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之二．你怎么这么嘴贱又这么不要脸

  吴日廷连菜单都没看就点好了餐，这举动让温若棠不禁疑惑：「你常常来吗？」
  对面的他点头，用鼻音嗯了声，没有再开啟话题。
  最后温若棠点了杯无糖拿铁还有一份萝卜糕加蛋。
  在等待餐点送上的期间，两人各自低头看手机，毫无对话，气氛却不显尷尬，直到店员送上最后一份餐，温若棠也忽然抬起头来：「吴日廷。」
  吴日廷分神瞥了她一眼，示意她说。
  「你想不想吃吃看这个？」吴日廷抬眸望着温若棠转向他的手机萤幕，上面的照片让他的目光顿时一闪。
  温若棠在滑社群网站的探索栏位时正巧滑到了一个看上去非常好吃的奶油蛋糕，贴文底下也有食谱，因此，她跃跃欲试。
  「怎么？你要做？」他的嗓音有些慵懒，再加上他单手支头的动作，她一度以为他没睡饱。
  「嗯，我本身不爱吃甜的，你如果想吃，我可以试试。」话甫出口，温若棠马上就意识到语意中隐藏的曖昧和暗示，她赶紧摆摆手：「我的意思是，我想做，但不知道给谁吃，最方便的就是你，所以......」还没讲完，她就瞧见了他眼里的戏謔。
  好像越描越黑了。
  算了，懒得解释，他那样子八成是没误会。
  想到这，温若棠耍起了任性，索性不跟他说话。
  「生气了？」
  见她没反应，只是自顾自啜饮杯中的拿铁，他轻哂：「我没误会。」
  她还是不理他，这次他低沉地笑出声来：「高中时期怎么不知道你脾气这么大。」
  此话一出，温若棠愣了半晌，喝拿铁的动作也因此停顿，吴日廷没发现，低下头边看手机边吃蛋饼，还一边安抚她：「我想吃，你做吧，我不可能吃不完，要是难以下嚥的话我再偷偷拿去给我朋友吃......」
  后半段吴日廷说了些什么温若棠也没在听，她脑中只剩下他方才那句「高中时期怎么不知道你脾气这么大」。
  废话，高中的时候他根本没跟她说过几句话。
  不过，她高中的时候，好像从没这样过。
  为什么就是会忍不住想跟他耍脾气呢？是希望他哄自己？还是因为高中时跟他要好的那群女生也都是这样的？
  这答案温若棠暂时也无从得知，她只能先当作是自己觉得这样相处起来舒服。
  「我这周末做好拿给你，还有，就算难吃也给我把它吃掉。」她一字一句里尽是不可抗拒的坚持。
  他噗哧一笑：「噢，知道了。」
  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微微勾起唇角。
  「原来你刚才在装聋，而且，离假日还有一天，你那还有多的布丁吗？」吴日廷盘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块蛋饼，将之吃完以后，他又出了声。
  她挑眉，忍不住懟他：「你怎么这么嘴贱又这么不要脸。」
  他笑得散漫又张扬：「我以为你高中就知道了。」
  这次温若棠没有再回话，只是在吃完萝卜糕的时候细声嘟嚷了句：「高中时我们又不熟......」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说你是蚂蚁。」
  「喔，我不否认。」
  「......」
  她高中时怎么会喜欢这么欠揍的人。
  ◇
  接下来的一整天，温若棠忙得昏天暗地，本来四点半下课就能回家，可是等她处理完所有跟作业还有课堂有关的事情离开教学大楼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
  肚子早已抗议到厌烦，她现在丝毫不觉得饿。
  她站在十字路口，等待一个足足有六十秒的红绿灯，她也没不耐烦，拿出手机看讯息，赫然发现吴日廷在一小时前传过讯息给她。
  吴日廷：你要不要一起吃晚餐？－18:02
  吴日廷：看来你在忙，不然帮你带一份？离开学校告诉我你想吃什么。－18:29
  两则讯息之后他便没有再传任何字来打扰，温若棠试探性地回覆：其实我不怎么饿。－19:06
  另一头很快已读，没几秒，聊天室又多出了一条讯息，是吴日廷传的：你那是饿过头了，我去帮你买碗粥？－19:06
  这时，号志灯由红转绿，温若棠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按下通话键。
  『所以你要粥吗？』
  「不要。」
  吴日廷似乎有些无奈：『......那你要什么？』
  思考了一会儿，温若棠开口：「你知道捷运站对面的那间小火锅吗？」
  『知道。』
  「我等下自己去买那个，就不麻烦了。你吃了吗？」
  『还没，刚才跟简敦弘见面，跟他吃了点零食，现在饿了，我现在下楼等你，一起吃火锅吧。』
  温若棠也没察觉不对劲，应了声就掛断电话。
  莫约五秒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他刚刚明明问了要不要帮她带，那不是应该吃过了吗？
  见到吴日廷本人，温若棠想问却问不出口了。
  这样，好像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