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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2章 冰山一角

  沈宴死亡的照片被一个匿名账号爆出来,还买了热搜起好了{沈家公子死于非命}的标题,瞬间就引爆了整个社交网络,差点引起了网络瘫痪,所有网民都在热烈讨论这件事。
  “真的假的,沈家那个不可一世的贵公子被人打死了?”
  “不会吧,沈家不是传说中黑/白通吃谁都不敢招惹的巨无霸吗,如果连家族的继承人都能被杀害,那也太丢脸了吧?”
  “楼下怀疑是假新闻的人没看到爆料出来的照片吗,沈宴中弹的照片总不能是ps的吧,他身上有十多个弹孔,真是死得很惨。不过,想到他生前做的那些事,我怎么对他一点都同情不起来。”
  “我也不同情沈宴和沈家,他们做的事太过分了。不知道他死前有没有对自己罪恶的一生有过悔恨。”
  “不管怎么说,既然人都死了,那就祝他一路走好吧。”
  “就算沈宴人死了,之前的案子可不能一笔勾销,我支持左氏集团和沈家死磕,这帮阴险又恶劣还不把女性当人看的混账都该付出代价。还有沈越生那个虚伪的老头,长得人模狗样,平时端着一副德高望重的长辈架子,结果就纵容家里的晚辈做这种事,要我是伦敦的法/官,就直接让他代替他孙子去蹲监狱,谁让他管教不严。”
  “楼上别傻了,还让沈越生去蹲监狱,不可能的,再说他的罪过可远不是管教不严那么简单。
  我告诉你们,沈家的水深得呢。比起沈家的地下生意,沈宴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冰山一角,简直就像是儿戏,不足为道。他会被沈家的仇人打死,也很正常,毕竟沈家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可能一直不遭报应。”
  “沈家还做过什么?有知情人知道吗?”
  “网上不是一直有传闻吗,你百度搜东南亚黑暗家族,有很多关于沈家的小道消息,还有人说沈越生在马来越南那边就像是土皇/帝一样,在新加坡也是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会真有人信网上那些小道消息吧?”
  “那你知道的多你给我说说呗,沈家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能说出来,我就不信网上的消息,就信你。”
  “你们说了这么多,难道就我关心崩了沈宴的人是何方神圣吗?”
  “这还用说,能用这么暴躁的手法杀了沈家公子,事后还把照片爆出来,这肯定是不惧怕沈家报复的死敌咯。就是不知道沈家到底得罪了哪个得罪不起的人。”
  “你们说,这个事件会不会和左氏集团有关系啊?我就是一猜,不负责任哦。”
  “啧啧,真有可能,左愈当年可是被有商界大魔王之称的存在,触及到他底线的对手都没有好下场。沈宴想陷害他儿子,最后还跑了,他能放过沈宴才怪。”
  “猜是左氏干的人是不是傻啊?左氏有必要杀沈宴吗,案子都真相大白了,伦敦法/院对沈宴的通缉令现在还挂着呢,沈宴只要不想坐牢那就一辈子都不敢用正常身份入境英国了。这场交锋左氏是大获全胜好不好,根本没必要动手啊。”
  看着网上的一堆猜测,左惟墨面无表情,询问技术员道:
  “查到易染的定位了吗?”
  技术员大汗淋漓,正要说还需要时间,忽然技术组的组长走过来对左惟墨兴奋道:
  “她虽然换了电话卡,应该是把之前的卡芯遗弃了,但她用之前那个手机注册了一个叫小黄/书的app账号,她没有退出登录,我就是借这个黑了她的手机后台,定位到了她的所在地。”
  坐在左惟墨身边的白蓝雪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事有种诡异的幽默感,没想到藏了那么多秘密的易染和普通女生一样对美妆有兴趣,最后还是通过这个找到的线索。
  “把她的定位发给安保部的人。”
  左惟墨看到电脑上代表目前所在位置的小红点之后,立刻道。
  易染没有离开伦敦,但她身处的地方却很偏僻,是在伦敦郊区的边缘。
  而她所谓的住处左惟墨也早就让人去调查,自从她最后一天来上班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那里。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易染绝对是别人派来的间/谍,而左惟墨唯一有些弄不清的就是她接近他和白蓝雪的意图,又是什么来历。
  “现在看,易染和沈家人有关系吧。”
  白蓝雪想到之前她在居酒屋得到有关夏柠失踪的短发女人的信息,结果就在第二天左氏的人找到那名女子的住处之前,对方就提前一步消失了,之后下落不明。
  当时她还有些疑惑,对方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现在一想肯定就是易染泄露的秘密。
  她早就觉得易染有问题,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她不会这么久都不揭穿对方。
  就在这样你瞒着我,我瞒着你的相处中,她对易染也生出了一份类似友情的感觉,虽然她知道善解人意处处为她着想的易染可能只是伪装的假面,但易染装得太好了,以至于她明知是假的,仍然被取悦。
  但她真想不到易染为沈家卖命的原因是什么。
  “易染的身份信息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过一个随着父亲来伦敦生活的小姑娘,但她很可能不是那个真正的易染。”
  左惟墨顿了顿,对白蓝雪低声道:
  “她用了假名和假身份接近我们,而她能把伪装的身份履历做到不被我们查出来,这说明她背后的势力十分强大。从这方面分析,也确实只有沈家能做到这种程度。”
  白蓝雪低头笑了一下,“这么说,她的父亲没有出车祸去世,她也没有一个爱恋过四年最后却和她分手的男朋友?她说的那些经历,都像是真的一样。”
  虽然从听到的那一刻,白蓝雪就觉得,这好像是易染故意讲给她听的。
  但她又觉得,故事可能是假的,但易染看她的神情是真的。
  那些她和她一样的相似之处,都是经过特意设计的巧合。
  说故事的人别有用心,听故事的人徐徐图之。
  但就在一切都没有明了时,易染又忽然离开了,这又是为什么?白蓝雪苦苦思索着,易染费了这么大的劲接近自己却什么也没做成,这就走了,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吗?
