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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0章 为他做什么都可以

  大厅里坐了很多人,他们都是黑头发黑色眼睛的亚洲面孔,当爱玛出现在台上时,坐着的人群中响起了喧哗声。爱玛的目光从台下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她咬紧牙关,把舌尖都咬出了血丝,才把腰弯了下去。
  看到她的举动,很多人面面相觑,但这些人对爱玛的怒气显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平息的。
  他们从各自的家乡来到这里,是为了学习最先进的知识和更好的生活,但爱玛和其他联谊会的成员的所作所为,却让他们的人格都受到羞辱。
  而她羞辱他们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天生的肤色。
  “对不起。”
  爱玛顶着巨大的压力,站直身体看着他们,然后对着话筒背出她事先准备的道歉稿。
  像她认知中的劣等人道歉,这让她的内心充满不能承受的屈辱,可想到戴肯先生对她的叮嘱,就算是再不能承受的,她也要承受。为了她最敬爱的养父,她什么都可以做。
  她今天背的道歉稿当然不是她自己写的,而是她花钱请人代笔写的,字里行间的诚恳口吻都不出自她本意,由她说出来,也显得刻板呆滞,仿佛没有灵魂。
  可她只能这么一字一顿地艰难念下去。
  白蓝雪站在门边,抬头看着台上脸色苍白至极的爱玛,微微一顿,对身旁的人说道:
  “她还是不情愿。”
  说爱玛不情愿那都太轻描淡写了,因为爱玛是相当不情愿。从对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来看,爱玛似乎是宁愿就这么死了,也不想上台道歉。
  但她又必须来。
  因为外界对她的养父戴肯施加了强有力的压力,而戴肯选择了推她出来承受这一切。
  “那也是活该。”
  左惟墨双手抱胸,对爱玛毫无同情,冷淡地说。
  白蓝雪垂下了眼眸,有些不甘,“戴肯是真正的幕后主谋,爱玛充其量也就是他的帮凶罢了。什么时候能让他站在这样的台上对所有人道歉,那就好了。”
  闻言,左惟墨看着她,有几分意味深长道:
  “那一天不会远了。”
  白蓝雪刹那间就明白了什么,她知道左愈这次亲自来费城,肯定不是只解决了爱玛这个小麻烦而已。
  想到这里,她内心豁然开朗起来。
  这时,她的余光瞥到外面走廊上的一道身影,有些意外地看过去。那个人的目光和她相对,只是对她点了一下头就快步折返。左惟墨问道:
  “你刚才看的人是谁?”
  白蓝雪顿了一下,“是钟影,没想到他也来了。”
  “是他?”
  左惟墨摩挲着下巴。
  他还记得钟影和爱玛认识,而且与爱玛背后的戴肯也关系不浅,对方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不会是路过这么简单吧?
  一个小时后。
  爱玛疲惫地走出会场,她身旁的保镖给她撑着伞,遮挡住刺眼的阳光。而她的脚步忽然顿住,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她才确认了站在那里的人就是她想的那个人。
  “你怎么会来?”
  她看着身前的青年,目光有些复杂,“是来看我尊严丧尽的一幕吗?让你满意了吧。”
  钟影望向她,淡淡道:
  “你说错了。”
  “我说错什么了?”
  不知为何,爱玛觉得他今天面对她的神情比以往似乎要柔和了些许,这让她的心砰砰直跳。
  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时,她就不可救药地对他动了心。
  就连她自己都明白那是为什么,她究竟喜欢对方哪一点,这份感情从开始的那一刻就不听从她的理智,而像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她越是要压抑,就越汹涌地发作。
  此刻她的眼里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几分迷恋。
  他会来找自己,是因为他想见她吗?
  钟影看到她眼底的情绪,微微侧过头,说出的话毫不留情地撕碎了她的幻想,“你说你今天来道歉是丧尽尊严,但在我看来,今天却是你最有尊严的时候。”
  爱玛被他的话噎住,好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是平日,她一定会愤怒地反驳,但今天她真的累了。她已经被逼迫着做了她最不愿意做的事,为什么就连他也要特意跑来嘲讽她?
  可她不明白,钟影脸上那抹不同寻常的柔和,其实是对她的怜悯。他这么说不是为了嘲讽她,而是头一次把她当成正常的人,想和她进行交流。
  钟影见她不说话,笑了一下说:
  “能不能让你身边的保镖离开一会儿。”
  闻言,爱玛眼眸沉下,看着他道,“你想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暗/杀你。”
  钟影嘴角的笑意似有似无,爱玛犹豫了片刻,还是对身边的保镖沉声道:
  “你们到外面等。”
  保镖迟疑着说,“爱玛小姐,戴肯先生说——”
  自从上次戴肯在书房里扇了爱玛耳光之后,他就命令跟在爱玛身边的保镖,让他们看好爱玛,尤其不要再让她和钟影独处。保镖虽然不解原因但只能照做。
  可对上爱玛凌厉的目光,两个保镖都有些打怵。他们都知道爱玛的脾气有多不好,如果得罪了爱玛,他们肯定要先遭殃。而现在这里就只有几个人,只要他们自己不说戴肯先生也不会知道他们阳奉阴违。
  两人低下头,把伞交给爱玛后就退到外面。
  “你有话要说,那就说吧。”
  爱玛撑着伞,苍白的身体藏在伞的阴影下,一双有些吊诡的红色眼睛盯着钟影。
  而钟影却看到她的脆弱。
  “你对戴肯是什么样的感情?”
