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真相(4)

  但是直到有一天，高千涵出了意外。
  但是也在那之前，周一华知道她隐瞒了他很多事情。基于尊重，他选择不过问，被动的等待高千涵主动跟他说。
  是，他一直在等她，在她的后方等着他。
  即使她从来没有回头过。
  直到高千涵的阿姨离开人世的那一天，迟迟等不到她来，之后便看到高千涵浑身是伤的被送来医院，他才知道，她受到了不人道的对待。
  而且还跟她的男朋友宋彦博有关係。
  他握紧拳头，心中的怒火无从释放。
  就算自己甘愿守在她身后，他也不允许有人伤害高千涵。
  但是他也责怪自己，怪自己为什么当初发现她有心事时，却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他坐在她的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默默的看着她。
  面对于学校因为对方家长的权利压力，高千涵却得委屈放弃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权利。
  如果，这时能够有人真的可以代替她讨回公道的话......
  周一华这时才想起，高千璃的存在。
  高千璃的眼神、性格以及气场，完全跟高千涵判若两人。
  难道说，她就是高千涵的理想型吗？
  可是双重人格的出现，是否会影响到高千涵往后的人生？
  周一华脑袋陷入混乱跟困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知道目前自己能做的，就是守在高千涵的身旁。
  之后周一华特别租下这间租屋处，让高千涵住进来，毕竟她现在没有任何的亲人，要她回去原本的住所住，说实在的，他很不放心。然后他极力隐瞒的真相，却也在周母一日来租屋处找他时，被高千涵不小心听到了他们当年聊到的「真相」。
  怕高千涵听见，周一华还特别转过头去确认，却发现那里没有人，但是他有听到高千涵的房间有些动静。
  她该不会听到了吧？周一华心想。
  目送周母离开之后，周一华冷不防转过头，却看到了她面无表情的站在后面。
  「千涵？」周一华虽然那时候被吓到，但还是装定的问：「你醒啦？有要吃什么吗？」
  「我自己解决就好。」她露出了一如往常的微笑，乍看之下这没什么，但周一华有发现，她的笑容似乎隐藏着一些情绪。
  「你要去哪？」
  「回家看看。」他不会忘记，她那时候微笑的说：「这阵子，真的是麻烦你了。」
  周一华微微一愣。在能拦下她之前，她已经离开了。
  看着她刚刚的神情，居然对他闪过一丝的复杂情绪。
  他只能祈求上天，就算她真的知道了，也不要让她出事情。
  不然这样他决定一辈子不会原谅他自己.......
  结果之后，高千涵果然带着木炭回她原本跟她阿姨住的地方，打算烧炭自杀。幸好有及时被救出来，才能保住一命。
  看到她在医院醒来看到他憎恨冰冷的目光，他才感受到什么叫做心如刀割。
  他比他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害怕她恨他。
  虽然他知道，当年两家的关係，是他们家对不起她们在先。
  要不是周父，高千涵也不会变成像现在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是你救了我？」她冷冷的问。
  「嗯。」
  「为什么不让我死？」她红了眼眶：「看我活着很痛苦，是你的快乐吗？」
  「......」周一华不语，看到她这样，他更多的是心疼。
  「偽善者，你们全部都是偽善者！」她不断的骂着。
  「你真的是这样想我的吗？看你痛苦，我很快乐？你是这样认为的？」周一华语气略微激动的说着。
  「难道不是吗？」高千涵冷冷的说：「当年我家会变成这样，不就是你爸造成的吗？看我们家破碎，你还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跟我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你说。」说到最后她也哽咽了，「你知道吗？我是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人。想死也死不了。你救我到底想干嘛？」
  「救你是真的想陪在你身边！」周一华按捺不住吼了出来：「如果当年，我有能力阻止我爸做的一切，我绝对不会让他这样做。」
  「别再说好听话了。」
  看着她的笑容，周一华了然于心。
  用说的，当然谁都会。
  于是他看向旁边的水果刀，之后说：「好，我不说。我用行动来证明我的愧疚跟真心。」语毕，他二话不说直接拿了过来，塞到了她的手心里。
  「你......」高千涵倒是被周一华的举动吓着了。
  「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你现在就用力的朝我心脏刺下去，」周一华此刻没有那么认真过，但他说的却也是真心话：「也许我把你救回来，就是要把我的命还给你，还给你的家人。」
  接着，他拉着她的手要往自己的胸口刺进，他不怕死亡，因为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她对他的恨。
  倘若他死会那结束她的恨，有何不不可？
  但是在即将刺进他胸口的前一秒，她猛然出力制止。
  周一华一愣，接着是她松开了手，刀子也应声落地。
  他微愣的看向她，却发现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他猛然抱紧她，给了她一个重大的承诺。
  「就算要花上一辈子.....我也会偿还你。」
  我的命，就是你的。
  为你死我也甘愿。
  那是他的誓言，更是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