  新加坡机场。
  沈越生在贵宾专用休息室里看到被放在网上的照片,面色一沉,随即他捂着胸口痛叫了一声,随行的助理立刻无比紧张地拿出治心脏病的药喂他吃下一粒,他又喝了几口水这才缓过来。
  “那个没娘养的白眼狼居然该这么对沈家!”
  他直接怒吼着摔了手机,瞪着不敢出声的助理问:
  “我的私人飞机什么时候来?”
  助理低下头道:
  “已经在了——”
  沈越生怒声说:
  “那还磨蹭什么?立刻带我去登机口,我要马上坐飞机去伦敦,迟一分钟都不行!”
  助理想说就算上了飞机也不能立刻起飞,毕竟机场是有起飞次序的,现在也没到定好的起飞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呢。但他怎么敢违背沈越生的话,只能苦着脸前往登机口交涉。
  “这位先生,不是我们不给飞,这是要走程序的,涉及到整个下午所有航班起飞时间的统筹安排。上级知道是沈老先生的航班,所以特意给安排的提前起飞,但现在还没到时间啊,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地勤的组长对助理无奈道。
  助理正要说话,却听到身后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
  “为难你们?我今天就是要提前飞,你们还拦着不让了?我就不信你们做不了这个主,不想丢了工作就立刻去把机场的总负责人给我找来!我的行程本来就因为台风耽误了,我一刻也等不及!”
  工作人员一看沈越生亲自出面,都不敢怠慢,立刻去叫总负责人,对方来了之后毕恭毕敬道:
  “沈老,是手下人不会办事,我已经批评他们了,这就给您飞。”
  说着他赶紧对身后的组长使眼色,对方明白马上就让人去做安排,看到对方妥协,沈越生的脸色却没有稍缓,仍旧冷着脸道,“你们的态度让我很失望,我会和布先生反应。”
  总负责人一听表情就变了,哀求道:
  “沈老您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次是手下人不懂事,下次一定不会了,我这就带着人给您赔礼道歉——”
  可他话还没说完,沈越生就已经带着助理和随从走进登记通道,看都没看他一眼。
  望着沈越生的背影,总负责人险些把牙咬碎,这沈家仗着有权有势就这么嚣张,不拿别人当人看,这次明明是他们无理取闹,他却要受这股气。
  如果沈越生真记得这件事去上面说句话,给他小鞋穿,对他以后的事业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他正在为自身前程担忧,自然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一道身影。
  那人站在视觉死角将沈越生的蛮横无理全程录下,然后发给了别人。
  “倚老卖老的家伙,这么不尊重人以后有你好受的。”
  香江。
  自从紧急离开伦敦之后,江沐沐就一直待在江家的主宅没有出来。亲眼目睹沈宴被暗杀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睡觉都要人陪着,甚至不敢一个人上厕所。
  她一闭眼睛就能看到沈宴临死前扭曲的那张脸。
  “沐沐的情况怎么样了?”
  江父站在门口,往里望去。
  女佣低声道:
  “小姐昨天一整晚都没睡着,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还是吃什么都没有胃口,然后人也没精神。”
  闻言,江父叹了一口气,沉声道:
  “我就不该带着她去伦敦,走这一趟真是惹了麻烦。”
  女佣不知道他们在伦敦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到这话心里不甚明白,却想到原本要和江沐沐订婚的沈公子被暗杀,以为老爷和小姐都不高兴是因为这个,迟疑着道:
  “用不用给小姐找一个心理医生?”
  江父看着她皱眉道:
  “什么心理医生,沐沐又没有心理疾病。还有,不论她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出去乱说,明白了吗?”
  女佣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等江父走后,女佣回到房间,看到江沐沐已经坐了起来,有些担忧地劝道:
  “小姐,再睡一会儿吧?”
  江沐沐顶着黑眼圈摇了摇头,这时她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到竟然是左惟墨给她发消息,愣了愣然后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你已经在香江了?”
  左惟墨看到她身处的房间,猜到这大概是她自己家。
  “是啊,出了那种事我爸就立刻带我回来了。”
  虽然江父叮嘱过她不要乱说,但是对左惟墨,她却很放心。她知道左惟墨肯定什么都知道了,忍不住倒苦水:
  “我早就跟他说过沈家不可靠,沈宴那种人最好连面都不要见,但他还是硬逼着我去和沈宴见面,还说这样做才不得罪人,结果见一面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左惟墨大致猜到江沐沐亲眼目击了沈宴的死亡过程,知道这对她会是怎样的打击,正想说什么,又听江沐沐道:
  “对了,你们左氏不还在和沈家打官司吗,那个仙人跳案子的重要证人就是沈宴的女朋友施小姐吧。我在游轮上的时候好像见到她了,她离得远远的往我们这边张望,我没太看清她的脸,但我觉得那人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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