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

  高三3班周五下午第四节自习课。
  乔穗刚写完数学作业准备整理上课笔记，却听到走廊传来了一阵躁动的声音。她把头往外探去，只见同班几个篮球队的男生经过往班主任办公室跑去。
  这时体育委员周晗从前门进来，径直向乔穗跑去。
  “班长，出事了！”
  乔穗问道：“怎么了？”
  “舟哥和隔壁五班的同学打起来了。”
  班级里一片哗然，乔穗忽然明白那几个男生跑办公室干什么去了。
  “他现在在哪里？”
  “在篮球场门口。”
  乔穗收起了笔记跟着周晗往外走去，留下副班长管理纪律。
  “为什么会打起来？”
  “不知道啊，下午不是比赛吗，一开始还好好的，隔壁班输得挺惨的，后面打着打着舟哥就把球丢人头上了。”
  “故意的？”
  “看不出来。”
  “那个同学什么情况？”
  “没受什么伤，但是丢完他们就打起来了，估计积怨已久。”
  乔穗有些无语。林舟垚是她的同班同学，也是她的发小和邻居。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都是同校不同班，高中在文理分班后终于分在了一起。
  可是林舟垚早就不是乔穗记忆里那个一起上下学、安静礼貌的男生了。虽然他们都进了重点高中，也都进了理科快班，但林舟垚的成绩却是在升入高中后直线下滑，全凭那几门不需要太多记忆的科目硬撑着进的快班。
  学习只是一方面。自从进了学校篮球队，林舟垚的人际圈就在学校各个年级各个班级分布着，而乔穗还是习惯和同年级的几个同学熟悉。
  还没到篮球场，乔穗远远就看见了穿着篮球服的众人围成一团。周晗拨开人群，乔穗才挤进了一堆一米八的高个子中。
  少年的右手掌擦在地上磨掉了一层皮，半只手掌都流了血，膝盖也蹭破了皮，校医赶了过来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另一位同学呢？”校医问道。
  “被家长接走了，好像流鼻血了，眼睛也肿了，估计去医院了。”
  人群又是一片喧哗。
  “好了不要吵了，等会儿还有比赛，裁判，还有三班五班的同学没受伤的都先来我办公室。”
  乔穗看了一眼发现说话的是体育老师，又见周晗使了一个眼色，即将被请去办公室的同学看了对方几眼似乎都心领神会了。
  “老师，我先扶林同学回教室。”
  “行，我等会儿联系一下你们班主任。”
  周晗搀扶着林舟垚起身，两人并排走着，乔穗走在后边皱眉看着少年的背影。
  林舟垚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体育老师走远了，把手抽了出来。
  “好了，也没什么伤，不用扶了。”
  少年往前单脚跳了跳，落地后走路姿势正常了许多。
  “老师喊他们去是不是要审问。”
  “那当然。不过你放心，大家心里都有数，不会乱说的。球砸中人是意外，但主动上来挑事的是五班的。”
  周晗说着说着停下来问林舟垚：“是意外吗？”
  林舟垚没有回答，只是说道：“真不想看到班主任发火的脸。”
  “谁让你要打架。”
  身后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林舟垚微微一愣，但是没有回头。周晗看了一眼乔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教室没多久下课铃便打响了，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很快就变成了一阵一阵的议论。不少同学围上来嘘寒问暖，又听周晗描述了一遍事情经过，围观的同学开始义愤填膺，毕竟无论是运动会还是班级或是市区的篮球赛，林舟垚都是不可缺少的积极的一份子，每次拿奖三班同学也与有荣焉。
  不过乔穗倒是好奇其中到底是意外还是包含了个人情绪。于是她问道：“五班的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路景泽！”
  还没等林舟垚说出来，周晗抢先一步了。
  乔穗听见周围又议论开来。
  “咦，路景泽…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啊，在哪里听过…”
  “是班长的前男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