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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_分卷阅读_47

  沈宁站在花弄影身后,沉思方才皇帝所言,神情难测。
  “既是已找着真凶,也是喜事一件,传旨,摆膳安阳宫,朕要与花婕妤共饮。”
  御膳房早已备下膳食,圣旨一下,御膳络绎不绝地进了安阳宫。晚膳以填添花膳桌摆:燕窝锅烧鸭一品,燕窝火肥熏鸡一品、莲子猪肚一品、什锦豆腐一品、鹅炖掌一品、三鲜鸡一品、攒丝汤一品。后送炸八件一品、炒三鲜一品、猪羊肉攒盘一品、焖鸡蛋一品、青笋香蕈炖肉一品、蒸肥鸡炸羊羔攒盘一品、荤素馅包子攒盘一品、醉虾一品、银葵花盒小菜一品、银碟小菜一品。
  沈宁瞪着源源不断的膳食进来,心中只有四个字:尼、玛、腐、败!
  仇富过后,沈宁自觉不该留下,打算领着嬷嬷等人跪安,花弄影本欲点头,东聿衡却道:“你这几日照顾影儿有功,便坐下同膳罢。”
  命妇与皇帝一桌共膳,这是大大的不合规矩,可规矩也抵不过皇帝金口玉言,沈宁推辞不了,只得留下。
  说是共膳,也不过为花弄影与沈宁在下座另设小桌,皇帝想赏他们吃什么,太监就送什么过来。
  沈宁明白过来,嘴角蠕动两下。
  席间,花弄影因病不能饮酒,东聿衡却是兴致颇高,花弄影不忍扫兴,便请沈宁陪饮。
  沈宁只觉是前世欠了花弄影的,在心中暗叹两声,说道:“妾身酒品不好,不能饮酒。”
  “小酌几杯无妨。”皇帝说完一饮而尽。
  沈宁只得喝了。
  东聿衡今夜着实兴致奇佳,又叫了歌舞助兴,佳酿一杯杯下肚,沈宁陪了许多,低头不停吃菜,皇帝赏了一碟虾,安阳宫宫婢在旁为她剥壳,她就一只一只地吃进嘴里,只是不知皇宫的酒是否太醇,她居然连吃虾都吃出了酒味。
  不知不觉她有些晕晕呼呼,她皱眉暗自叫糟,自己的酒量应不算差,怎会这么容易便头晕?
  她自觉危险,装作不胜酒力地站了起来,“陛下,娘娘,妾身……醉了,不敢座前失仪,请容告退。”
  东聿衡正欣赏宫廷乐坊琵琶曲,闻言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朕看你耳清目明,哪里醉了,快快坐下,莫让朕扫了兴致。”
  丫的我吐你一脸才叫醉么!沈宁直想脱口而出,正想继续开口,花弄影却说话了,“雁夫人,难得陛下尽兴,便再听一回曲儿罢。”她的话里带些祈求,她难得见陛下在她这儿这么开怀,自己又不能陪他畅饮,只能请沈宁帮她一帮。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诚然不假!
  沈宁无可奈何,只得再次坐下。
  少顷,花弄影竟觉腹中痛如刀绞,怕是方才吃了什么发物。她看一眼沈宁,又看一眼唇角微勾的皇帝,由婢子扶着站了起来,柔柔弱弱走到皇帝面前低低告罪,皇帝侧耳听了,看她一眼,拍了拍玉手,点头应允。
  丝竹之声萦绕,沈宁并未听清花弄影与他说了什么,只见她被宫婢扶着绕进偏殿,心想这宴也快散了。
  又撑着喝了几杯酒,乐声已停,沈宁眯着眼见她们鱼贯而出,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打起精神听皇帝散席,谁知他依旧与她天南海北地说话,自己也不知道回答了什么……头越发晕沉,她下意识地一手扶在桌沿支了额,沉重的眼皮阖了下去,再一惊醒却是迷蒙一片,不知今夕是何夕。
  “醉了?”皇帝低沉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宫殿,竟让她觉着身上有些酥麻。
  她似是清醒又不清醒地点点头。
  “可怜的东西,”皇帝一声轻笑,“过来,赏你一颗果子醒醒酒!”
