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美到极致
“叶兄可是第一次来这十方天城？”
叶子寒二人回到青竹阁，正欲举步上楼，楼上忽然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
“是的。”另一道男子的声音随后响起。
“听闻这十方城夜景热闹，而且极美，你我今夜去观赏一番如何？”
“当然好。”
人声渐进，脚步声响起，却是有人下了楼梯。
颜尘两人抬头一望，却发现，说话的二人竟是叶翔和羽鸣！当下颇为惊讶。
楼梯狭隘，羽鸣和叶翔并排下来，已无多余空隙，颜尘二人没有上去，侧身让在一旁，让羽鸣二人下来。
看见楼梯下还有人，叶翔却不理会，在他的感应中，楼梯下二人的气息波动太弱，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
“三才中期…”比叶翔强者整整一个境界的羽鸣，却是感应到叶子寒二人的修为，面露讶异，看来民间高手也不少啊。
下了楼梯，四人相遇，却都没有言语。
待得羽鸣二人走了开去，两人才不急不缓地上了楼梯。
“想不到他们两个也住在这里。”颜尘撇了撇嘴。
“住哪里倒没关系。”叶子寒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内心却泛起了层层涟漪，叶翔，我是不是应该把儿时所受的侮辱，尽数还给你。
“到了，这两天闭门苦修，修为提升一点，多一分胜算也是好的，我先进去了，有事的话唤我一声。”走到房前，颜尘对叶子寒说，见叶后者点头后，才推门而进。
推开门，进了房间，在凳子上坐下，叶子寒却是失起神来，遇见叶翔，儿时的一幕幕情景，再度涌上脑中。
“呼！”
颇久之后，叶子寒用力甩了甩脑袋，迫使自己不再想那些往昔。
“五行聚在即，就先不要管那叶翔了，看能不能在这两天的时间内，让修为有所精进。”
想法既定，叶子寒立马行动，翻身上了床榻，盘腿坐着，幻神诀心法运转而起。
窗外，金黄色的光芒渐渐暗淡，最后消散殆尽，融进夜幕之中。
晨光熙熙，十方城的大街小巷，早已是人头涌动，喧嚣非常。
人群聚集，汇成一股庞大的人潮，对着城中某一地点，狂涌而去。
这个地方，自然便是聚英台。
今天，正值五行聚举行的日子，无数的修炼者慕名而来，即使不参赛，也可以观摩一下五十年一度的比聚盛况。
因此，当天际才破晓，城门初开，已有无数的人从外涌进，汇上之前抵达十方城的人流，纷纷朝聚英台赶去，旨在夺个好位置，也好欣赏当今少年豪杰的英姿。
青缘居，青竹阁。
叶子寒保持端坐的姿势已经足足两天了，端坐期间，他犹如入定的老僧般，岿然不动，若非气息悠然，乍眼一看，还以为是死物。
闭门修炼之前，叶子寒已对店小二说过，两天不让任何人打扰，膳食之类的也不用安排，因此这两天内，环境还算安静。
某一刻，叶子寒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眸如同暗夜的繁星，一缕奇异的光彩从中闪过。
轻轻吐出一口气，叶子寒握了握拳头，喃喃道：“两天时间果然太短，只使源气精纯了一些。”
不过他并非贪功之人，两天时间，能将源气精纯化已经算不错了，“今日便是比聚之日，少年群英同聚一台，不知道我在上面，能走到什么位置？”
对五行聚这等极富盛名的聚会比斗，叶子寒在期待的同时，也有着一丝紧张。
四年的苦修，自己能蜕变到何种地步呢？
翻身下了床榻，叶子寒细细梳洗一番，换了套衣衫，装束完毕，便推门而出。
“也不知道颜尘那家伙怎么样了。”
出了房间，叶子寒反手将房门带上，然后朝隔壁颜尘的房间走去。
“颜尘。”走至房门前，叶子寒唤了一声。
“等我一等。”房内传来颜尘的声音。
叶子寒也不急，退后两步，倚着栏杆，却是看起庭院的景致来。
“吱呀。”片刻之后，房门被推开，颜尘阔步走了出来，仍是一袭青衣。
“走吧。”颜尘道。
叶子寒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往楼下走去。
还有一个时辰，五行聚才正式开始，所以两人也不急躁，在大堂上用了早点，才慢悠悠地朝聚英台走去。
五行聚，参赛者年龄须在十五至十八岁，不问身份，只要你年龄符合，又有足够实力的话，便可参加。
颇久之前，不问身份只问年龄的规则，曾被众人认为是个漏洞，不少长相年轻的修炼者减少自身岁数，违规参加五行聚，却在那几位人物威压之下，统统现了原形，作为惩戒，那些违规之人，尽数被废了源气。
从此以后，无人敢效仿此法。
