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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腕骨(二)

  【二】腕骨(二)
  陈愿蹲在泳池的一角看月光下水面轻轻漾动的麟麟波纹。
  她因为不想在人前暴露躯体——在人前穿泳衣实在是一件她无法忍受的事,于是在高二,也就是上学期开始上游泳课时故意扭伤了脚,等她修养的差不多了,已经彻底跟不上她们班的进度。
  于是就免于上这堂课了。
  她可以理解连羽婕和楚萱们那种姿貌俱佳的女孩热衷这门课的心情。
  观看喜欢的人的躯体或者向喜欢的人展露躯体,像是吃糖,腻而甜,在自己嘴里。
  别人不得而知。
  水池里的水还算清澈,炎炎夏日,学校几乎每两天都会换水一次。
  今天这一池,是下午的课上完后,清了新蓄的。
  管理员阿姨已经下班。
  陈愿从破了的侧网洞进来。在大家都下自习纷纷回家后,她又跑来泳池,等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到来的人。
  特地开了正门。
  然后蹲在水边,看一池寂静的液体。凌凌晃动着。
  她想,他一定看到那张纸片了。
  许策把车子发动,但松离合前他还是难以自抑的把车子熄灭。然后出了车门。
  径直往校游泳池走。
  他昨天去阅览室借了那本I561.45 541——99年版的博尔赫斯全集的《小径分岔的花园》,里面夹了一张卡片,写:来见我,以你的全部身心。
  卡片在《环形废墟》那一页,显得活跃、热烈而神秘,一如文中对宇宙与造物主发出反问的少年一样,这个女孩子,居然对他发出了指令。
  来见我,否则我再不看你一眼。
  他看着她不发一语的冲出教室,把他,以及所有人都甩在身后。
  假如他不再梦到你......
  那个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一句话。
  假如她不再梦到你——
  许策上了通往校游泳馆的台阶,经过更衣室,站到半掩的门口,进入这露天泳池的入口处。
  他笑,紧紧攥着那本书,页面发出咔嚓脆响。
  像梦境断裂的声音。
  他对着空气眨了眨眼,梦游人想回神似的努力眨着眼。
  许策向前跨步。
  然后,他看到凝神盯着池水的人在水池对角朝他投来笃定跃然的微笑。
  仿佛等来了意料之中的夜归人般沉着静默。
  许策瞬间回神。
  不发一语看着她朝他笑。像个不怀好意想要蛊惑人心的女妖。
  “老师知道我为什么要每天到这里等你吗?”
  明明那么沉静疏冷的女生,白日里,却在这样皎洁的月光下看着他,像个黑夜女巫一样朝他发问。
  “我呀——”陈愿原本蹲着,现在却慢慢站起来,“讨厌自己的身体被不相干的人看到——”又慢慢把朴素无华的浅蓝色衬衫纽扣一个个解开,“所以不惜故意从那个台子往下跳哦!”仿佛很自豪似的,她扬手指了指许策刚刚路过的那个高台,大约两米多高。
  “于是避开了上学期的游泳课。”她双肩向后微微低欠一下,衬衣随即从从她身上蝉蜕一样脱落,“避开班上男生的下流目光和假想。”
  月光下的女生,她的发育并不完善的青涩胸部被秀巧的胸衣妥帖收住,纤细匀称的手臂与腰肢,柔美的修长脖颈,真的像是一只蝴蝶。
  “这么热的天气也执意穿衬衫与长裤——”她解开长裤的纽扣,又缓缓拉下拉链,“老师想知道原因么?”