  钟影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爱玛怔住,她没想到钟影会问这个。她讽刺地一笑,“怎么,你是想关心我吗?”见到钟影没有理会她的嘲弄,她垂下眼眸,竟是认真地回答道:
  “他对我来说就是父亲,我把他视作神明。”
  钟影看着她,轻声说: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唯一该做的事情就是离开他呢?”
  闻言,爱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瞪着钟影的眼里充满了怒火,“戴肯先生对你不薄,从你十五岁开始他就一直给予你关注,甚至想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还一心要给你更辉煌的前途。但你给了他什么回报?只有让他失望透顶的违逆和背叛!你今天对我说的话,我都会告诉他。”
  “你想告诉他,那就去告诉他吧。”
  钟影在来时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只是笑了笑,对爱玛的指责不甚在意。
  而爱玛看到他那一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红着眼眶说:
  “戴肯先生嘱咐我,让我把你当成哥哥,从头到尾他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家人。可你却只想让他成为孤家寡人,现在还要劝我离开他身边。”
  “你觉得他很可怜?”
  “他不仅是一个充满能力的杰出之人,也是一位孤独的老人。他也需要陪伴,需要亲情。”
  “亲情?他如果真的对你有亲情,就不会让你做这些事。他只是在利用你。爱玛,你有没有想过,真正需要亲情和陪伴的只有你。她可能也需要这些东西,但他不想从你身上获得这些,你对他的价值就只在于你可以帮他去做那些肮脏的工作。”
  钟影真的有些可怜她,因为她的执迷不悟。
  爱玛浑身颤抖起来,一张脸从苍白变得通红,她想要开口驳斥钟影,却说不出话来,甚至感觉到无法呼吸。看着她痛苦的模样,钟影知道她是病犯了。
  不到半分钟,爱玛的保镖赶回到她的身边,给她注/射了随身携带的药,她才能正常呼吸。等她平复下来,阴冷的目光望向门外,钟影却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
  “混账!”
  片刻后,她仿佛用尽浑身力气痛骂着,站在她身边的保镖对视一眼,一时竟不知道她骂的人是不是钟影。
  与此同时。
  白可儿穿着格子裙,扎着马尾辫站在车站前等人。
  有两个嬉皮士般的白人路过,看到她吹口哨,还对她抛媚眼,弄得她脸上微红。不过好在对方也没有走过来搭话的意思,这让她松了口气。
  就在她低下头看时间的那一刻,有人站到她身边,歉意地笑着说:
  “对不起,我迟到了一分钟。”
  白可儿一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还真是差了一分钟,她抬起头对那人摆手,“没事,晚了一分钟不算迟到。”
  戴子离今天穿得不是西装,但仍然有种英伦校园风的绅士。白可儿在心里感慨他的衣品还真不错,从现在的他身上,真的一点都看不到当年那个被欺负的小胖墩的影子。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他望着白可儿微微一笑,眼里闪着光亮。
  白可儿点头,默默地走在他身旁。
  两人就朝着这条路往前边的街道走去。
  这里和寸土寸金的商业区不同,开在这儿的店铺都有着很强的文艺气息,可以看到很多年轻的学生聚集在这附近。白可儿抬头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戴子离,对方的视线刚好与她碰撞,仿佛有些羞涩般询问: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白可儿愣了一下,戴子离看到她的表情,立刻道,“抱歉,我提得太早了。”
  闻言,白可儿有些尴尬地笑着。
  她从小在伦敦长大,也算是受了西方环境的一半熏陶,她知道在这边,和她同龄的女生多半都已经换过好几任男友,该体验的也都体验过了。
  而她呢,却连和男生牵手还要犹豫。
  但在这之前,她是真的没和男生牵过手啊。
  走到一家冷饮店门口,戴子离让她在外面等着,自己走进去。没过一会儿,他就拿着两个甜筒走出来,将草莓味的那个递给了白可儿。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草莓味?”
  戴子离笑了笑说:
  “两年前在你的学校,我听到你和朋友说,你最喜欢草莓味的冰淇淋。”
  白可儿怔住,她都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这么说,他还真的细心,当年她随口的一句话就记了这么久。
  “其实那时候我就很想鼓起勇气买给你,但我当时太自卑了,所以一直到回国都没做到。”
  戴子离的口吻中似是有些许遗憾,说着又转而欣喜道:
  “但好在现在我有机会买给你了。”
  白可儿看着手里的甜筒,轻轻咬了一口。甜美的味道在她嘴里化开,丝丝凉凉。
  夏日的微风也在这时吹过,带着些许燥热。
  这应该就是文艺电影里的情节吧?
  少年少女一起走在夏天的街道上,好像一切都加了一层滤镜,变得美好起来了。
  但就在白可儿有些出神时,戴子离却是和一个匆匆路过的人撞在了一起。
  准确来说,是那个人走路时没看路撞上了他。
  “抱歉。”
  对方微皱着眉头抬眼扫来,在看到站在戴子离身边的白可儿时,微微顿住。
  “是你?”
  白可儿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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