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冯禹然的痛苦
「顾思綺，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上场前，澄熙突然往顾思綺旁边凑。
顾思綺点点头「你问。」
「咳，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吗？」澄熙小心翼翼的问出口，深怕突然惹怒顾思綺。
「他啊。」顾思綺勾了下唇「是。」
「外校的吗？我不记得在明艺看过他。」见顾思綺没有动怒的跡象，澄熙又问。
「嗯，他是陵都人。」
「请一班、四班选手上场。」
大会的广播打断了澄熙还想继续下去的话题。
因为大会规定的关係，每个队伍中都必须至少有一个女生。
「顾思綺？你会打篮球？」四班的男生看到一班的女生代表是顾思綺时都十分惊讶。
那么漂亮的女生会运动？
顾思綺没有回话。
「要不我们都推派女生出去跳球？」四班的男生提议道。
一班的五人当然乐意至极。
「顾思綺，你没问题吧？」出于礼貌，卓旭问了句。
「放心。」顾思綺给了眾人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顾思綺专注地盯着篮球，在球还没到达顶点的时候就跳了起来。
四班的人看到这个举动，瞬间勾起轻蔑的笑容。
呵，不过就只是一个空有皮囊的花瓶！
让人没想到的是，顾思綺跳得十分高，球落下时她也刚好往下坠。
四班的女生还没起跳，顾思綺已经将才刚往下坠不到五公分的篮球拍给外围的慕寒！
慕寒眼疾手快地接下篮球，立刻往外线衝。
李承凯站在对面的二分线的位置，一接到慕寒的球便立刻投篮！
一班率先拿下两分！
接下来几球，都是一班和四班的八个男生在对弈，两位女生几乎已经退到场边。
四班男生也渐渐放下对顾思綺的戒心。
就在几分鐘后，四班的人拿到球。
球脱手的瞬间，有一道人影凭空出现抢下了球！
等四班的人看清楚是谁的时候，球已经再度进了一班的球框。
是顾思綺！
比赛结束后，大家都对顾思綺下半场的表现十分惊讶。
「你们有人看到吗？」四班的人互相讨论着。
「我只看到一直有人影在我面前晃而已。」
「她的动作太快了，完全来不及反应！」
「喝点水，慢慢喝小心别呛到了。」
上官厉递给顾思綺一个刚刚买的矿泉水，里面装着他特地去装的温水。
顾思綺皱了皱眉，摇摇头「我不喝温水。」
「刚运动完喝冰水对身体不好，忍忍好吗？」上官厉好声劝说。
顾思綺依旧摇头。
上官厉对顾思綺的强硬感到无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下午还有课，中午好好休息。」上官厉拿着瓶子，眼底最深层的位置藏着一丝痛楚「我下午没有请假，就先回去了。」
「嗯。」顾思綺不冷不热的点头「路上小心。」
「思綺。」
顾思綺闻声转过头，眼神淡淡的没有情绪。
薄闵和田祁并肩站着，身旁不见冯禹然。
「你并不喜欢上官厉。」薄闵说这句话时用的是肯定句。
顾思綺耸肩「所以？」
「所以你们还是趁早分开吧，省得麻烦。」薄闵直说。
「跟上官厉分手？然后呢？跟冯禹然在一起吗？」
顾思綺的语调渐渐变得尖锐、咄咄逼人。
「学妹，我认真奉劝你一句。」田祁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们继续走下去超过一个月，你还是不喜欢他，就分手吧。」
顾思綺看了田祁几眼后落下一句「我自己有打算」便转身离开。
「思綺！」
顾思綺转过身，用疑惑的表情看向站在场边的澄熙。
澄熙站在场边，顾思綺站在观眾席最高处往门的方向。
两人相差太远导致澄熙看不清顾思綺的表情，于是他又叫了一次「顾思綺！」
顾思綺皱了皱眉，缓步走下去。
「四班有人找你，他们对你很感兴趣！」
顾思綺冷着脸，看着澄熙身旁的几个男孩「有什么事吗？」
「刚刚的比赛真的很精彩，我们也对小看你感到抱歉。」
四班的班长，刚刚也有下场的男孩略带歉意和期待的看着顾思綺。
「等会午餐时间我们两班有参加比赛的人打算一起去吃饭，想问你要不要一起来？」
顾思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知道了，你们把地点传给我，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出现。」
「那你把你的line给我吧！」四班班长拿出手机，滑开line的页面。
「真是抱歉啊学弟！」一隻手搭上顾思綺的肩膀，顺着手往上看便看到薄闵痞笑的脸「思綺学妹她中午要跟我们吃饭，你们还是下次再约吧！」
四班的人连同澄熙都因为薄闵和田祁的到来而愣了下。
顾思綺偏头看了一眼把手大喇喇搭在自己肩上的人，似乎是在问她什么时候答应他要跟他吃饭了？
不过她聪明的没有在这个时候问出口。
几人看搭訕顾思綺没戏了，识趣的打了招呼便离开。
眼前的人都离开了，薄闵凑近到顾思綺耳边。
还没等他说话，顾思綺就咬着牙问他「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们吃饭了？」
薄闵勾着唇、笑得邪魅，侧头盯着顾思綺完美的下頷线「难不成你想跟那些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一起？知不知道这张脸能为你惹来多少不必要的灾祸？」
两人看似亲密的动作落入不少人眼里，周围响起一阵低呼。
顾思綺没有理会，抓准时机便将手肘往后一撞！
「靠！」薄闵抱起肚子大吼「顾思綺！」
做始俑者转过身，朝他挑衅一笑，便踏着不快不慢的脚步离开！
「幼稚！」田祁低笑「走吧，去找禹然。」
「别因为一个女的坏了我们三个感情。」
薄闵痛得倒抽一口气，却不得不先跟着田祁一起离开。
「冯禹然你站住！」
两人几乎翻遍了全校，终于在连接二、三年级之间的体育馆中找到冯禹然。
薄闵大喊，快步跑了上去。
「你已经颓废够久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有这么放不下？」
薄闵感到非常非常无奈。
当初冯禹然第一次看见顾思綺，并被她的美貌吸引的时候他就知道不是件好事。
现在验证了他那时的直觉是对的。
顾思綺跟上官厉在一起了，冯禹然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难不成你还希望我每天笑笑的？」冯禹然痛苦地皱眉，他衝着薄闵嘶吼「我是乐观没错，但不代表我不会难过！」
「禹然…」田祁缓步上前，跟他的步伐一样缓慢平和的还有他的语调和声音「失恋很痛苦，但我不想要你因为顾思綺而躲避我们。」
「我们三个人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如果只是因为顾思綺就闹得不可开交是不是太难看了，嗯？」
冯禹然扯起一个名为苦涩的笑容「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孩。她好美、好美，美得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女王。」
「她勇敢、聪明，部队给的要求跟训练都能如期完成。」
「她是那么完美啊！我以为就算追不到也是正常，顶多难过一阵子而已。」
「可是你们知道吗？」
「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直视她！我光是想到她就痛得快承受不住了，要是见到她我会疯掉的！」
冯禹然用尽全力嘶吼着，在场的两人却没有办法感受到他的痛苦。
因为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更不可能换个角度就能理解....
也因为他们两人都没有谈过恋爱，对这种失恋的感觉连假设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