  她的腿笔直细顺,没了长裤遮掩,只留一条黑色底裤,在纯洁与妩媚中,在青春与魅惑中,在灵巧与妖娆中,让人轻易忘了呼吸。
  陈愿站着,看着与她隔池相望的许策,对他不为所动的沉默回以热情,“这么做,是为了像现在这样被你观望、审视、注目然后,今生难忘。”
  许策闭上眼。否则他会抑制不住继续朝前走。
  走向一个他自己也不知会有多深的深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他,尽管笑好了。他不是圣人。自该因为自身愚资而被嘲弄。
  “我因为你放弃学游泳。现在——”陈愿看着阖目而立的人,“由老师你负责教我。”
  纵身跳入泳池。
  跳入一池新水当中。
  许策静静站在池边,他想,她这是在戏弄他。
  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人。
  22分22秒,世界闭气大赛的记录保持者的成绩是。在有准备情况下。
  正常人撑不过叁十八秒。
  许策有些绝望的站在泳池边,忽然想到那个自古难全的落水问题。
  妈妈和爱人同时落水该如何选择,可他不一样,现在是在他万劫不复和她的死之间择其一。
  他当然不希望她死去。于是勉为其难的选了前者。
  嘿!你别做英雄,英雄善始不善终!
  纵身跃下时许策心想,好在他从没想过要做英雄。
  陈愿觉得肺疼得要爆炸,水压的顿重感也使她恐惧。
  但最令她恐惧不安的,是那个男人会不会已经转身离开。
  那就太可笑了。
  女高中生夜间失足落水,毙溺而亡,事出意外,无人知晓!
  “唔——咳咳——”
  许策觉得这家伙不是疯了就是找死。
  他在水中拖着她,看她有些难受的咳嗽着,手下的少女肌肤经池水浸润,滑而微有凉意。他抓着她的左臂,挎着她的腰,在水中等她顺气。
  却不想——
  “真想就这么咬破你的动脉!”这人竟然照着他的脖子就来了一口,温热的,牙齿轻轻咬合,唇舌慢吮。
  许策眼镜沾水,视线迷蒙。一种蚀心昧智的不安躁动让他恐慌。
  他不自知的吞咽了口水。
  她肯定察觉到了,于是颤笑。还更放肆的舔过他的喉结,煽情的,满怀心机的,有些不计后果的,要让他彻底溃败。
  “嗯——,老师——”
  陈愿感觉到抓着她手臂的人渐渐发力,她抬头看他的脸,然后看到他端静脸庞上的恫黑深瞳。
  “这个世界针对不同的人是有不同规则的。”他单臂抱着她,慢慢往泳池边岸去,“那些擅自打破规则的人——”
  许策把她放在池壁与自己之间,让她虚靠着,与他面对面身贴身对视,“是要接受锤炼与考验的。”
  陈愿听闻,先是一愣而后款款笑开,“求之不得!”
  哪里来的愚勇。
  轻而易举褪去陈愿的胸衣,许策把她高高托起,朝那娇弱的绵软吻去,真实的触感,真实的亲吻,他吻着她的胸乳,此时此刻。
  许策感觉到这女生一瞬间的颤栗,于是以为她终于看清实情,要及时醒悟了,“你喊停。”
  他没有挪开秀峰上的唇齿,含糊的向她下达指令。
  陈愿却突然张开双腿环住他的腰,伏到她耳边,带着笑意轻轻向他说着:“我的梦里,你做了同样的事哈!”
  如同告诉他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个会让人发疯的秘密。
  “陈愿!”
  他叫她的名字,生平第一次,他们两人的。
  “我给过你机会了,现在——”他取下眼镜,看着目不转睛也正看着他的人,“不准喊停。”
  这是个嗜血的吻,陈愿被许策捧着脸口齿相撞的用力亲吻。她踩在她的脚上又努力踮起脚才得以呼吸,他没扶她,因为他解开了裤带。
  许策重新附上陈愿的腰,她轻易就被托起,然后她听到他沉声吩咐道:“把腿张开。”
  低沉暗哑的声色有种隐忍克制的性感。陈愿看着他静敛精隽的面容,完美的下颚,忽然邪丽的细长眉眼,薄唇微启,说着露骨的情话。
  陈愿听话的很。
  她要他走向她。
  她对他无所保留。
  她要他,要他的全部。
  从站在他身后,看到他的腕骨的那一瞬间起,到他将她贯穿。
  已经太久。
  陈愿咬着下唇,眼泪忽然坠落。
  真的太久了。
  许策直挺挺进入,没有任何前戏与铺垫,直接到达她的内里,他感觉到了那个明显的阻碍被刺破。
  陈愿没有出声。她紧紧抱着他,双腿夹紧他,指甲隔着他的衬衫陷进他的后背,下巴压在她的左肩,绷紧了脚尖。
  “疼吗?”
