冷气。
  金色碎片狠狠嵌入血肉之中,每一片都被狰狞的紫红色脓包包围。那脓包诡异的蠕动着,似乎有生命一般,将身体深处的营养抽走,滋养闪烁不定的金片。
  洛渊递出一把匕首,轻声说:『抱歉,要麻烦你把金咒挖出来。』
  『我去找麻沸散……』
  『没用的,动手吧。』
  陈苋迁只能接下匕首,生生切开腐烂的血肉,取出这些碎片。
  背部污血横流,洛渊咬住棉被忍受着,却听到佳人的抽泣声。他攥紧拳头,松开嘴里的棉被,尽全力发出稳定的声音:『你现在如何,头晕吗?』
  『啊?』陈苋迁一愣,眼泪更啪嗒啪嗒的掉,『都伤成这样了,还管我头晕呢。』
  『嗯,未来的你被鬼气影响,进入当下的身体了。』
  『未来?鬼气?』
  『鬼气会扭曲时空,乱人心智。我们与其关联很深,会受影响。』
  『那……这个鬼气会伤害你吗?』
  洛渊:『目前不会。』
  碎片全部取出,流血立刻就止住了,陈苋迁轻叹:『你没事就好,我不要紧的。』
  洛渊翻身坐起,直直盯着她,发出略带沙哑且异常低沉的声音:『你的事,我在乎。』
  陈苋迁缩进他怀中,轻声问:『需要处理吗,这个叫鬼气的东西?』
  『当下不行。』他抱住佳人,一手结法印处理被褥上的血液,『彼时空的我自会处理。』
  陈苋迁乖巧的靠在他劲窝,轻声问:『未来的我们会在何处?你还会受伤吗?』
  洛渊的手紧了紧,沉默不语。
  陈苋迁静静埋在他怀里,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过了好一会儿,血迹都化作气流消散了,洛渊才缓缓开口:『东边有座城市,仙凡人鬼混杂而生,安居乐业。我们去那里生活吧。』
  『真的?』
  『嗯。』
  陈苋迁担心洛渊的伤口,不敢乱动,眼睛却开心得冒出小星星:『那里有没有裁缝?给我俩做一套喜服,选个良辰吉日,我们拜堂成亲好不好?』
  洛渊微微点头。
  『好神奇的地方啊,是哪州哪个国家的城市呢?』
  『国家之外,叫无忧城。』
  『无忧城?无忧城……这个名字真好。』
  『嗯。』
  陈苋迁笑得眉眼弯弯,水灵的眼睛里透出期待的光。洛渊微微皱眉,俯身吻住她的唇,紧贴着碾磨。环抱的手也旖旎的揉捏她的身体,从腰缓缓滑到臀。
  陈苋迁有些害怕,低着头,不敢动。
  洛渊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发出沙哑的气音:『重迭的灵魂并不习惯我。』
  臀下被灼热的手掌揉捏得厉害,耳边又一痒,陈苋迁被吓得轻吟了一声,像受惊的小兔一般缩进洛渊怀里,浑身颤抖得厉害。
  洛渊紧紧抱着她,用力揉捏怀中柔软芬芳的躯体,虽然身体越来越烫,却在犹豫和揉捏了许久后松开。洛渊不愿勉强,转身就要下床,却被她抓着衣服不放。
  『我……我可以的。』女子如此说着,却怕得噙泪,『阴阳相合……对你的伤有好处……』
  女子感受到他的目光深幽了几分,呼吸起伏也愈发剧烈,声音却狠狠压着狂暴的欲望,显得异常沙哑低沉:『我的力量源自鬼气,受伤时入脑,会控制不住。』
  『我知道的,你说过』女子伏进他坚硬如石刻的胸膛,环住他劲瘦且还紧绷的腰,『但你还说,有我在身边,你能再坚持一下。』
  『我尽力。』
  佳人只听到一声轻到只有气音的回应,人已天旋地转被压进柔软的床铺。黑色的气流霎时间充满整间小屋,覆压在身上的男人黑漆漆犹如野兽一般。
  她甚至能听见他咬紧牙关时发出的咯咯摩擦声。
  洛渊俯下身,女子连忙闭上眼睛,偏头不敢看,却把鲜嫩的脖颈留给野兽。
  他一口含住大片,灼热的唇舌狠狠吸吮,完全不在意格挡的衣物。陈苋迁感觉自己被一双铁杆狠狠固定在异常坚硬的躯体里。浑身被他紧绷偾张的肌肉狠狠压迫着,甚至感受到石刻一般的肌肉的沟壑。
  狂暴的欲念让她更加恐惧,在洛渊怀中犹如等待被撕碎的小兔一般瑟瑟发抖。
  『别怕,凝露,我不会伤害你。』
  洛渊低沉嘶哑的安慰,却毫无说服力,因为他一边疯狂舔舐着,一边咬住佳人的衣服,直至磨碎。
  撕啦一声,陈苋迁胸前一凉,连忙下意识遮掩身体,缩成一团。洛渊立起上身,不耐烦扯下衣物。背后和血肉一起被切得稀烂的布料轻易碎裂,变成几块可怜的破布。
  陈苋迁瑟缩着侧身抱住身体,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
  精壮劲瘦的身躯和偾张到要爆开的肌肉都在疯狂叫嚣着渴望,在黑暗的微光中覆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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