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白赴星低头快速往前走,过了会儿,回头一看,顾逆仍站在原地。
  白赴星:
  他身后巨大的游戏设施陆陆续续灭了灯,一个人站在阴影处,怪可怜的。
  白赴星走过去,拉他胳膊:你看游乐场都要关门了。
  游戏设施都灭了灯,空气中的音乐声逐渐隐去,顾逆这才面无表情地跟他走。
  那下次。顾逆高冷道。
  白赴星垂着脑袋:哦。
  顾逆看了他一眼,完全忘了什么叫做离谱,淡淡道:若是你想,以后可以经常过来。
  白赴星:
  我才不想。
  这人怎么这样?白赴星与他并排走,一直垂着脑袋,手指头不自然地动来动去,从兜里拿出一颗糖,放进嘴里。
  顾逆看了一眼,移开视线,刚才一直纠结的问题总算想清楚了。
  难怪。
  难怪嘴角是甜的。
  顾逆淡淡道:少吃糖。
  你管我。白赴星在心里道。
  顾逆抬手,轻轻捏了捏他后脖,板着脸:这是今晚第几颗了?
  白赴星睁大眼睛,很不服气地反驳:分明是第一颗。
  顾逆面无表情:你刚才嘴唇是甜的。
  白赴星反应了两秒,什么叫做[嘴唇是甜的],脸一下子涨红。
  他怀疑顾逆在调戏自己,看过去,可那个人分明一脸正在陈述客观事实的正经表情。
  他一下子就蔫了,冷静道:那是因为棉花糖。
  顾逆这才反应过来。
  白赴星:你不是也吃了冰淇淋?
  顾逆顿了顿:所以
  白赴星要疯了,飞快地往前走,他们为什么要一本正经地讨论这么羞耻的问题?
  顾逆面无表情地跟上,满脑子都是:所以他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甜?
  白赴星脸很红,心里在想别的事,快速往前走。他看到前面的台阶,正要跳下去。
  顾逆拉住他,提醒道:小心台阶。
  白赴星:
  白赴星回头,无奈道:知道,看到了。
  顾逆视线突然顿了顿,盯着他看。
  白赴星:怎么了?
  顾逆喉结动了动:没什么。
  白赴星头顶两只粉嫩的兔耳软软地垂下,自己却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没有察觉。
  前面有人,顾逆下意识侧身挡住他,待人走过去,才若无其事地移开。
  白赴星仍什么都不知道,在心里想着草莓味棉花糖。
  顾逆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黑发间的兔耳白白软软,耳朵尖带着粉色,乖乖地垂下。
  他想起小毛球特别娇气,摔下去要让自己给它吹耳朵尖吹很久。
  顾逆手指动了动,等他反应过来,手指已经近在咫尺。
  兔耳轻轻地动了动,像是在邀请自己摸一摸。
  白赴星侧头,顿了顿:怎么了?
  没什么。顾逆随意地在他额前轻轻揉了揉。
  路上人不多,小妖怪迷迷糊糊地顶着兔耳不碍事。
  前面路灯亮,时不时有人路过,顾逆抬手,随意地扯起他的卫衣帽子扣在脑袋上。
  正好好走路的白赴星:
  白赴星看向他。
  这人怎么好好的突然恶作剧?
  顾逆面无表情地回视。
  白赴星懒得理他,摇了摇脑袋,将卫衣帽子晃下来。受到束缚的兔耳舒展开,轻轻抖了抖。
  顾逆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并不是很想摸一摸。
  下一个人路过时,顾逆不动声色地揪起他帽子往上,遮住他脑袋。
  白赴星懒得理他,晃了晃脑袋,将帽子晃下,过了会儿,又被套上。
  白赴星:
  白赴星忍无可忍。
  这人是怎么回事?
  恶作剧上瘾了吗?
