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晴时多云 (2)

  「我可以问一下这题吗?」
  若晴闻声靠了过去，拿着他递来的笔，耐心的指导着，「只要用配方法，最后图解就可以了。」
  「喔，对耶，谢谢。」他伸手接过笔，温暖的指尖便触上若晴还未放开的手背，暖意在她微凉的手上扩散，她的手微微一僵，赶紧放掉笔桿，笔就这么硬生生落在地上。
  「对不起。」若晴慌张的弯下身想捡起笔，旭恆也探了下去，若晴没发现他也弯了下身，捡起笔后起身的同时，便这么四目相对，眸光交错，若晴的心跳忽地漏了一拍，两人的脸靠的极近，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若晴不自觉屏住了气，接着慌乱的退开，潮红蔓上她的脸颊。
  「你的笔。」若晴将笔递给他，这次她只捏住了笔头，避开一切的碰触，接下笔的他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你笑什么?」
  「就觉得你…很可爱。」他扬起了嘴角，停在一个好看的弧度。
  若晴一顿，脸又更热了些，却仍不动声色，「写题。」她将头转回讲义，暗骂着不争气的小脸。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他问了几题数学题，若晴教他解，其他时间两人都维持着静默，她读着她的书，他也不打扰，除了时不时偷看她的侧脸，又悄悄转回去，偶尔被若晴发现，就若无其事的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再继续订正数学，直到休馆的广播响起。
  夜幕低垂，路上仅剩孤灯几盏，少了阳光的照射，夜晚变得清清冷冷，若晴搓了搓暴露在空气外的手臂，没想到初冬的夜晚冷得使人发颤。
  一股重量沉在若晴肩上，肌肤覆盖着毛料的柔软，抵御了冷冽的风。
  「外套给你穿吧，今天刚好带着。」旭恆边帮她披上外套边柔声说着。
  「那你…」
  「放心，我不冷。」
  「谢谢。」若晴攥紧了身上的外套，缩在宽大外套之中，像颗小毛球一样
  旭恆看着身边蜷成一团的她，突然想把她拉进怀中抱紧，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旭恆不禁紧抿了唇。
  「你往哪边走?」
  若晴朝着回家的方向指了指，「这边。」
  「这么巧，我也往这边，一起走吧。」
  「嗯。」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在微亮的路上，路灯下的影子由后头溜到前头，忽长又忽短，虽然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点距离，但影下的两人却是依偎在一起，若晴就这么盯着两人的影子，迈步想踩上影子，却什么也没踩着。
  一路上除了车子的呼啸而过，两人都维持寂静，或许是无话可说，但若晴却第一次觉得有人静静陪着的感觉真好。
  不知走了多久，若晴停在一栋大楼前，转身说，「我家到了，你自己回去小心。」
  「嗯，明天见。」旭恆朝她挥了手，露出了即使在夜里依旧明亮的笑。
  若晴转身走向大楼，回身的同时，轻轻的笑了，淡的不易察觉，仅仅是那一瞬间，但旭恆确信，她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