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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人

  高山一郎奉野田大助之命,带了五、六个日本士兵前来乔家,高山一郎头上缠着绷带,身上也有多处轻伤,加上这样的阵势,乔关马上就猜到他们这次探索「玨安宫」定是失败收场,可是乔家已经交出所有「守门人」之秘,「玨安宫」本就危险重重,即便他们出师不利,又何必回过头来找乔家算帐?
  「高山先生,子遇也一起回来了吗?他有没有受伤?」乔然不见卫子遇的踪影,心急追问。
  「卫队长很平安,他现在和野田将军正在76号等着各位。」
  「让我们过去有什么事?我们该给的都给了,还想怎么样?」乔致有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76号,你们自然会知道。」
  高山一郎人多势眾又带着枪,乔关等人不敢反抗,只好乖乖跟高山一郎走这一趟,野田大助这一回和以前的试探与偷偷摸摸不同,想来是打算作个了断,否则不会连花季也一同带走,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今天踏进76号的大门后,再想出来绝非易事。
  高山一郎将他们领到一间会议室,乔家五人与花季分成两边、对视而坐,门口有两名背着步枪的日本士兵把守,窗户外也有人来回巡视,要从这里强行突破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们犹如待宰羔羊、无力反抗。
  不久,野田大助出现了,他虽未受半点伤,可表情十分难看,没了以往的虚假笑容,卫子遇跟在他身后,他和高山一郎一样受了轻伤,左手捆着绷带,不过精神无虞。
  乔然一见到卫子遇,兴奋地站起来想过去找他,却被旁边的乔致拉住,卫子遇也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乔然才失望地坐下。
  现场气氛凝重,野田大助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高山一郎和卫子遇则站在一边,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野田大助何时挥下那把屠刀。
  野田大助捧起茶杯,闻了闻茶香、嚐了一口,满足地说:「中国的茶叶果真名不虚传,各位不嚐嚐吗?」
  「野田将军请我们来,不是只为了品茶吧?有话不妨直说。」乔关和其他人完全没心情喝茶。
  「说实话,我很伤心,因为我以诚相待,把乔老太太毫发无损送回给你们,你们却骗了我。」
  「此话何意?」乔关问。
  「第一回进『玨安宫』,我的人才到了第二个房间,已死伤大半,这回虽然顺利通过四个房间,但是到了第五个房间,歷史重演了,上次梁秋为此事付出了代价,我认为这一次也该有人负责。」
  「我交给你的通关法确实是我父亲传下来的,你们死伤惨重,却要我们偿命,简直荒谬。」乔关不再客气,此时低声下气只会被打压得更惨。
  「你想杀人还找什么理由?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反正你都杀了我全家了,想杀我就来啊!」花季第一次和野田大助正面相处,她压抑一年的仇恨正如涌泉冒出。
  「花季!」乔语阻止她衝向野田大助寻仇。
  「我会成全你的,但不是现在。」野田大助将茶杯放下,他一边绕着会议桌走、一边说:「事实证明三份通关法都是假的,那么究竟是已故的乔信老先生在开玩笑?还是你们在和我玩手段?」
  「我们已经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如果真的是我亡夫设的局,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乔老太说。
  「一开始我以为『守门人』之祕只有两份,一份在花家,一份在乔家,但后来有了第一份通关法,又有了第二份、第三份,我实在不得不怀疑还有第四份。」
  「你怀疑就去搜,你都能拿枪押我们到这里,去搜个民宅有什么困难?」乔致说。
  「我有个更快的方法。」
  野田大助露出老谋深算的笑容,眾人全神戒备,他冷不防从腰间掏出手枪,直接抵在乔然的太阳穴上,乔然吓得颤了一下,其他人的心脏也跟着揪了,卫子遇本想上去求情,却被高山一郎给拦下。
  「野田大助你想干什么?」乔致急得跳脚。
  「这次去长沙突然有个直觉,所以去花家看看,没想到这一趟走得太值得。」野田大助笑着说。
  「你去我家干什么?人都没了,你难道连房子都要烧个精光才罢休吗?」花季说。