  他听到她深深的抽气了。
  “并不!”
  却得到一声非常执拗的否认。
  真是个坚强的人。
  许策本该像对待易碎的珍品一样来使她舒展、接纳、体会他。
  然而他在决定坠入深渊的当刻就想,必须要让她品尝陷害他的恶果。
  可此时此刻,被她有些颤抖的包裹着,许策觉得自己实在太疯狂、太凶狠、太泯灭人性。
  竟这样对待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陈愿就那样锁着他,缓了好一会儿。
  等她捱过难忍的疼痛发现这男人竟然还是愣愣的,一动不动就这么将她塞得严严实实,心想他会不会是后悔了。
  于是在他耳边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许策闻声有些迷茫,她莫非真的是能读懂人心的巫女。
  “是有些后悔。”
  后悔不该这么失控如同青头劣子
  “那可不行——”陈愿闻言连忙撇嘴表示不满,“不准喊停。”厉色跟他提醒,“你自己说的。”
  说话间竟还不要命的夹了夹他埋伏在那温腔中的热杵。
  啊~,许策差点被她挤出来。
  这丫头!
  为缓解致命的快感突袭,许策连忙退出大半根,于是招来陈愿不明所以的一声困惑,“咦?”
  可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又猝不及防的狠狠撞入,这稚嫩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冲击。
  当即裹着他颤抖起来,湿热的潮液浇的许策心神涣散,再次退出一些,他看着她半睨眼眸有些神志不清的陷入一种游离状态。
  “哈啊——”
  再一个猛进,还在迷离状态的陈愿敏感的如同一只受惊的鳞虾,根本触碰不得,被这样毫无征兆的进出磨蹭着,只能惊叫出声。
  许策扶着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慰让他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直以为自己会在这种暴烈的情欲中死掉。
  他的出自本能的呼声让他失去理智,只知道放肆自己的身体做出本能的需索。
  许策抵着她借着水力将她顶的上下起伏,水花激荡,他的男根伴随池水在陈愿的身体里来回流窜。
  陈愿被剐蹭的心神俱失,连连的高潮让她觉得缺氧。她的腿渐渐没有气力再缠住他,许策感觉到他的女孩儿体力不支,便托着她往扶手梯走,他本可以直接放陈愿上池台,但为了不离开她的身体,他选择慢慢走上去。
  没了急进的撞击,陈愿终于缓过神来,他走的很慢,陈愿于是在迭起的高潮过后有机会能好好感受身体里这根让她迷醉的硬杵。
  “你比较烫!”
  简直烫的她的肚子要融化了。她只能靠不停蠕动娇径来缓解这份令她焦灼的炙杵。
  “什么?”
  许策其实忍不住的想要进出,但为了不让她太疲惫,只能尽力克制。
  “那杯烫了我胸部的开水——”,她故意停顿,“也没烫了我肚子的老师你烫人呀。”就是在故意挑逗他。
  轰——
  许策冷笑,这简直实在挑战他自制力的极限。
  “哈啊——嗯哈啊——啊——”
  他压着她的臀瓣,箍紧她的双腿让她无法动弹,难以舒缓,不得伸展,只能密密麻麻的受着他的扩张与剐蹭,只由腔穴与幽蒂来感知和舒解这大的让人爆炸的饱满耸动。
  “停——哈啊——等嗯啊,不——”
  许策用吻吞咽了她的抗拒。陈愿在一种淤积的,难以清理的,濒临死亡的快慰下几乎要晕厥过去。好在许策及时松开她的嘴唇,让她得以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哈啊,嗯啊——哈嗯——”陈愿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膨胀,如同要往喉口跳出来一样。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想获取什么,意愿深切,一如她曾对他的那种极度渴望那样。
  她想被击中,被冲刷,被倾注,被填满。
  然后她向许策轻轻说:“老师给我——,我要你的。”
  那一刻他们正处在池中央,月华明丽皎洁,是被上帝遗落的微光。
  他忘了时间的来路与去处。
  全身心,将自己交付给了她。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你对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从一根骨头开始,后来有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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