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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5隐隐作痛的心

  都过去好几天了,杜妍庭上课时常心不在焉的,要不是被老师点到名时有杜妍伶的帮忙,辅导记录表都不知道签几回去了。
  一到下课也闷头趴在桌子上,在家抑是如此,可是说也奇怪只要遇上吃的、玩的她还总是有办法衝第一,在怎么不开心也不能饿到肚子伤害身体,她是这样想的。
  最意外的还是她真的减少与吴佳苗单独相处的机会,本来杜妍伶还担心要怎样才能说服她的,看来这些都是多馀的了,同时也因为如此猜测到那天从平溪回来以后杜妍庭的心事重重很有可能是来至于吴佳苗。
  但有一件事杜妍伶就懵懂了,为什么她也跟赖亚芹保持距离了?赖亚芹依然主动找她一块玩,而她却一天比一天被动,以往一到下课时间都是杜妍庭做招集人的,找的第一个还是她呢,现在是一天说不上几十句,多半都他人说话,她听着。
  其实杜妍伶不是没尝试过问她甚至套她的话,可杜妍庭就是守口如瓶,有一次对这问题她说过最多话的一次是:等我哪天心情好了,你爱问什么就问什么。
  重点就是,除了上述的一些状况她看起来就是「我心情还可以」的样子,不过杜妍伶明白她说的心情好是指心里,表面的那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所以现况除了等还是等,等杜妍庭自己先开口。
  某天晚上,杜妍庭躡手躡脚地从厕所走回房间,她并没有马上躺回床上而是先到杜妍伶床边,不轻不重的捏了几下她的大腿,确认她是真的睡着。
  「唉......」叹口气。手拿着棉被到阳台席地而坐,将棉被包裹住身体。
  抬眸一看,黑压压的一片天空没有星星的点缀,月亮也缺了一小部分,好不漂亮,无尽的黑暗好似在诉说她的朋友圈里很快就会是这副模样。
  轻轻地闭上眼睛,杜妍庭想像自己在身处在银河里,整个世界很大、充满光芒,真希望就这样待在那里,一瞬间脑海中莫名浮出好几句话,让她想忘都忘不了。
  「亚芹,我们不要跟她当朋友了,好不好?我不喜欢杜妍庭。」
  「我讨厌跟她相处,没理由的讨厌,本来我是想跟小伶做朋友的。」
  「为什么同样是双胞胎小伶就比她好?亚芹你知道吗?」
  斗大的泪水毫无预警的流下,她不想擦去也没力气动,她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独处,已经压抑够久了。但为什么连喘息的空间也不给她?她也想问为什么。
  当时赖亚芹没有答应没有拒绝,这态度她很受伤。
  「对不起。」想到以前,她真的后悔了。
  明明该是信任彼此的,她不应该伤害那些朋友的,可是她同时也伤害了自己,不是吗?仅仅一次,错过的已回不去了。
  转过身,透过玻璃窗户隐约能看见杜妍伶的睡顏,「对不起。」
  再次说了声抱歉。
  隔天清晨杜妍庭一早就清醒过来,正确的说是一夜无眠。她换上运动衣,下楼前视线停留在杜妍伶身上好几秒,却没有叫醒她,之前谁有心事都会在清晨一起晨跑。
  到附近公园跑了将近两小时才汗流浹背的回家洗个舒服的澡,沐浴的过程里眼泪又不争气的往下坠落,莲蓬头的水开的比方才还强些,不仔细听是不会听出底下的嚶嚶啜泣。
  悲伤的氛围久久无法消散。
  杜妍伶倚在墙上把玩发梢,开门声响起她赶紧抬头,「你洗真久。」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最后停在杜妍庭微红的双眼,正色道:「你哭过了!要冰敷吗?」
  不等回答她逕自走到厨房从冰箱拿出冰敷袋,再越过杜妍庭到浴室取出一条毛巾,拉着她到客厅坐下才帮她冰敷眼睛。「我知道你去晨跑了,也知道你没找我是不想让我知道,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担心你?这是第一次你什么都没说。」
  「这次你不要管,好不好?」拿下冰敷袋,她有气无力的说。
  「是不是上次那件事?难道又怎么了吗?」听了杜妍庭的一番话,更让杜妍伶打定主意一定要让她说出来到底怎么了。
  「小伶,这是我最后一次说,真的不要问,好吗?」她在恳求,她真的累了。
  「可是你──」
  「杜妍伶,够了!」杜妍庭猛然起身,连名带姓叫出她名字,语气显得非常不悦,同一时间杜妍伶的肩膀颤抖了一下。许久,她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过激,「对不起小伶,我吓到你了。可是我真的希望你不要问,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责怪你,你只要知道我很开心有你这个妹妹就好,其他的就别问。」
  「其实是我跟你道歉才是,我不应该这样逼你的,我只是很担心......」清楚的明白杜妍庭在抗拒,抗拒这件事,可是她怎么能够真的眼睁睁放任她不管,在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封闭自己。
  轻柔地覆上她手掌,「小妍,虽然我不晓得到底发生什么事,可你也要知道我不怕你的伤害和责怪,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等你想说了我会听你说。」
  「我懂你的担心,我欠你太多太多的道歉了,也谢谢有你在,你真好。」你真的很好,好到几乎没缺点,好到无论是家人还是同儕都认为她很优秀。
  杜母不平等的态度,没有让杜妍庭对杜妍伶有任何不平衡的地方,因为她会站在杜妍庭的角度去帮助她、替她说话。
  现在朋友之间出现裂缝,有一小块原因只因杜妍庭比不上差没机分鐘出生的双胞胎妹妹,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即使不喜欢没必要。
  没来由的,这一切让杜妍庭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杜妍庭的心隐隐作痛,好奇怪,经歷过杜父及杜母的事后她以为她的心已经麻痺了,谁晓得只是还没遇到更令人崩溃的事罢了,她无力解决,想逃避。
  明知鸵鸟心态是不对的,不过就是有人会将它当作是一种处理事情的方式。
  原来,毫无保留的信任会害自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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