  「我在花小奇的书房中找到了许多照片,大部分都是三年前的照片。」
  「照片就照片,有什么奇怪的?我爷爷那年买了一台西洋相机,每天都抱着它乱拍一通,后来玩腻了,拍得就少了,你是不是吃饱撑着?你以为在我家还能搜到什么宝贝吗?」花季嗤之以鼻。
  「确实有宝贝,一张照片足以解开所有的谜底。」
  野田大助胸有成竹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相片,将它扔到会议桌上,照片中拍摄的场景是长沙着名饭馆「徐长兴」的门口,在人来人往的画面中有一个女孩的身影特别突出,十六、七岁的年华儘管带着稚嫩,可不妨碍她背负美人之称,对于这女孩,他们再熟悉不过。
  花季和乔家老小瞠目结舌地望向乔然,这张照片说明乔然三年前曾经去过长沙,而且和花小奇有过接触,离奇的是乔家人和花季竟不知此事。
  被枪指着的乔然本来一脸惊恐,见到相片后反而放松了,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后,露出释然的笑意。
  野田大助扣下板机,断言:「你才是真正『守门人』。」
  「……。」相对于旁人的惊慌,乔然意外地冷静,她缓缓转过头、直视着枪口和野田大助,丝毫不畏惧,她脸上的笑意从本来的豁然转变为一种居高临下、傲视群雄的骄傲笑容。
  乔然特别镇定地说:「你吓唬我没用的,我知道你捨不得杀我,不然还有谁能告诉你真正的『守门人』之祕呢?」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来。」野田大助默默把枪收回去。
  「我给你一个忠告吧,与其对我用刑,不如坐下来跟我谈条件。」
  东窗事发,乔然坦白自己确实是乔家的「守门人」,她的言行与气势截然不同以往,甚至连野田大助在她面前也势微了,如此巨大的反差很难使人相信她就是那个胆小怕事、头脑简单的乔家四小姐。
  野田大助回到座位上,他决定听听乔然要怎么谈条件,毕竟乔然身体底子不好人尽皆知,并且她前阵子刚接受一个大手术,的确不能以平常的办法逼迫她开口。
  乔然一派轻松地端起茶杯喝茶,直到今天看到她的这副模样,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乔然至始至终都在偽装,可怕的是即使生活在乔家这群聪明人和善于观察的花季当中,週遭竟无一人对她的假面具產生怀疑。
  乔然发现大家都目瞪口呆望着自己,不禁笑出声来,她说:「不用这么看着我吧,我是『守门人』就这么不可思议吗?」
  「不可思议的是你竟然骗了我们二十年,你良心被狗吃了?」比起乔然隐瞒自己是「守门人」,乔致更在乎乔然未以真面目示人,但他对自己没看出乔然的偽装也实在不甘心,怎么说他可是和乔然相处时间最长的人。
  「冤枉啊,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照着爷爷的吩咐去做,要怪就怪爷爷吧。」
  「你的意思是你卖傻这么多年都是你爷爷让你干的?」花季一脸不敢置信。
  「父亲是想将真正的『守门人』和『守门人』之祕隐藏在我们这些冒牌货之下,保证乔然的绝对安全。」乔关推断。
  「不愧是父亲,真聪明。」乔然称讚他。
  「怕是我再聪明也不如你。」乔关言词中透露着些许怒气,他和乔致一样都有些不谅解,不谅解乔然的闭口不言,不谅解乔信为何选择了当时仍是个幼童的乔然当「守门人」,而非自己。
  「这些陈年故事留到以后再说吧。」乔然感受到他们的不悦,因此先把解释放一边,目前最重要的是对付野田大助。
  野田大助坐在位置上打量着乔然,时而发出嘖嘖的声响。
  「我自詡聪明,没想到被一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幸好我不是唯一的傻瓜。」野田大助说。
  「当傻瓜不好吗?我当得可高兴了,天塌下来也不用我操心。」
  「可你不是真正的傻瓜,告诉我通关法在哪里?」
  乔然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在这里。」
  「通关法内容繁复眾多,你全都记下了?」看过三份假的通关法的乔语惊呼。
  「这点本事都没有,我怎么当『守门人』呀?」乔然转过头、得意地对野田大助说:「有没有很庆幸刚刚没手枪没走火、轰了我这颗宝贝脑袋?」
  「这可麻烦了,我怎么知道你所说的通关法是真是假?又没有纸本资料能作证。」
  「那三份贗品不全是纸本吗?我若有心骗你,就算刻在金子上也不会是真的,不过我已经替你想好验证的方法了。」
  「洗耳恭听。」
  「带我一起去『玨安宫』,我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所以我在那里说的通关法绝对是真的。」
