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谈情，不做爱

  林霜抬眼，就见程淮一紧盯向自己。
  少年细长的眼眸中，浮光闪烁。
  明明比她还要小上几岁，可远比同龄人显得成熟，目光迫人，仿佛能够洞悉她一切所思所想。
  林霜的笑意僵硬在脸上，开口：“你……”
  “嗯，我看见了——”
  ……完蛋。
  林霜一颗心好似被绑了石头一样，重重地直线下坠。
  她眨了下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嘴唇动了动，却不知怎么开口。
  解释？
  ——“照片是我不小心发错的……”
  还是道歉？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性骚扰。”
  不管哪一个选择，她都会立刻尴尬社死到原地去世。
  这时，程淮一却忽然指向他电脑屏幕，继续道：“我看见那个客户公司的名字，就顺便搜了一下。毕竟太无聊了，你给我的工作早做完了。”
  他说罢，食指轻轻扣了下桌面，示意林霜。
  她才注意到，程淮一桌上还有一沓A4纸。
  厚厚一小迭，全都被装订起来了。白纸黑字，密密麻麻，一眼看去，全都是这家新客户公司相关的背景资料。
  ”要不要随你。“程淮一淡淡补充了一句。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可眉眼弯弯，唇角勾起，第一次展露出一种和普通同龄人等待表扬时相似的神色，仿佛在说，”你要不夸我一下？“
  原来……是这样。
  林霜心底暗暗地长舒一口气。倒也是……她自己太紧张了，导致一切风声鹤唳。
  ”需要，很需要。“
  -
  周末两天，许述忙着跑一个新单子，几乎没着过家。
  林霜也理解。
  两个人说好了下周五下午请假试婚纱，这几天他要把工作做完，免得到时候再突发情况。
  毕竟试纱的事情，已经连续推迟两次了。饶是婚纱店的经理再好说话，林霜都有些不好意思，保证说这次绝对会来。
  周日上午，林霜出门和何芬逛街。
  中途休息时，两人在一路边奶茶店里，边喝边聊。
  何芬忍不住吐槽：“啊那你俩每天啥时候见面啊？你晚上闭眼时，你男朋友还没回来。你早上睁眼时，他又出门了。小说里合约夫妻都不至于这么搞吧？“
  林霜小口小口地啜着奶茶，想了想，柔声解释道：“毕竟得工作呀。我和他马上就结婚了，得赚钱养家嘛。”
  何芬也猛吸了一口奶茶。
  她谈过几次恋爱，实在理解不了这场面。在她看来小情侣就应该腻歪在一起搂搂抱抱，“牛比啊你俩，这也能谈五年。“
  “其实读书时还好，就上班后才越来越忙。不过我们俩毕竟有感情基础，谈了五年都快成习惯了，所以也能互相理解。“
  ”不是吧不是吧。那你你们只谈情，不做爱？”
  ”噗——你小点声。“
  ”得，看你这反应。“何芬见状，反倒生了兴趣，她一向大大咧咧，”老实交代，上次高潮什么时候？“
  上次高潮。
  林霜的思绪顿时飘荡到几天前的傍晚，她给予了自己一场高潮。可那一次，大脑失控幻想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上次呀……“林霜卡壳，忍不住抬头看向窗外。
  恰在此时，伴随着滑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叁四个少年踩着长板，由远及近。
  程淮一白衣黑裤，在人群中分外显眼。他个头最高，身高腿长，动作娴熟而轻快，
  夏日的风吹过他的眉梢眼角，额角间薄薄的汗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张扬且热烈。
  在途径这家店的玻璃窗前，男生似乎偏过头，望了她一眼。
  视线交接的一瞬间，心脏不可控制地重重跳动了一下。
  （是谁心动了，我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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