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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祸_分卷阅读_226

  可阿追还是觉得心里发空,少点什么。
  她好似越来越忍不住地想要写封信过去,却又十分清楚这信写了也没什么用——她想问的事其实在那些回禀里都已经写得一清二楚了,无论她写信问谁,得到的回信里所述的,都不可能比那些例行回禀更细致。
  是以阿追为此专程从榻上爬起来后,却在案边悬着笔琢磨了很久。久到墨汁在笔尖上一点点积起来,缀成了个珠子又砸下来,将洁白的缣帛一角砸出了一汪墨渍。
  阿追叹了口气,笔终于落了下去,毫无意义地问了一句:万事皆安?
  墨迹晾干后她叫来信使,将缣帛折了几折后信手递给他:“呈交戚……”语出蓦地一挑眉,“呈交上将军。”
  信送出去后她平心静气了一阵子,安心地躺回去,过了会儿又坐起来,叫来宫人:“明日一早去知会庄丞相,我要择日祭拜月主,为军队祈福。”
  .
  戚军大营。
  如若正常行军,再有十日便可抵达晔郡了。一切皆已安排稳妥,主帐中虽每日早晚仍会各议一次事,但已都是些小安排,在朝麓的事情禀来时,众人也一并听一听朝麓的动向。
  这日晚又送来的朝麓禀报是庄丞相亲自写的,比以往的内容多了一些。嬴焕一时心弦紧绷,接过来一看,才见是阿追要祭祀月主,关于祭礼的各项事宜、开支都在这次的禀报里,所以才显得格外长。
  他松了口气,见那信使手里还捧着一方缣帛,便问:“那是什么?”
  “国巫亲笔。”信使回道,嬴焕心中一喜,下一句便传进耳中,“是呈交上将军的。”
  “……”他面色微沉地点了头,信使行到雁逸身边,雁逸便接了信。
  戚王不由自主地侧眸去看,想看看缣帛背后有没有透出什么笔迹来。他一边想问阿追写了什么,一边又怕无关公事而是私下里亲密的询问……那他便不想知道了。
  却见雁逸看了一眼便扑哧笑出声来,帐中的另几位将领见状都一愣。戚王面色阴晴不定地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问了:“写了什么?”
  “……”雁逸摒了笑,正正色,将缣帛呈了上去。
  娟秀而熟悉的字迹激得嬴焕眉心一跳。
  万事皆安?
  却不是问他,只是问雁逸。
  “哦,无事便好。”他平缓着气息看向别处,淡声道,“上将军记得给她回信。”
  他深深地缓了一息,刚理好心绪欲继续议事,另一信使模样的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主上!”
  众人齐看过去,嬴焕蹙眉:“说。”
  “主上,雁……雁夫人不见了!”那信使跪伏在地气喘吁吁,“行宫那边说,夫人说想出城散散心,出城后又说想自己在河边待一会儿,让旁人都退开,过半个时辰回行宫。可半个时辰后护卫去找她,人就不见了……他们在一座石桥下见到些许划痕,似是藏过船。”
  雁逸悚然惊住:“她去了何处?”
  “小的不知……”信使心虚道。
  嬴焕压住心惊想了想,蹙眉道:“那是哪条河?”
  “是……”那信使想了想,“是蠡州南边的项伏河。”
  嬴焕与雁逸同时呼吸一窒,相互一望,谁也没能掩饰住油然而生的惊色。
  项伏河,是徊江四大支流中的一条,而徊江流经各国。
  再者,项伏河还直接流经朝麓城前。
  他第一次救起阿追的地方,其实也是徊江的这一条支流的岸边。
  98|则乱
  戚王挥手屏退信使,其他将领也识趣地告退出去。 嬴焕与雁逸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心下的暗惊便被疑云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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