  「你有什么要求?」乔然的提议确实有吸引力,可野田大助不天真,他深知谈判的真理。
  「我带你破解『玨安宫』后,你必须放过我们,包括花季姐姐。」
  「你还不了解野田大助多么卑鄙吗?就算他许下承诺,难保他不会食言。」花季最先跳出来说话。
  「花季说的对,这对我们风险太大,野田大助一声令下,我们仍然难逃一死,他倒是白白捡了大便宜。」乔语也反对。
  「你们当我傻吗?这点我当然知道,所以事情结束后,我们都必须离开中国,飞机我已经安排好了,随时能出发。」
  「上飞机之前这段时间依旧危险,就算上了飞机,野田大助也能安排人在飞机上动手杀人。」乔语说。
  「我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上次我是守承诺将乔老太太平安还给你们的。」野田大助听着一群人不讳言在他面前说三道四,忍不住辩驳。
  「废话!」花季瞪了野田大助一眼。
  「放心吧,飞机是法国大使馆的,野田大助没办法在上面动手脚,至于登机前的安全工作,我也安排好了。」
  「法国大使馆!你什么时候和大使馆有交情了?他们竟然肯借飞机给你?」乔致惊讶到下巴都快掉了,其实其他人也一样,他们没想到乔然在他们不知道的时间悄悄地计画一切。
  「我有我的手段,这你们就别管了。」乔然问野田大助说:「怎么样?你答应吗?」
  「我答应,但是除了你,这里所有的人同样得跟着进『玨安宫』。」
  「怕我自我牺牲?你高看我了,我才没那么慈悲。」乔然笑说。
  「我怎会轻易相信一个当了二十年骗子的人。」就如乔然所说,野田大助顾忌乔然会为了替其他人製造逃走机会而牺牲自己,等到他们逃到国外后,再玉石俱焚。
  「你有枪,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乔然早知事情不会如此顺利,猜到野田大助会带所有人一起去「玨安宫」,所以她并未动摇,倒是平淡接受。
  野田大助订定三天后出发前往长沙,为了避免乔然和乔家人暗中商议,她将乔然单独软禁在76号的房间,其他人则被关进牢房。
  乔然环顾简陋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副桌椅以外,什么也没有,连窗户都用铁条封着,门口更有人把守,乔然绕了一圈、没想瞎折腾,只想趁机会好好休息,可惜她刚坐上床,便有访客来了。
  卫子遇进门后,门口的士兵就把门锁上了,乔然隐约听见唐大宝和看守的人吵架的声音,听着像是他想进来,对方却不许。
  卫子遇一脸严肃,倒是乔然笑容可掬,卫子遇突然在房里东翻西找,在床底和灯管旁都发现了监听器,他从口袋掏出两块黏土将监听器堵上,随后一转身便紧紧拥抱乔然。
  「身体还好吗?大宝说那天火车走后,你就昏倒了,还做了一场手术。」卫子遇在长沙的一个月无时无刻不在念着乔然。
  「都让大宝哥哥别告诉你了,他怎么这么大嘴巴,你在长沙已经够危险了,他还烦你。」
  「如果不是为了我,你就不会冒然跑到车站,也许病情就不会恶化。」
  「你回来了,我就没有白白受苦了。」乔然依偎在卫子遇胸口,说:「何况那是我错估情势,我应该更早告诉你通关法的。」
  事实上,在乔致告诉乔然野田大助绑架乔老太以勒索通关法之前,她早听闻此事,也知野田大助得到另外两份仿冒的通关法,她确信野田大助会再次探访「玨安宫」,但她未料想他竟如此匆促出行。
  无奈之下乔然只得亲自前往火车站,趁着与卫子遇单独相处的时候告诉他「玨安宫」的前五个房间的机关破解法,并叮嘱他无论如何不得再前进。
  「你似乎不惊讶我就是『守门人』。」
  「我早就猜到了,只是真正确认你的身份是你在我耳边告诉我通关法的时候。」
  「你第一次和野田大助去长沙回来之后,我就感觉你知道了,你在长沙发现我的什么破绽了?」
  野田大助在搜寻「玨安宫」时,卫子遇偶然遇见一位住在黑麋峰的挑夫,从他口中卫子遇得知花小奇曾带着一个女孩来过此处,卫子遇原以为是花季,后来在谈话中才发现挑夫所形容的女孩与花季大相逕庭,卫子遇打着碰运气的心态拿出乔然的相片给挑夫看,挑夫一眼认出乔然即是当年和花小奇同游黑麋峰的女孩,卫子遇担心此事会传到野田大助耳中,为了保护乔然,他将挑夫杀人灭口。
  「碰运气?骗人,你明明早怀疑我了吧。」
  「你说过你去过长沙,多次言谈中也透露各种讯息,若说我没半点怀疑,岂不是太奇怪了?」卫子遇说:「你能瞒骗家人这么多年,证明你心思縝密,不可能一再在我面前说漏嘴,为什么你要刻意洩漏这些讯息给我?我是你计画的一部分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
