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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108节

  这事儿就交给冯慨之了,工部那边最近都挺忙,抽不出身,可冯慨之却大把大把的时间。
  好在冯慨之也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了,轻车熟路的,没多想就答应了。
  这次选址就不在城里了,而是在京郊外头,离京城也不算太远,但周边却都是乡下。
  这里地方大,能建大上许多的纱厂。开工建厂之后,萧瑾又问了一下纱场那边最新的动静。
  其实以杜嬷嬷的本事,萧瑾完全可以当个甩手掌柜。杜嬷嬷虽然管纱厂的时间并不长,但却已经把这里管理的井井有条了。纱厂里头的各项规章如今也都建了起来,比朝廷之前定的规矩可要全面多了。
  萧瑾于是特意去了陈太妃宫里,特意同她分享杜嬷嬷的成绩。
  李太妃如今的日子简直不要太舒爽,萧瑾没有后妃,这宫中一切事物皆由她打理。虽说李太妃并不是一个过于强势的人,但她手上有宫权,试问宫里谁还敢不服她?李太妃深知,自己的这些体面都是萧瑾给的,因为越发同萧瑾一条心。
  这两年来,不是没有人在她耳边吹风,让她催促萧瑾赶紧成亲,赶紧立后,但李太妃都当做耳旁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看得出来,萧瑾觉得自己年纪还小,根本就不到成亲的时候,就算逼他,也得等他自己长大吧,如今说的太多反而容易激怒圣上让他对着干。
  所以陈太妃对着萧瑾的时候都是格外好说话,这次听萧瑾说让她再挑选一批女官,回头管着京郊那边的纱厂,也是毫不犹豫地应下。
  至于别的,提都没提。
  萧瑾满意极了,心里觉得陈太妃可真是贴心,不愧是他父王留下的一大助力呢。
  萧瑾对着第二个纱厂还有些别的打算,他准备在里头挪出一部分的纱放到福田院,回头让他们自己织,卖出多少都算他们自己的。如此一来,老弱病残才有养活自己的本钱。
  夏国的纱卖得格外红火,不过短短两月,便隐隐有占据齐国市场的风头了。
  齐国皇帝本来还不太在意的,如今看这架势才知道不好,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些夏国人倘若真心与咱们作对,又何必把价格压的这么低呢?这岂不是送钱给别人花,难道夏国的皇帝真的这么闲吗?”
  对于这一点,满朝文武都想不通。方丞相倒是猜到了一些,不过他也没有什么证据,冒然说出来的话,以圣上对他的态度肯定是觉得他再胡扯。
  到时候他还别在满朝文武面前丢个面子,何苦了?
  就连方丞相都闭嘴了,其他人哪敢多话?
  好在齐皇也不需要他们附和,不管夏国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但是有一点他知道自己想的肯定没错,那就是——夏国肯定不安好心。
  这是他在长久以来的教训中得到的经验。
  反正一个夏国扯上关系的准备好事儿。
  如今民间都用上了夏国的纱,齐皇对此忧心不已,但是又不想降低本国纱的价格。
  这一降,可就没有再涨回去的机会了。可这么放任夏国嚣张,他却又不甘愿。
  苦心冥想之后,齐皇动手,给蜀国皇帝朱庭玉写了一封信。
  想必厌恶夏国的,应该不止他一个吧。
  作者有话说:
  轻容纱,出自宋周密《齐东野语》卷十:“纱之至轻者,有所谓轻容,出唐《类苑》云:‘轻容,无花薄纱也’。”
  第121章 合作 ◇
  ◎故技重施惹人嫌◎
  齐国与蜀国, 关系并非有多么轻厚,早年间,齐皇甚至对蜀国的领土动过心思。不过, 都说义动君子, 利动贪人,这两人后来摈弃前嫌,也是因为有夏国这块大肥肉在前面吊着, 勾得这两个人情不自禁地坐上了同一条船上。
  齐国同夏国的恩怨由来已久,蜀国却不然。
  朱庭玉的心思也好猜, 原来蜀国与夏国相差无几,夏国甚至还时不时有求于蜀国,如今夏国蒸蒸日上, 蜀国却在原地徘徊不前,怎能让人不嫉恨?
