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雪·初秋的花

  舞蹈比赛上苏晴得了特等奖，同去的其他演员也成绩斐然。
  整个艺术团都很高兴，她们明年夏天计划举办一次线上直播的舞蹈晚会，营收的同时扩大艺术团的知名度，这下又多了些拉赞助的筹码。
  定下了大家常去的餐厅一个大包间，今晚庆功宴。
  下了飞机苏晴看到了顾泽川，手里捧了一束向日葵花束向他挥手。
  坐飞机的不适感消退大半，她招了招手走过去，接过了花：“谢谢，真好看。”
  秋天的阳光洒在苏晴身上，米色毛衣纯净又温暖，她脸上秋日的光芒亮得得刺眼，顾泽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你喜欢就好。”又忙说道：“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当是庆祝。”
  “团里安排了庆功宴。”苏晴抱歉地笑了笑。
  “没关系没关系，”顾泽川连忙摆手，“只是我定了蛋糕了，那……你拿去庆功宴上吃吧。”
  “好。”
  顾泽川灰头土脸地垂下了头，比赛前的一周多，苏晴忙着练习没时间和他见面，本来以为今天可以一起吃个饭，问问她比赛期间有没有什么趣事：“那……你要回家休息吗？”
  每次见他把因她而起的可惜和失望明晃晃地挂在脸上，苏晴的心都不能不为之震颤，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羡慕。
  如此真诚地袒露自己想要更多关注和陪伴，是她在同样的年纪，难以企及的勇敢。
  “确实累了，不过回家之前想先去喝点东西。”
  顾泽川的眼睛瞬间被点亮：“好呀好呀，我们一起。”
  打车离开机场，秋日的天空蓝而高远，透过车窗，飞机轰鸣着起飞，苏晴习惯性地皱眉转开眼睛。
  顾泽川关切地看她：“晕飞机吗？”
  苏晴摇摇头：“没有，只是不喜欢。”
  晚上庆功宴苏晴拎去蛋糕，艺术团众人看到上面“庆祝苏晴比赛成功”的字还有精致跳舞小人形状的巧克力牌纷纷八卦起哄：“谁送的呀？这么用心，还是特意定制的！”
  苏晴放下蛋糕在秦瑶瑶身边落座：“顾泽川，江艺的一个学弟。”
  说完桌上一片哗然，“忘川”更是盯着苏晴看了好一会儿，不过艺术团人这么多，从来不缺八卦，很快大家就聊起了新的话题。
  席间苏晴去卫生间，出来看到“忘川”等在门口。
  苏晴视若无睹地从他身边走过，“忘川”跟了上来：“你和那个学弟，在一起了？”
  “还没有。”苏晴觉得自己这个“还”字说得很巧妙。
  “忘川”嬉皮笑脸地问：“终于找到合适的新欢了？”
  苏晴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你上次说得对，你确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但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呀！”忘川的语气就像在说他今天吃了什么一样轻松随意。
  苏晴冷哼一声：“江艺的那个学妹，沙左咖啡店的那个店员，不都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忘川”“嘿嘿”一笑：“小晴，你找学弟，我找学妹，咱俩绝配呀！”见苏晴嫌弃地别过眼睛，又连忙说：“那个学妹不是我的菜，她玩得很花的，高中就在学校里和人乱搞。”
  “高中就在学校里和人乱搞。”苏晴一字一顿过于清晰地重复了这句话，引得旁边路过的人侧目。
  这就是和这种人交往的下场，这种隐蔽的往事被他说给不相干的人听。
  “忘川”赶忙低下了头，怕在这种时候被人认出来，小声说：“小晴，你小点声。”
  苏晴感觉一团苍蝇飞在眼前，挥也挥不走似的，烦闷地叹了口气。
  一双明亮的眼睛骤然浮现在眼前，被那双眼睛这般认真地望着，她心里也瞬间多了几分平静和勇气。
  其实“忘川”这种人，只要不理他，他也就不会再来烦她了吧。
  重要还是不重要，她心里知道，何必为别人几句话影响自己的选择。
  苏晴不再看他，抬脚走向包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