  沈宁虚虚软软地走了过去,竟未发现殿中奴仆已退得一干二净。
  她走到东聿衡身侧,脑中明知不应该,嘴里却还是脱口而出:“果子呢……”
  那带着醉意的娇语呢喃让凝视她的黑眸更加阴晦,他缓缓抬起手,以拇指摩挲眼前饱满圆润的红唇。沈宁本能地后退,却被他一手圈在怀中。
  皇帝慢慢地绕着她的绛唇抚了两圈,烛光下的双眼渐渐染上疯蔓的情.欲,手下加重一分力道,将她的粉唇按出血红之色。
  被疼痛唤回一丝清醒,沈宁双手推拒,却是软绵绵地按在他坚硬的胸膛之上。
  危险,快逃!明明理智在脑中大喊,她的身子却做不出反应。
  皇帝的手指探进她的嘴,放肆地拨弄她的舌。
  沈宁迟缓地想要偏开。
  皇帝沙哑地道:“再喝些酒罢?”他移手拿了一杯酒,凝视着她仰头饮下,微仰的头露出性感的喉结与若隐若现的锁骨,带着无底深渊般的危险气息。
  沈宁呆呆地看着他,却见他对她轻轻一笑。
  烛蕊跳动,火焰妖娆摆动。
  一阵天旋地转,半阖的娇唇被狠狠撬开,大舌混着酒气闯进甜蜜之地,哺渡的酒水泰半流出了唇角,被紧扣住的下颚无法移动,嘴唇被男人贪得无厌地吮吸,湿热的触感刷过一遍又一遍,舌也被纠缠得无处可藏,任由蹂.躏。
  温度在粗重的鼻息中节节升高,东聿衡狠狠咬了她下唇一口,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贴得无一丝缝隙,转而不停地吮着她微热的脸庞,一手竟在她腰上作怪。酒精诱发着人类可耻而又原始的本能,沈宁发出一声低吟。
  东聿衡贴在她的颊边低低吼了句“你该死!”,又再次密密覆上她的嫩唇。
  这唇儿合该是用来亲嘴的,合该是被他亲嘴儿的!他辗转粗暴地啃咬一番,抵着她的唇不停细吮,粗声道:“舌头伸出来。”
  女人皱了眉头泫然若泣,情.欲让她贴近这个男人得到放纵,微小的理智嘶吼着离开,几近密不可分的身子感受到臀下的坚硬,阴与阳是那么地不可抗拒。她颤巍巍地张开嘴儿,粉嫩的小舌只动了一动,便被男人蛮横卷去,肆意交缠。
  不行、不行!沈宁最后的一丝理智让她使出惟剩的力气扫过宴桌的金银玉碟,“呯呤哐啷”的巨响打破旖旎魔障,如同一根针刺进脑中,她发了酒疯似的大喊,“来人,来人!”
  东聿衡阻止不及,动作一顿,脸上顿时像覆了一层冰。
  膳桌摆在安阳宫西殿正中,两旁侧殿加之紧闭的菱花隔扇正殿门外都能听得到沈宁的呼声,然而却只有万福一人无声而入,垂首而跪,“陛下……”
  揽着纤腰的铁臂一紧,那妇人还不知死活地扭道:“我想吐……”
  皇帝终是冷冷一哼,大手放开了柔软。
  万福急急上前,将步伐虚浮的沈宁扶了出去。
  ☆、第四十五章
  那夜沈宁着实是醉了,喝了醒酒汤后反而吐得一塌糊涂,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三次,直到天将明才消停下来。
  日出东方,后宫发生大事:原康嫔畏罪冷宫自尽。
  东聿衡当日政事忙碌,康嫔毒害龙种一事震惊朝野,右副都御史受牵连被押至天牢,抄家查封,然而朝臣却发现圣上眼底少了近日阴霾,想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众臣各怀心思。
  晚膳将近,皇帝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万福却领了皇后宫中大太监进来磕头。
  “何事?”东聿衡头也不抬,朱笔批示折子。
  “回陛下,娘娘说有一事拿不定主意,还请陛下圣听示下。”
  “讲。”
  “是。”大太监又一磕头,徐徐讲来,“四品诰命夫人雁夫人方才请罪皇后娘娘,自言昨夜醉酒如泥,不省人事,失仪殿前,本是大不敬之罪,后又梦被一男子执手,自知不是亡夫之手,醒来羞愧欲死,雁夫人道自己不敬不贞,无颜苟活于世,请娘娘赐死。娘娘不知如何处置,唤奴才来请圣上示下。”
  东聿衡沉默半晌,怒极反笑。不省人事?梦见一男子之手便寻死觅活?那末云州之时与他共乘一骑,身躯紧贴,温息拂耳,不是早该死上千次万次了?
  好个放肆的东西!皇帝一怒掷笔,朱墨乱溅。
  那太监本以为是桩小事,却不料圣上勃然大怒,一时吓得五体投地,“请陛下息怒。”
  李夫人这是在求死。万福竟不太意外,那直率刚烈的妇人,原是一心求得贞节牌坊,如今竟阴差阳错得帝王青睐,怕是只有一死以示清白。
  万福此刻希望陛下准她白绫一条。他虽与李夫人无冤无仇,甚至带了几分欣赏,可这点欣赏与陛下英明之誉比起来,全然不值一提。陛下是景朝前所未有的明君,往后更将创辉煌盛世,怎能留下强夺其亲封的贞节寡妇这般污迹?
  沈宁被带至东聿衡面前,她直直地跪在他的脚下,脸色因宿醉憔悴苍白。
  东聿衡本因气恼想让她跪一会儿,看她似是摇摇欲坠,不耐烦地道:“起来回话!”
  沈宁起身,默默站直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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