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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不言[GL]_分卷阅读_27

  安之还沉浸在“我怎么突然缩小了一岁难道我还要在幼儿园呆两年嘛”的震惊中。
  “还有……你得多吃饭,要快快长高才行……”
  又被取笑身高!
  安之不开心,默默鼓起脸。
  言蹊过来揉揉她的头发。
  “好了,不早了,安之,上楼睡吧。”
  安之跟在她的身旁,突然她揪住言蹊的衣角。
  “怎么了?”言蹊低头看她。
  安之的苹果肌红嘟嘟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
  “嗯?说嘛。”言蹊眼神鼓励着她。
  “……你怎么不叫我陶陶了……”小女孩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圆乎乎的眼睛,揪着她衣服的动作,像某种求抚摸的小动物。
  她的小脸,还有先前哭泣残留的痕迹,她的嘴角,刚刚也笑过,小孩子真是奇怪的动物,很轻易就因为外界的反应轻易地流露出情绪。又很容易地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就连安之那么内敛安静的孩子,也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一面。
  言蹊自问她很少被小孩子萌到,但是看到她这样,心柔成一团。
  那天晚上,安之一直在哭,眼泪从她闭着的眼帘源源不断地滚落出来,她哭到抽噎,几乎喘不过气,言蹊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把她抱过来。
  想起她说外公叫她陶陶,她才这么叫她,小小的安之伏在她的胸前,哭得像只小奶猫,在她的劝慰下才揪着她的衣服睡着。
  也是这个小心翼翼的动作。
  言蹊觉得对于安之来讲,已经很难得很难得了。
  她蹲下来,笑着问她:“你喜欢我叫你陶陶吗?”
  言蹊见面前的小女孩被她一逗,小包子一样的脸颊立刻有些飞粉,酒窝泛开。
  一副“我很喜欢”却羞怯表达的样子。
  小孩子脸皮太薄了。
  言蹊轻笑点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陶陶吧。”
  安之的小脸一下子就笑开来。
  言蹊拉她的手甩了甩,“太晚了,走,我们得去睡觉觉了。”刚说完言蹊心抖了一下,觉得有点羞耻。
  安之盯着被牵着的手,手被牵着轻甩的感觉,好开心。
  言蹊觑她一眼:“但是你不能叫我小五。”
  安之眨眨眼,呵呵笑。
  可能是经过了言蹊的保证,安之慢慢地没有那么害怕和忐忑了。也开始试着和双胞胎一直玩,不再一个人躲着在三楼,双胞套也终于习惯了她,会抓着她一起看哆啦A梦,一起捉迷藏。
  虽然言蹊并没有明确说什么时候搬出去,但是小安之对她的无条件的相信。日子就在这期待里很快地过去了。
  邶城已经正式进入了冬天,安之出生的地方并没有下过雪,她也从未见过。听大人们讲,邶城的冬天经常会下雪。心奶奶告诉她通常一夜睡醒,外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地面也会蒙声一层厚厚的松软的雪。
  雪。安之查了字典,雪跟雨是一样是一种自然现象。她很好奇,暗暗的期待着邶城今年的,也是她人生中的初雪。
  那天正好周末,下午的时间,大家吃完了饭,小孩子在一楼大厅里玩耍。外面的空气寒冷瑟瑟,天空略暗,冷风呼啸,突然,有细细如盐粒的雪点在空中飞舞,飘落下来。
  眼尖的言小胖率先发现,他指着天空欢呼道:“啊!下雪啦!”随即言大胖也高兴地叫出来:“下雪啦,要下大一点!才可以堆雪人!”
  安之好奇地趴着玻璃门上,眼睛眨也不眨地仰着头看。雪势越来越大,安之看着那小小的雪点就变成一片片的羽毛样状飘扬下来,轻盈地落在地上。
  她小嘴“哇”地张着,看得出神。有人走近,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安之白软的脸颊挨着她的掌心,言蹊向她微笑:“不可以看着太久,眼睛会痛。”
  双胞胎在旁扯住她,说要出去。安之也眼巴巴地望着她,等着她点头。
  言蹊摇摇头,“不行,太冷了会着凉。”她见几个小孩露出失望的表情,安抚道:“等明早,雪如果停了,我们就去堆雪人怎么样?”
  双胞胎欢呼着跳跃起来,安之也绽开酒窝笑弯眼睛,她回头又去看雪,小手摆在玻璃门上,很想去摸一摸。
  双胞胎因为之前见过雪,得到保证就不闹了去玩别的了,只有安之隔了一会就暗暗跑到门去看雪。直到快睡觉的时候,她在三楼的房间里还趴在窗户上聚精会神地看雪。
  言蹊在铺床,整栋房子虽说都有暖气,但她怕被子太冷,拿了一床比较厚的毛毯垫着,又换了一张厚棉被。
  一回头,看到安之这样,她笑了笑,走到她身后,窗外的暖橘的灯下,洁白的鹅毛大雪飘飞,纷纷扬扬,静谧无声如时光。
  言蹊看了一会,才对安之说:“好了,我们该睡觉了。”
  安之穿着厚厚的睡衣,脚上还穿着安置给她买的毛线袜,她一双小短腿晃了晃,溜下飘窗,她说:“明天早上雪会停吗?”
  言蹊暗笑,果然在惦记出去玩。
  “应该会停的。”
  安之爬上床,小腿盘起来,抓了抓她的小脚丫,“真的吗?”
  言蹊走过去,帮她把脚上的袜子调整好,袜子脚趾处各印了一只兔子,安之很喜欢。
  “对的,现在赶紧睡觉了。”
  新被窝里干燥温暖,轻绒绒的,没有香味。安之钻进去,只觉得被子宽大柔软好像云朵。
  “睡里面。” 言蹊也躺了进去。她之前确实是不喜欢跟人同被窝,现在也不喜欢,但是安之虽然白天没有表现,但有时晚上睡着的时候会做噩梦,会无声地流泪。有时她自己甚至都不知道。
  言蹊并不能每周都回来,所以一想到她独自睡着的那些夜晚,有时也会这样,言蹊心里就难受得很,即使她让心姨夜间过来看她,但是也不能百分百让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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