  他顶着帽子,气呼呼地看着他。
  顾逆对上他的眼睛,顿了顿。
  他的帽子圆鼓鼓的,里面藏了两只软乎乎的兔耳。
  白净的脸上写着[我很生气],想表现得很凶,但顾逆满脑子都是他好可爱。
  恶作剧还有理了?白赴星和他分开距离。
  顾逆挨过去。
  白赴星继续和他分开距离。
  顾逆又往他那边挪了挪。
  白赴星不躲了,也偷偷地往他那边挪了挪。
  两人靠得很近,肩膀都要挨在一起。顾逆胳膊碰上他胳膊,发现他耳朵红了红,然后兔耳一点点消失。
  迎面走来两个背书包的小孩,小学生都很操心,观察力敏锐,总有很多事情要吐槽。
  一人道:听说情侣谈恋爱很肉麻的。
  另一个人说:对,他们竟然还喜欢去游乐园玩,我们六年级的都不去游乐园。
  一人道:而且啊,他们走路也靠得很近,偷偷拉手,不知道会不会偷偷啵啵?
  顾逆和白赴星自然都听到了,平静地分开距离。
  小学生路过他俩时,悄悄地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耳语:就像他俩,一看就是情侣
  白赴星:小孩你过来!
  两个小孩背着书包跳远了,白赴星耳朵还是红的,偷偷地看了眼顾逆。
  顾逆正在偷笑,察觉到他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将嘴角压下。
  白赴星:
  自己和顾逆哪里像情侣了?白赴星在心里道。
  微风吹起,无比惬意。顾逆靠近了一些:冷不冷?
  白赴星弯着眼睛:真凉快。
  顾逆被逗笑,与他散步般走在路上,侧头就能看到白赴星。
  白赴星懒散地慢慢晃,很快就跟不上了:你走慢一点!
  顾逆放慢脚步,侧头看他,突然道:你有多高?
  白赴星认真道:一米八五啊。
  顾逆垂眸,看着他。
  白赴星微微踮脚:好吧,一米八四。
  顾逆看着他。
  白赴星握着拳,咬牙:一米八三,一米八三。
  顾逆忍着笑。
  白赴星恼羞成怒地推开他脑袋:不要看了!
  好好的问别人身高做什么!
  顾逆放慢脚步,眸里笑意清浅,看着前方,突然道:兔子真可爱。
  白赴星愣了愣,顿住脚步:嗯?
  顾逆指了指不远处的兔子气球。
  白赴星:哦。
  白赴星气得在他鞋上小小踢了一下。
  不许看!
  我不够你看吗!
  顾逆在心里忍着笑。
  第32章 共睡。
  回到家,白赴星舒服地扑到床上,兔耳嗖地冒了出来。
  他自觉和顾逆关系已经很好了,从软绵绵的床上仰起脸:今晚我们可以共睡吗?
  很久都没有和顾逆躺在一张床上,他有些想念那种感觉。
  顾逆惜字如金地应了一声。
  白赴星开心地在床上滚了一圈,他身后鼓囊囊的。小圆尾巴也冒了出来。
  顾逆移开视线,平静道:先去自己房间洗澡。
  白赴星抱住软绵绵的枕头,拉长声音道:等等,我缓一缓。
  真懒。顾逆丢下一句话,淡定地往外走去。
  虽然嘴上说他懒,却纵容他这样。顾逆耐心地帮他调好水温,过了会儿,敲了敲房门:白赴星,水调好了。
  白赴星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认真道:下次不用帮我调,我已经学会调了。
  顾逆失笑。
  白赴星看了他两眼,抬头看着天花板,撇撇嘴。
  笑什么笑,四处乱撩。
  不知道小妖怪本来就没有什么定力吗?
  白赴星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试着动了动耳朵,兔耳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怎么这么容易冒出来?
  白赴星将兔耳收了回去,一边洗澡一边想,如果哪天走在路上,突然冒出兔耳,一定会把顾逆吓死吧。
  洗完后,白赴星抱着被子跑去顾逆房间睡觉。
  顾逆还在洗澡。
  白赴星将枕头放好,被子铺得平平,过了好一会儿,顾逆还没有洗完。他好奇地跑过去,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白赴星正要说话,门突然打开,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猛地向前扑去。
  顾逆下意识扶住他胳膊。
  鼻尖撞到坚实的胸膛,触感很好。白赴星脸一红,捂着鼻子抬头,脸一下子更红了。
  顾逆赤着上半身,头发微湿,和平时的冰冷不一样,浑身散发着荷尔蒙,是那种令人头脑发昏想扑过去的性|感。
  顾逆看着他:鼻子疼不疼?