  偽装本性的乔然内心一直渴望能与人真心相待,因此她期盼着卫子遇能顺着这些轨跡发现真相,可同时她也必须让卫子遇成为自己的棋子,藉以向野田大助传递讯息。
  「我骗了你太多事,可是有一件事我从来没说谎,我是真的很爱你。」乔然亲吻了卫子遇的唇。
  「足够了。」卫子遇仍不知乔然的全盘计画,但起码他可以确定自己与乔然的爱情没有半点虚假,当他确认乔然是「守门人」之时,他已决心义无反顾支持乔然。
  后来,乔然向卫子遇交代了一些事情,卫子遇便离开了,如今对野田大助而言,乔然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他绝不会伤害乔然,相反还会好好照顾她,因此卫子遇暂时不用掛虑乔然的安全。
  卫子遇走后,乔然将监听器上的黏土除去,接着从口袋中掏出另一个监听器,并将它放回了桌底。
  乔然躺上床,儘管思绪静不下来,她依旧逼着自己闭上眼睡一觉,在这最后关头她必须保存体力,才能应付接下来的局面。
  乔关等人被野田大助关进牢中,乔语和花季将脏乱的牢房稍微整理一番,让乔老太和乔关能在硬床板上坐着,他们三个年轻人就席地而坐。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花季问:「乔语,你的同伴会来救我们吗?」
  「希望他们不会犯傻,现在救我们只是送死。」乔语不想同伴平白牺牲。
  「那我们只能靠乔然了,可是她到底做了什么安排?说真的,我到现在还不太敢相信她就是『守门人』。」花季脸上充满不确定感。
  「我们又何尝不是?」乔语落寞地说,乔家每个人的感触比起花季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笑啊,你们把她当成棋子,殊不知她才是真正的棋手。」乔致头靠着墙,讽刺着其他人,他纵然不欢喜乔然的欺骗,不过对乔家这群自以为是的人反过来被乔然耍弄这个事实,他多少感觉痛快。
  「母亲,您对父亲为何选择乔然完全不知情吗?」乔关问乔老太。
  「我真的不知情,你父亲聪明过人,我从来没能揣摩他的心思,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然然幼时进出他的书房的次数的确比你们都多,我本以为他和我一样单纯特别疼惜小孙女,今日才明白他早就开始培养接班人了。」乔老太说。
  「当时乔然年纪那么小,乔老先生选她不是很冒险吗?明明乔伯伯和乔语更适合不是吗?」花季提问。
  「有什么奇怪的,这不就说明在爷爷心目中我们都不如乔然吗?而事实也证明爷爷有眼光,那丫头足足骗了我们二十年啊,你们有自信能做到吗?」乔致反问。
  「也是,那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乔然一定能解决我们的困境。」花季自詡观人入微,不过依旧被骗得团团转,正因此她特别信任乔然有能力营救大家。
  晚上,唐大宝听了卫子遇吩咐到牢房给乔家送饭,他们发现馒头中夹着一张纸,上头写着让乔语说出他们组织的电台情报,并说明让他的同伴从黑糜峰撤退的电文密码。
  「是乔然,她想我撤掉组织的人。」乔语惊呼:「她竟然连我的身份都知道。」
  「她是怕你们组织的人会妨碍她的计画吧。」乔关推断。
  「这真的是乔然的意思吗?会不会是野田大助的诡计?」花季怀疑。
  「唐大宝是卫子遇的人,应该信得过。」乔致永远记得唐大宝为了卫子遇偷袭自己。
  「但是乔然骗了卫子遇,难保卫子遇不会恼羞成怒,跟着日本人对付乔然。」花季看得出卫子遇是城府极深的人,怕他会报復乔然。
  「我猜卫子遇可能早就知道然然就是『守门人』,方才在会议室,然然说出真相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表情是担心和惶恐,但却没有惊讶之感。」乔老太观察细微。
  「女大不中留,外人都知道的事竟然瞒着我们。」乔致抱怨。
  「我也相信这是乔然的意思,这次野田大助能留着命回来,八成是乔然提前告知卫子遇通关法让他自保,可卫子遇没有说出乔然是『守门人』,证明他寧愿背叛日本人也会护着乔然。」乔关说。
  「那我们就赌一把,看卫子遇是不是真心对待乔然。」花季说。
  隔天唐大宝再来送饭时,乔语将发送电报的方法悄悄告诉他,其实乔语依然担忧自己的行为会连累同伴、让他们陷入险境,后来他考虑后,在电文最后一段加上了请组织立刻替换传递情报的密码和电台的内容,以防日本人抓获他们组织的人员,除了乔语,没有人知道这串以密码构成的电文全文,这是他想到唯一能保护组织同伴和完成乔然任务的两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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