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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三.我赶时间

  盥洗完毕后,温若棠自行弄了些食物果腹,才刚坐下准备要开始吃,电铃就响了。
  温若棠原本以为是房东阿姨,殊不知,来人却出乎她的预料:「若栖?!」
  见门开了,温若栖俐落地逕自鑽进屋内,完全忽略自家姊姊吃惊的神色。
  「今天不是上课日吗?你怎么有办法来?爸妈同意了?」温若棠关上大门,走至温若栖面前问道,一边上下打量她,发现她只背了自己的书包,身上甚至还穿着学校制服。
  「我翘课来的。」温若栖答得脸不红气不喘,温若棠不敢置信,顿时气结:「你疯了吗?」
  温若栖低下头,不敢对上温若棠的慍怒的眼神,怯生生说道:「我之前不是说学校有歌唱比赛吗?我拿了第一名,当时有个评审是影视公司的,他之前就看过我演戏,说已经观察很久,希望能藉着我歌唱比赛第一名的机会将我签下,我当然想啊,可是爸爸坚决不同意。」
  温父一直对温若栖的梦想很是反对,可由于温母以及温若棠都没有什么意见,他才没有阻止温若栖参加学校的戏剧社,甚至连她参加歌唱比赛都睁隻眼闭隻眼,但这次有人真的说想签下她,让她走至萤光幕前,温父怎么可能不阻止,他勃然大怒,只差没把温若栖软禁。
  「若栖,其实我也反对你现在就签合约。」温若棠在温若栖旁边坐下,正色道。
  闻言,温若栖猛地抬头:「为什么!我一直以为姊姊你是支持我做任何事的!为什么你现在还跟我说你反对!我真的以为你跟我站同边......」
  温若棠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往餐桌走去,没有回话,再度走回客厅时,她递了一杯热可可给温若栖,可对方却撇过头不愿接过。
  「若栖,我问你,你崇拜的那些演员跟艺人,有谁的学歷只有高中毕业吗?」
  听见这个问题,温若栖不禁一愣。
  「我当然支持你当演员,但现在还太早。」温若棠把热可可放到茶几上,没有在意温若栖的赌气。
  「你并不是一个可以一心多用的人,若现在你还要再加上演艺公司的活动,你绝对无法应付即将到来的升学考试。就算你真的有了知名度,粉丝们知道你连大学都考不上,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现在的社会常以学歷看人,不管你再怎么会唱歌,不管你的演技再怎么好,只要没能好好上完大学,将来你得到的骂声只会更多而不会更少。所以现阶段,你还是先把学业顾好,大学选个跟演戏有关的科系,甚至,你能去一个发展更广阔的国家读大学,比方说韩国。」
  温若棠停顿了下,继续道:「既然现在都有人想签你了,如果你真的能够考上首尔大学,想签你的人一定不只现在这一个,而且,大学以后的曝光机会绝对会比高中阶段还要来得多很多。」
  话落,温若栖沉默了许久,温若棠没再理会她,选择继续吃早餐,毕竟温若栖都高二了,并非什么都不会思考的年纪,让她安静一会,独自捋捋思绪就行。
  良久,温若栖伸手拿起桌上那杯已经微凉的可可,啜了一口后出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先回绝那间影视公司,大学以后再想这件事。」
  「我今天的课到下午三点半,等我下了课就送你回桃梧,回去以后我会帮你跟爸谈谈,我猜他的想法应该跟我差不多。对了,你吃早餐了吗?」
  温若栖拿起可可喝的举动,象徵着她的示弱,没有继续跟温若棠闹,更代表她被温若棠一席话给说服了。
  就是因为察觉了这个小细节,温若棠才选择不训她,反而再度向她释出善意。
  「刚刚在车站附近吃过了。」温若栖拿着空了的杯子走进厨房,温若棠也在几秒后把一些餐具拿进来,随意放进洗碗槽后,说:「我出门上课了,碗麻烦帮我洗掉,当作接下来一天你待在这的电费。」
  「知道了。」
  ◇
  一抵达教室,同系的同学们瞬间蜂拥而上,将温若棠团团围住。
  「若棠,你耶诞晚会时说的光到底是谁呀?」
  「就是啊,我们怎么都不知道你有喜欢的人?」
  「若棠,你追男孩子为什么不找我们支招?」
  温若棠被环珠砲似的问题问得晕头转向,她险些动怒,可在她发火之前,白智雅出现了:「你们没看到她很困扰吗。」语气冰冷得不可思议,与平时的活泼简直判若两人。
  见学姊忽然来到,人潮瞬间散去,只剩下温若棠与白智雅四目相对。
  「谢谢学姊。」温若棠攥成拳头的手不禁紧了紧,她自嘲地笑了起来,白智雅抓起她的手,拎着她离开教室到走廊上。
  「我不会问你那个人是谁。」
  温若棠本来已经做好会被审问的准备,可对方却丝毫没有要过问的意思:「欸?!」
  「惊讶什么,我可没兴趣知道你的私事,我只是想知道,期末的那场报告你会不会被影响到状态?如果会的话,我得赶紧再找人替你上场,但如果不会,那我要跟你约下次的验收时间。」
  大二的两个期末,医学系有个非常重要的报告,由大三的学长姊来分组,并选定上台发表的人选,此次报告的成绩不只攸关大二的成绩,更关乎了大三是否能取得半张毕业证书,因此,没有学生敢轻忽这件事。
  虽然这样很残忍,可白智雅也得顾及同组组员的情况,不能因为跟温若棠的私交好就放任她。
  「放心吧学姊,我的私生活跟学业一向是分开的,报告的部分学姊元旦前就能验收,刚好赶在新年之前。」温若棠的优秀是整个医学系有目共睹的,因此白智雅也早就猜到温若棠一定可以照常上阵报告。
  「行,十二月三十一号中午前来找我验收,我期待你的表现。」说完以后,白智雅就回去自己年级的教室了。
  温若棠重重吐了口气,就像是想把縈绕在心上的重担给吐出一样。
  总算熬到下课,温若棠赶着要回沁林苑,不料,一出教室,就被某人给拦了下来。
  「温若棠,你能不能听我说点事?」温若棠转头看见是吴日廷,眉心一蹙,用力挣脱他的箝固。
  「抱歉,我还有事情,有什么事情等期末考结束再说。」
  两人这阵动静引来了些刚下课的人,他们都认出了温若棠就是在耶诞晚会唱追光者的吉他社主唱,于是纷纷停下脚步来看八卦。
  「就一顿晚餐的时间,不会耽误你太久。」吴日廷站直身子,没有再出手跟温若棠有任何肢体接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温若棠不想在大庭广眾下跟他周旋。
  「我今天是真的有事,有空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现在先放我走吧,我赶时间。」温若棠诚恳的眼神让吴日廷相信了,于是他迟疑着点头,温若棠向他道谢,接着转过身离去,很快便不见踪影。
  眾人见没有八卦可看,有些自讨没趣地各自散了,吴日廷望着温若棠走过的转角,鬼使神差地迈开步伐追了上去。
  「若棠。」他正要出声唤她,却有人比他抢先了一步。
  「学长,有什么事情传讯息或晚点电话说吧,我现在赶时间。」说着,她就要从江宥奇身边跑过,他却抓住了她的手腕:「赶时间的话我送你吧,路上我也能说,不用太久。」
  温若棠没有犹豫地应下,弯身坐进车子的副驾驶,江宥奇随后上了驾驶座,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
  晚上十点再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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