  朱庭玉也就是没跨过心里那道坎儿, 才做出了那么多前后不一的事。
  他收到齐皇书信时,正在料理林家军一事。
  这林家军自得了薛仁之后,日渐强大,已经与朝廷的正统军无异了, 听说近些日子还四处招揽人才, 似乎是要建立一个国中之国的意思, 把朱庭玉急得直上火。
  这里头还有不少他想不明白的地方。若说林家军的名头、实力厉害,他也是早有听闻, 可之前却也没有像如今这样所向披靡, 仿佛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点一样。
  朱庭玉笃定林檀背后有高人, 却不敢肯定这人究竟是林檀自己找的, 还是夏国那边故意安插的。真要是夏国安插的, 那夏国就真的该死了。
  若要对付夏国, 先得让齐国帮忙将林家军这批人彻底歼灭。
  因为是齐国求他帮忙的,故而朱庭玉回信的时候也理直气壮地提了要求——他准备向齐国借兵。
  齐皇收到回信的时候也是气得半晌没缓过来。
  都说夏国最不要脸,怎么他瞧着这蜀国人才是真正的厚颜无耻之徒。怎么着,他若不借兵的话,蜀国难道就不帮忙了?如今两国合作,为的是往长久的利益,又不在争着一朝一夕的长短。
  真是自私自利,目光短浅!
  前头那占尽了风光的李垣乔也听说了齐皇的烦闷。作为如今的御前大红人,李垣乔自然得替齐皇排忧解难的,是以他便建议道:
  “您若久久拿不定主意,不妨回蜀国皇帝一封信,告诉他齐国如今上要对付燕国,下要对付夏国,借不出兵来。”
  齐皇哼了一声:“倘若朕这么说,你以为蜀国那群人精还愿意跟在咱们身后做事儿,必然早就一拍两散了。”
  他们两国合作乃是出于利益,若是没有利可占,蜀国人保准跑的比谁都要快。
  李垣乔笑着道:“您若是不提个意见,他们自然是要跑的,可若咱们这边出了一个好点子,臣不信蜀国皇帝不动心。”
  齐皇眼睛一亮:“……什么点子?”
  李垣乔探下身,对着齐皇的耳朵低声说了两句。
  齐皇越听越是激动,待李垣乔说完,他一把拍在椅子上:“朕怎么就没想出这样的好点子呢?还得靠李爱卿啊!”
  当初他一举将李爱卿提拔上来,真是他这几年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了。
  齐皇等不住了,又赶忙给蜀国的朱庭玉又写了一封信。这样的大事儿,齐国单独来做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代价太大了一些,若要找个人共同分担才是最好的。
  齐皇也不怕蜀国不答应,明摆着能赚回本的好事,蜀国怎么可能不答应。
  至于夏国,他说真的中计了那也是夏国人罪有应得,他们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理由十分充足。
  夏国人还不知道齐国跟蜀国如今不清不楚的关系。
  萧瑾也没注意到,他虽然时常派人前去打听两国的消息,但他也不能一天到晚盯着,朝中毕竟还有那么多的情要做。
  张崇明能够领着人先将各奏书看完,但是最后做决定的还是萧瑾,这一点谁也不能代劳。
  萧瑾最近见得最多的就是关于考课的奏书。
  他一直想改革官员考课,只是以前的吏部尚书姜明还在的时候,对此并不上心,可以说是从来没管过?等程长庚上任之后,此事才渐渐有了些明路。
  不过,这件事情推行起来一直不大容易,每每都会遇到阻拦。去年年节之前,程长庚便已经将全套的流程整理好了,只待萧瑾审核完那边可以立马推进。可坏就坏在不少人混明白了、混习惯了,根本适应不了任何改变,一个劲地反对考课改革。
  也是因为由他们阻拦,这件事情才拖到了今年四月份。眼看已经不能再拖了,萧瑾强势压下了其他一切反对的声音,一意孤行下了旨,决定从今年开始正式推行新的考课法。
  新法一出,立马就引起了轰动。
  不少人讨厌归讨厌,却还是认认真真地研究了一番这个新法。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也明白了许多事情,最重要的一天就是——朝中诸多事不是他们讨厌就能改变的。
  倘若这件事情只是圣上执意推行的话,他们还能倚老卖老前去反对,可圣上下了圣旨之后,张丞相外加六部尚书都公开站在上那边,他们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这些人。
  为今之计,也就只能好好钻研钻研这新法,看看到时候还能不能钻一点空子。
