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4

  「但是你不要有压力。」范靖怀又说：「我没有要你的回答。」
  「......」
  「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在。」范靖怀再次莞尔：「但我很庆幸，你现在似乎开始搞清楚自己的情感了。」
  「你说......我对邱瑾瑜的情感吗？」我问。便也真的开始思索起来：「但我确实对她有『我不想失去她』这个念头。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有种好像是阳光照射在我的世界里头，我的生活也因为她变得有趣些。所以之前吵架时我才会这么难受。」我说：「难道这不是喜欢吗？」
  「『我不想失去』可以解读想要佔有，你在追逐阳光。不过我对你，比起『不想失去你』，更多的是『希望你快乐』。当然，这是我的想法。」
  其实，我之前就有听到很多人说，范靖怀喜欢我，但我一直抱持着，只要不是从范靖怀口中说出这句话，那都不是真的。
  「唐馨悦，虽然我前面是这样说，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诚实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疑惑着。
  「你现在会对我有任何反感的感觉吗？」
  “你看起来就像是绽放在空中的烟花，漂亮，却寂寞。”
  所以，那时候他的目光我之所以摸不清，是因为没有答案，还是因为阳光遮挡了我的目光？
  「那有人说你像月亮吗？」我问。
  「没有，如果这是你自己想问的，那你是第一个。」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温和的男生。」我衷心说道。
  「兔子也是会咬人的。」范靖怀莞尔：「而且我说过了，我的温柔不是对每个人都是如此。」
  「但我没有回应你的话，是不是在利用你？」我吶吶问：「这样......」
  「馨悦。」范靖怀温声说：「对你好是我自己的事情，请你不要感到有负担。不要说什么利不利用，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不会怪任何人，我们可以跟过去一样相处，嗯？」
  我闻言笑了声，有那一剎那，我真的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
  不过，我还是很迷惘。
  不论是邱瑾瑜，还是范靖怀。
  ➤
  「馨悦！」杨蕙的妈妈在校门口叫住了我，彷彿是站在那里特意等我般。
  她直直朝我走来，似乎在思索自己可以说什么。
  「杨蕙如果看到你跟我说话，她会不开心吧？」我说。这阵子，不只邱瑾瑜，我跟杨蕙的关係也非常的糟，但也因为她捅出了那件事情，班上的同学都不怎么跟她互动了。
  「不、不会的。她今天有补习，补习班老师都在后门接她，她不会看到的。」杨蕙的妈妈急忙说道：「我是真的想要关心你，你不要误会我，拜託。」
  「为什么要关心我？」
  「因为......」
  「馨悦啊！」爸爸骑着机车驶来我们附近，我见状倒是挺意外的，因为我爸根本不会来学校载我。
  「馨悦我们下次聊，阿姨想起我有急事要办，先走了。」杨蕙的妈妈见状赶紧往另一个方向离开，跟刚刚的样子相差甚远。
  我疑惑的看着杨蕙的妈妈离去，接着走向我爸，他递给我一顶安全帽，问：「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同学的妈妈。」我问：「你怎么会来？」
  「难得做半天，想说来载你。」爸爸叼着牙籤：「晚上有要吃甚么吗？」
  「没有。」
  「不过，那个女人我刚刚只有看到背影，我觉得有点熟悉。」爸爸看着杨蕙妈妈离去的方向：「有点像你那个婊子妈。刚刚应该要走下去看的，怯。」
  “你跟我女儿很像。看到你，我就想到她。”
  “在她还是幼儿的时候，我就离开了她，从此也没见过她。”
  “她爸爸一定不会让我看她。毕竟我们当初吵的太难看，他对我也很不谅解。”
  我想起杨蕙妈妈过去对我说过，有关她跟她女儿的事情。
  看着爸爸的嘴脸，我不由得一阵烦躁：「你都叫人婊子都叫那么难听，那跟婊子在一起过的你算什么？傻子？」
  爸爸没料到我会直接回嘴，登时一时错愕，他之后咬牙说：「臭ㄚ头你不懂来龙去脉不要乱说话，小心我把你丢在这给你自己走回去。」
  「那好，我就自己走回去。」我将安全帽还给我爸：「还你。」
  随后我爸不顾我们现在在大门口，有眾多学生的情况下，在后头朝我大吼：「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