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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破窗效应(03)

  待魏深回教室后,顾姎靠在走廊边上发呆半晌,突然觉得有些扼腕,自己竟是没能梦到和秦穆发生关係的片段,实在血亏!
  秦穆那是谁啊,他是一转校过来就迷倒全校少女的学霸,当初他刚转来学校时,一堆顏控闻讯赶来现场对着他的顏值垂涎三尺,若不是顾姎那阵子才揍过不少风流成性的北栋男学生,对北栋男性观感极差,能避则避,否则也不至于连秦穆的样子都没见过。
  罢了罢了,总有机会再梦见和他相关的梦境的,不差这一次。
  顾姎闭着眼,又开始咂吧起嘴巴,老想咬点什么,于是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不久前刚买的草莓口香糖,撕开包装后拈起两粒扔进嘴里咀嚼,甜滋滋的草莓味多少安定了烟癮,嘴部咀嚼的动作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烟癮便没那么重了。
  驱散烟癮后,她不由得开始思考起来,为何过去的自己会特别跟秦穆提起破窗效应?
  破窗效应是美国的一位犯罪学家及社会科学家共同提出的理论,其理论拿了一栋建筑物的窗户打比方,假如一扇窗户遭人破坏却迟迟无人修復,过不了多久,其他窗户也会跟着被破坏殆尽,因为这些不良的现象被眾人所接受后,人们只会越加恶化及自行合理化这些行为。
  秦穆大抵过去是属于“被破坏的窗户”,曾被他人过分欺辱却从来不抵抗,所以顾姎才会对他这么说,可这就跟她所认识的秦穆有点差距了,毕竟不久前她看见秦穆还在痛击当地小混混。
  唯一能解释的理由就是秦穆听从了她的建议,提高自我保护意识,也因而改善了自己的处境。
  顾姎免不了开始猜测,这个秦穆究竟是出身在什么样的环境?他接受过什么样的教育?父母是否有给予他足够的关爱?若是他身处于一个幸福的家庭,不至于连个主动伸出援手或关心他的人都没有。
  如果要解开这些谜题,她需要找个机会翻看他的手机,或是拜访他的住处,因为最私密的事物通常能在这两项中挖掘出来,怎么也藏不住。
  被动接受他人的施捨与保护从来不是顾姎的作风,理所当然她完全不愿接受秦穆这种吊着她却什么也不说的行为,于是顾姎拿出手机迅速给魏深打了通电话,笑着道,「深哥,江湖救急呀。」
  电话里头的少年声音冷颼颼的,「姓顾的,你是不是存心要整死我?你一打过来我他妈又在游戏里被敌人干死了。」
  顾姎满脸无辜,「我如果知道就不会打给您囉。」
  「算了,咱们说正事。」魏深懒得追究了,直接切入正题,「说吧,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
  当秦穆找到顾姎时,她正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上刷题,咬着笔桿陷入沉思,搁在一边的白纸全是草写的公式和她自己整理的几项知识点,切换了不同的思路进行解题,看得出顾姎本身是个脑子相当灵活的学生。
  看来是一放学就急着来唸书了。秦穆一边想着,一边放下书包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他并没有出声打断她的思绪,而是也跟着拿出几套练习册出来写,陪着顾姎安安静静地写题。
  好不容易完成最后一道题,顾姎身姿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拾起卷子塞到秦穆的手里,拿笔尖点了点其中一道函数数列题,「这题我拿了好几种方法去解,就是求不出正解来,你教教我。」
  秦穆闻言,抬眸略扫一眼,「你这思路不对,当然错得离谱,这题需根据它的和分析,先把和求出,证明和小于1才能求出答案。」
  顾姎“哦”了一声,又把考卷拎回来写,没多久就解出了正确答案,缓缓吐出一口气,「要命,很久没有那么拼命用功了。」
  「为了证明早恋不影响课业?」秦穆问。
  「同样也为了合理地与你长时间相处。」顾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无奈道,「而且考完期中考之后,唐良文那傢伙要18岁生日了呢,邀请咱们几个去ktv庆生,我得先苦后甘啊。」
  「什么时间?」
  「下下礼拜五的晚上六点半开始,刚好可以玩得疯一点,而且我妈要和朋友去旅游,玩个两天一夜才会回来。」顾姎垂着眼,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指尖上的原子笔,随口问道,「你要来吗?虽然你跟唐良文不熟,但是你来的话也没关係。」
  「我的话就算了。」秦穆淡淡道,「不熟,不想瞎掺和。」
  顾姎抿着嘴笑了一下,不予置评。
  接下来几天,除了假日以外,秦穆都会陪着顾姎一起到咖啡厅唸书,也顺带担任私人家教任劳任怨地为她讲解试题,顾姎学得很快,脑子也转得快,不用多久就把期中考范围全部复习过了三遍,这回考试应该算是稳了。
  考试当天,顾姎拿到试卷就开始疾笔振书,力求以又快又稳的方式解题,尤其这些日子秦穆教会了她不少省时省力的技巧,于是她解题也变得更有效率了,惹得隔壁桌的唐良文瞪大双眼叹为观止。
  至于英文本就是顾姎的强项,所以她之前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在复习英文,只大概抓了个重点囫圇地看了一遍,所幸这次的英语考卷也不难,而英文作文题目是《给最思念的人写一封信》。
  顾姎思考了几秒,终是选择写自己的父亲。
  她的父亲是缉毒的刑警,早年卧底成功抄了毒窝,在行动中英勇牺牲了,然而父亲去世时她年仅九岁,对父亲的记忆稍嫌淡薄,她只得尽可能挑些自己还隐约记得的琐碎记忆去加以美化描写,不过在提到母亲时,顾姎免不了有些心疼,毕竟父亲去世之后是母亲一手将她拉拔长大的,想到自己在美国昏迷不醒的那阵子,一醒来就看见母亲那张难掩憔悴的面孔,顾姎也心里不好受。
  交卷后,顾姎双手插在外套的兜里,慢吞吞地踱步走到教室外头,又掏出两粒口香糖塞进嘴里咀嚼,安静地在心里谋划着晚点儿去ktv帮唐良文庆生的事情。
  顾姎原本猜测秦穆大概率会不放心她跟着一大票哥们儿给唐良文庆生而愿意陪她前去ktv,可既然秦穆不上套,那也无所谓,她只能放开来玩得更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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