  可他们越看越心凉,新的考课之法完全是绝了他们想稀里糊涂混日子的念头。
  新法实行过后,考课便是一年一小考,四年一大考,还需要写一封长长的文书,详尽罗列自己当官之后的功过行能。更有甚者,这期间还有各地新成立的督察院时不时地给你来一套明察暗访,若是被他们揪住错处,那可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压力其实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切完后升迁的途径便于这考课彻底联系在一起,一切只看考课,能升就是能升。不能升就不能升,也彻底绝了他们动歪心思的可能了。
  至于这群未来的督察官们,因为朝廷实在没有合适的人手,所以萧瑾打算先让这批进士来试一试。
  等他们在冯慨之手底下学完了之后,萧瑾又将他们打包转去了御史台,先适应一下这气氛。
  等他们到了各地当督察官时,气氛大抵也差不多。
  萧瑾这么做也是别有用心。
  虽然他这御史大夫不干好事儿,但是御史台里面的好御史还是有不少的。萧瑾给进士们挑了不少老师,唯独没有最大的那个御史大夫戴冒。
  萧瑾总觉得这人有些拎不清,让进士们跟着他,别说学点正道了,会不会走上歪门邪道都难保证。
  所有人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欢欢喜喜,只除了那位先前得罪了萧瑾的戴冒戴大人。
  遭报应了不是?
  戴冒对此颇有怨言,论资历论学识,御史台里头哪个御史能比得过他?可如今圣上全然不看这些,故意将他晾在一边,可真是气死人了。
  戴冒找到王从武,质问:“你不是说咱们圣上不是小气的人吗?不会给我穿小鞋吗?如今呢?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王从武故作不知:“如今怎么了?”
  “圣上叫人前去教导新科进士,整个御史台登得上场面的人都在,唯独忘了我,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王从武毫不犹豫地就开始胡说八道:“别多心,这是圣上怕你累着了,他多体恤臣子啊,我要是您,早就受宠若惊了,哪还有您这样青天白日亲自跑来闹。闹什么呢?有什么好闹的呢?圣上是短了你的吃的还是短了你喝的?”
  戴冒被说的哑口无言,他什么都没短,可就是被排斥在外了。
  “看你也说不出什么来,只需扪心自问没有做过错事,又何必自己胡思乱想呢?”
  戴冒唉声叹气,但是没有做过错事,可他说过错话呀。
  这话说多了也没意思,罢了罢了,这回只当是他的报应吧,希望圣上的恶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大不了以后他少说话多做事儿,不在惹圣上不高兴就是了。
  经此一事之后,戴冒才恍然明悟:他们圣上内里有多记仇、多小心眼儿!
  戴冒这番编排没敢告诉任何一个人。
  萧瑾刻意忽略戴冒之后也觉得高兴,高兴了半日,晌午时分正好收到了苏仿的来信。
  信上说,这段时间来占城稻在两广一带的收成一年比一年好,收获的稻子一年比一年多,这半个月,各地收的粮食都存在粮仓里头,已经压满仓了,不仅是他们,民间百姓也是基本不愁吃了。
  韩攸想问的便是这粮种该怎么用?仓库里攒了这么多,足够夏国全体百姓吃上一年了,这粮种继续存着已经没什么必要了,是靠着这些粮食,将占城稻往北如今发展?还是扩大粮仓,以无偿的形式将粮种散去各地,造福千千万万的民众?
  占城稻的种植面积已经拓展至两广大半的地方了。有的就算没种上,手底上都是有粮种的,这些人就算吃不习惯占城稻的味道,可韩攸觉得,他们总有一天,也会主动种上这高产的稻子了。
  另一边,齐皇已经收到了蜀国皇帝的回信。
  他们的妙计得到朱庭玉的肯定,齐皇别提多骄傲了,他在外头不便说什么,但是等回了宫便会沾沾自喜。
  “蜀国那个狗皇帝总算还是有点见识。”
  “夏国那帮兔崽子的好日子到头了,当初他们算计咱们的粮食,这次就要坑死他们的稻子。把稻子都买回来,选个合适的时机在高价售出,国中无粮,看他们买不买!”
  作者有话说:
  萧瑾:朕好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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