其实，在很久以前，五行聚只单纯是人间九大势力弟子们的比试切磋，比试的地点也选在九大势力的任一处，并无外人参加。
九大势力年轻一代的比斗，声势何其壮大，而随其名声渐起，来自民间的俊杰也想参与其中，领教各方豪杰的身手，于是联合起来，要求九大势力将此项比试设于公众之上。
九大势力一番商讨，认为此举百利而无害，欣然同意，于是将五行聚公之于世，比聚的地方设在十方城，为此，十方城内特意筑起了聚英台。
声名鹊起，盛况空前，越来越多的英雄少年慕名而至，一来见识各方豪杰，二来称称自己的斤两，三来若是在比聚中表现不俗，被某方势力看中，也能为自己的前途增添一枚筹码。
而随着参赛人数的与日俱增，五行聚的比试也发生了些许变革，不再是一场接一场地进行，而是众人报名参赛，然后抽签，分组进行预赛，只有在决赛之时，才是一场场地进行。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五行聚同样如是，每个参赛的人，都要交纳五十两的银子作为报名费，领取一块标有号数的竹牌，作为预赛分组之用。
而早在两天之前，颜尘已给了店小二银子，让其替自己二人报了名，领了竹牌，二人才能如此不急不缓。
大街上，行人不断，夹着吵杂喧闹之声，簇拥着往聚英台涌去。
面对这等境况，叶子寒二人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汇进密集人流之中。
三才中期的他们，可还没有达到御物飞行的阶段，就算达到了，也没人敢在十方城内御物飞行。
因为，在十方城内御物飞行，是被视为一种不敬，对地主——夜月家的不敬。
夹逼在人群中，叶子寒一脸苦色，对不喜热闹的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好不容易，终于到达了聚英台，二人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却被周围的景象震惊得有些失神。
今天的聚英台附近，可谓人山人海，各色人群蜂拥而进，高高的看台上，这个时候早已座无虚席，占不到位置的一些人，甚至就在一旁的石板上，席地而坐！
各种属性的气息掺杂在人群中，时而还因为一点小摩擦爆发而出，混乱之极，人群熙熙攘攘，偌大的聚英台广场，此时却是站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一片，从高处看下，犹如蚁群一般！
“居然鼎盛至斯…”看着比之前还要热闹拥挤上几分的景象，叶子寒有点凛然。
颜尘也是有些惊诧，但片刻之后却是回过神来，拉着叶子寒，赶到聚英台前，仔细观察起比赛的名单表格，找寻起自己的对手名字。
此届五行聚，参赛人数近千人，几乎汇聚了天下所有少年英杰，大赛按照天干依次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组别，每组八十人，两两进行对决，决出每组前四，共合四十名，再进行半决赛，而半决赛中胜出的前十，便能获得进入决赛的资格！
众所周知，能走至这一步，已经可以说是当代少年的巅峰高手，将会得到无数势力的竞相邀请，前途无可限量！
目光扫过，二人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叶子寒排在戊组第五，对手是一个叫做梁轩的男子，而颜尘则排在庚组第八，对手名叫宋雅。
“女的？”颜尘剑眉挑了挑。
叶子寒哈哈一笑，打趣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首战便遇着个女子，看名字，还是个温柔可人的人儿。”
颜尘翻了翻白眼：“跟你换？”
叶子寒连忙摆手：“别，我可没那么大的福气，你还是自己消受吧。”
颜尘看着叶子寒，一脸的鄙视。
叶子寒打了个哈哈，抬头看着巨大的聚英台，道：“五行聚，应该快开始了吧。”
“嗯，还有半刻钟，便会正式开始，你看，那些家伙也到场了。”颜尘接过话道，目光遥遥撇过左侧。
叶子寒顺眼望去，在聚英台的正前方，果然看到了那群被誉为天之骄子的人。
九大势力的弟子，在台前站成一排，气息散发，气势骇人！
广场本是拥挤，但这些人身旁一丈余内，人们尽数退开，无人敢近！
“叶翔…”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却唯独停留在叶翔身上。
“除了他们，其他的对手也不能小觑啊。”五行聚即将开始，颜尘的面色也渐渐变得认真起来。
叶子寒嗯了一声，在兽域中死活了四年，整天面对那些毫无感情的妖兽，一不小心，便得付出血的代价，如今的他，可不会做出轻敌那等愚蠢之事。
