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明月夜

  邱晴年后很忙，经常忙到夜深人静。自从出了上次的事，她在这方面就很警惕。限号的日子里打车，不限号的日子里开车，但她觉得这几天有点怪。
  坐在车里，到小区门口时，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但她认真看过去时，却发现路上并没有人。
  好在小区安保很严，她就没放在心上。
  于情于理，她都不想麻烦文岚。
  这天是元宵节，她早早地下班回家换衣服。她要作为V杂志的代表，参加一个新锐品牌相机举办的媒体答谢宴。
  非常巧，答谢宴就在久时。
  第二次来，久时又变得不一样。
  大概是逢到节日，楼旁的树被缠上了细细的小灯带，还夹杂着风铃，微风吹动，丁零作响。
  一楼的平台上，祁凌趴在栏杆旁，正笑着看楼梯下的她。
  “在做什么？”
  “等你。”
  答谢宴里有不少熟面孔，见到邱晴，都热情地拉她就坐。
  邱晴看向祁凌，他用手势比了一个“等我”。
  今晚的答谢宴，为了契合节日气氛，主办方特意在餐前放了一段VCR。
  主题是“东风夜放花千树”。
  投影上，各国摄影师用同一款相机拍的月亮，一帧帧在邱晴眼前掠过。有大海上的孤月，沙漠里的残月，巴台农神庙前的新月。
  还有东华门上空的一轮满月。
  而此时，落地窗外，月在苍穹，清辉朗朗。
  酒会过后，媒体友人纷纷离去。邱晴留下来帮助祁凌收拾房间。
  搬完最后一张椅子，周围静了下来，原来祁凌把同事打发回家了。
  “小太阳，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仪式感。”他说。
  邱晴跟着他来到了一楼的平台。
  一盏孔明灯缓缓升起，从小小的南山飞向无尽的夜空。
  最后变成了明月旁的一颗星星。
  曾经有一年，他们五个跑到月亮桥放孔明灯，那时还不懂许愿。而今懂了，却再难开口。
  喻莳坐在便利店里，也在看这一轮明月。这么多年，一个人过也习惯了，但今晚，他突然也起了一丝贪念。
  如果，此刻陪在她身边的是他呢？他会不会也像在月亮桥上的那几个傻小子一样，笑得不能自已？
  ***
  “晴仔，忙完了吗？回来吃元宵。”邱子珩发来了微信。
  邱晴喝完杯中酒，跟祁凌道别。
  “我送你。”祁凌拿起车钥匙。
  文家灯火通明，邱子珩正在盆子里滚元宵，文佩佩坐在吧台上喝酒，文岚不见踪影。
  “哥呢？”
  “谁知道哪儿浪去了，微信也不回。”文佩佩说道。
  “晴仔，今晚就在家住吧，床都收拾好了，听说一泓出差了？”
  “嗯，好啊，他要出去一个月。”
  吃完元宵，文岚回来了。他看到邱晴，愣了一下。
  邱晴想到那晚的画面，浑身又不自在起来。
  “太撑了，我去院子里溜达一下。”
  她穿好衣服，匆匆出了门。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旧居。
  暗房里干干净净，看来邱子珩没少来收拾。曾经挂在绳子上的照片已经被摘了下来，大概被收进了柜子，但波拉波拉的合影，却被装进相框，摆在了音响上。
  邱晴打开音响，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在这。”文岚走了进来，面色不愉，“我一回来你就要躲？”
  “哥，我……”
  “谁是你哥！”
  文岚一把拉起邱晴:“我不想当你哥！”
  “你别这样……”
  “别哪样？”文岚把她推到墙上，“你说，别哪样？”
  邱晴只好转移话题:“那天，我碰到了钟思婧，她找我要你的电话。我……”
  文岚盯着她:“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着把我推给别人？！”
  “不是，我是说……”
  “你什么都别说了！”
  文岚捏住邱晴的脸，一个带着侵略意味的吻落了下来。
  他吻得毫无章法，到最后，几乎是在咬她。
  邱晴已经魂游天外，大脑空白一片，还不忘说完那一句:“我是想说，我没给她。”
  “哦？为什么不给？邱晴，你就装傻吧，你知道我喜欢你。”
  她偏开脸:“我不知道。”
  他轻轻揉搓着她的唇，唇柔软而红润，此刻微微张开，像是最美味的蛋糕，邀请着他品尝，等待着他深入再深入。
  和刚才的粗暴不一样，他含住了她。她刚吃完桂花味的元宵，嘴里还有一丝桂花的甜。
  尽管她一直在闪躲，但他还是无师自通地捕捉到了她的小舌。
  而一处坚硬也紧紧抵住了她。
  “现在知道了吗？”他在她耳边说道。
  “我不甘心，不甘心看着你跟别人结婚生子，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远远看着你。不只有一泓爱你，我也爱你，邱晴。”
  他摘下眼镜扔到一旁:“先是季遥，再是覃一泓，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考虑我。”
  昏暗的房间里，他眼下的泪痣在月色下一滑而过，让他那一瞬看上去像在哭。
  邱晴突然有些心软。
  文岚亲着她的脖颈，手解开了她的衣服。
  “我不在乎你身边都有谁，但今晚你只能是我的。”
  他低下头，含住了她的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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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晚了点，刚才的顺序和行距都有点不对劲，我又调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