  啊?白赴星移开视线,语无伦次,不,不是很疼。
  顾逆皱眉,指尖轻轻碰了碰鼻尖:鼻尖红了。
  白赴星往后侧了侧。
  你离我远一点啊!自重!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事!
  顾逆垂眸,有些好笑:刚才是在偷看?
  白赴星立刻道:没有。
  顾逆抬手揉了揉他脑袋:那我为什么一出来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掌心触感柔软,这人总算没再头发湿漉漉地跑出来,顾逆忍不住多揉了两下。
  白赴星避开他的触碰,侧头看向旁边:我我是打算叫你的!他理直气壮道,而且,门关得那么紧,怎么可能偷看到!
  顾逆了然:哦。
  他俯身,眼里带笑:也就是想看,但门关得太紧,害你没看到?
  白赴星点点头,顿了顿,快速摇头。
  顾逆好笑,眼里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在他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脖子不累么?
  白赴星继续盯着窗户,他的视线实在没处可放。
  白赴星穿着睡衣,脖颈间的肌肤像牛奶一样白,锁骨精致,领口松松垮垮,垂眸就能隐约看到
  顾逆喉间发紧,视线一时间也没处安放,跟着他一起盯窗户,说话的声音有些哑:好了,快睡觉。
  他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白赴星视线移到他的脸上,张了张口:那个
  他和以前一样,窘迫时下意识去扯他衣角,指尖触碰到腹部,猛地反应过来,忙把指尖移到浴巾上,轻轻扯了扯。
  然后把别人的浴巾扯了下来。
  顾逆:
  白赴星快速去拉:抱歉
  结果拉了个空,浴巾掉下来,什么都一览无余,手还直接放在别人接近隐私的部位。
  白赴星愣了两秒,脸腾地涨红,快速闭上眼睛: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卧槽卧槽卧槽
  这也太太太
  他是小毛球时,不小心瞟过一眼,但那是小动物视角,没注意到什么。
  现在不一样了,如此直观,富有冲击力,清清楚楚地看了个遍
  很
  壮观
  白赴星的手抖了抖,指尖发烫,僵僵的,都忘了挪开。
  顾逆将他的手拿开,平静地拿过浴巾,裹好,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如果白赴星稍微镇定一点,会发现他的耳朵有些红。
  白赴星呆在原地。
  顾逆的声音传来:过来睡觉。
  白赴星猛地回神,忙道:不了!
  他怂了,实在不好意思单独面对顾逆。
  顾逆看着他发红的脸,嘴角轻轻往上:怎么像是我看了你一样?
  白赴星立刻炸了:你别胡说,我没看到。
  嗯,顾逆没再逗他,顺着他道,没看到,过来睡。
  白赴星却迟迟没有动静。
  顾逆不再催他,半靠在床头看剧本,过了会儿,白赴星磨磨蹭蹭地过来了。
  顾逆余光看了他一眼,轻轻勾起唇。
  白赴星快速把自己的被子团成一团。
  顾逆的视线没从剧本上移开,淡淡道:不跟我睡了?
  白赴星飞快把枕头也抱好,一个人抱着大被子和枕头,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道:明晚吧,我今天状态不太好。
  说完没等顾逆说话,抱着一大堆东西落荒而逃。
  顾逆轻轻地勾起唇。
  怎么这么可爱?
  白赴星做了一晚上的梦,梦中迷迷糊糊,只知道很不舒服,却不知道哪里不舒服,下意识蹭了蹭床单。
  顾逆这几天没安排行程,大概一周后进组,在书房里待了一整天。
  白赴星昨晚没睡好,此刻趴在巨厚的书上,睡得昏天暗地。
  醒来时,顾逆仍一丝不苟地坐在桌前,似乎都没有换过姿势。
  白赴星很不好意思,翻开大块头,一点一点地读,过了会儿,偷偷拿出手机,搜索顾逆的照片。
  评论区一群人在喊老公,他捣鼓着申请了一个账号,名字和微信名一样,都是[毛球大总攻]。
  然后在网上评论区里吼了两嗓子:老婆!
  白赴星打字,很认真地告诉他们:[你们不要总这么叫别人的老婆,你们这样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别人这样喊你们老婆,你们会不会不开心?]
  他苦口婆心地挨个评论告诫了一下,但评论太多了,只告诫了前几个。
  大家都以为他在讲段子,开开心心地给他点了个赞,然后一溜的[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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