“铛！”
忽然，一道雄浑的钟声传出，席卷天地，震得人耳朵生痛，众人骇然，急忙运转起源气，护耳抵挡！
颇久之后，钟声才缓缓减弱，又是一段时间，余音才完全消散。
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循着发声之处，举目望去。
宽敞巨大的聚英台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但在众人目光的密切注视下，某一时刻，聚英台上空的空间，却是猛然泛起涟漪！
“空间涟漪！”台下，不少人惊呼出声。
涟漪泛起，一圈接着一圈，往外扩散而开，片刻之后，整块空间猛然一抖，涟漪之内，竟是踏出一只脚来！
脚步迈动，然后整个身体展露而出，众人看得真切，那出来之人，身穿黑色长袍，身形算不上魁梧，却颇为修长，头发有点斑白，却脸色温和，面带微笑，给人一种极易亲近的感觉，手里拿着一顶金黄色的小钟，方才的沉重悠长的钟声，应该就是由其所发。
“那…那人是谁？”黑袍人出现，与之形象不对称的，叶子寒感到一股无形的沉重压迫，这种压迫下，他觉得连一举一动都十分艰难，体内的源气甚至出现了停滞的迹象，不由骇然的问道。
“恐怕是夜月天的二家主，夜月潜！”压力临身，颜尘也不好受，勉强运起源气抵挡。
“噗。”“噗。”
周围，众人同样受到了压力逼迫，一些实力不济的人，已是支持不住，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夜月潜，对一群年轻后辈，，没必要使这手段吧。”
聚英台上空的另一方，突然也泛起了空间涟漪，一道声音稳稳传出，随后走出一个年约六旬的灰袍老人来。
“森风兄此言差矣，有胆来参加这五行聚的，必然要具备着几分本事，若连夜月老头的气势威压都承受不了，却是弱了些。”
“齐老怪你说的轻巧，夜月老头的气势威压，寻常小子能承受得起么，即便是换成了有‘炎兽’之称的你，在他们那个年龄的时候，恐怕也难抵挡得住吧？”
像是池塘里掉进了石子，在聚英台上方，空间涟漪圈圈相接，频频泛起！
十方城，聚英台上方，空间震荡，涟漪泛起不久，道道人影相继踏出。
十道人影出现，天地之间波动立起，当十人聚在一块，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轰然爆发，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周遭的空间！
这十人之中，其中有九名，赫然就是九大势力的代表！
另一名身袭黑衣，台下众人却是认不出身份来。
“七长老……”脑海中，红炎略带颤抖的声音传来。
叶子寒闻言一震，目光紧紧锁在黑衣人的身上，此人，就是幻神殿的九名长老之一？！
“一群老家伙，尽说人的不是，自己一上来还不是气势磅礴……”
夜月潜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旋即朗声说道：“各位，时候不早了，请入座吧。”
其余九人也不啰嗦做作，各自轻跨脚步，身形已诡异地出现在数十丈远的特定看台席位上，按座坐下。
“叶乾……”叶子寒目光远眺，从七长老身上转移到另一名一名灰袍人身上，在他的记忆中，此人是族中权力颇大的一个长老，为人冷傲，以实力为尊，小时候的叶子寒，可没少看他的脸色。
待八人依次入座，夜月潜才转过头，面对着下方的聚英台众人，沉稳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清晰响起：“各位少年，五十年一度的五行聚，马上就要开始了，能参加此次的五行聚，是你们的幸运。”
台下，众人疯狂地鼓起掌来，夜月潜所言不差，这五行聚五十年举行一次，错过了便是一辈子，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参加，如今众人符合参赛条件，真的可以说是一种幸运。
“时间紧逼，老夫也不废话了，只是透露一点，此次五行聚的冠军奖励，品属月阶。”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顿时哗然，就连看台上的观众也是惊呼一片！
月阶！
这种巅峰级别的法宝，若是拥有了，跨阶战斗也不是问题！
“月…月阶啊……”
台下的众人，绝大部分已经被刺激得状若疯狂了，面色涨红，手掌不停地磨挲，眼里不知何时已经涌上了血丝，对那月阶的冠军奖励，渴望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