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1章 疯言疯语
地狱犬单兵火炮问世，订单不断。雷马军工厂不仅轻松拿下了国内的大订单，就连国外的客商都闻讯赶来参观考察，下订单。地狱犬单兵火炮还没有大肆宣传，更没有经受战场的考验，却已经一炮打响，名声在外了。
这还只是一个开头，将来更多的火炮产品问世之后，雷马军工厂的火炮产品毫无疑问将成为全世界范围内的紧俏货。当然，雷马军工厂的火炮不可能都像地狱犬单兵火炮那么惊艳，后期的火炮产品大多是常规的火炮产品，只是在性能上追求提高而已。而地狱犬单兵火炮毫无疑问是雷马军工厂的一个主打产品，国外的客商要买这种产品，那就得先买雷马军工厂的常规产品。
这些事情自然有雷马军工厂的营销部门操作，已经不需要夏雷去操心了。
就在地狱犬单兵火炮一炮打响之后的第三天，夏雷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让他意想不到，因为是宁静的母亲张慧兰给他打来的。
“夏先生，那个……”电话里，张慧兰的声音带着尴尬的意味，“很冒昧给你打了这个电话来，我、我……”
夏雷淡淡地道：“张阿姨，有事你就说吧。”
一个掉进钱眼里的女人，一个将女儿当成商品的女人，直到现在他对宁静的母亲都没有好感。
当初，张慧兰百般看不起夏雷，硬是要撮合宁静和任文强在一起。那个时候，任文强是海归，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不错的收入，夏雷却还只是一个街边开小加工坊的穷小子。可是现在，夏雷却已经是身家百亿，名动全国的步枪之父了。张慧兰其实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慧兰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是这样的，夏先生，今天我去医院看了宁静，她清醒了一会儿，还跟我说了几句话。”
夏雷心中怦然一动，“她清醒了一会儿？她都说了什么话？”
“她说什么天不是天，时间不是时间……嗯，还说什么旅行的人……”
“张阿姨，麻烦你说清楚一点行吗？”夏雷很着急。
张慧兰说道：“我记不太清楚了，你去看看她吧，没准她会告诉你。医生说了，她的情况有所好转，这段时间应该让一些她熟悉的人去见见她，与她聊聊，这对她的恢复是有好处的。尤其是她喜欢的人……我知道，那丫头一直都很喜欢你。”
“行，我马上去看她。”夏雷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让他如此心急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宁静是他的好友，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宁静是最早一批接触古合金的人，那批人死的死，疯的疯，而她是唯一一个清醒过来的人。这是为什么？
宁静清醒过来之后说了一些话，张慧兰虽然描述得不是很清楚，但却触动了他的敏感的神经。天不是天，时间不是时间，还有旅行的人，这些是一个从疯癫状态下清醒过来的人会说的话吗？这不正常。
他必须要去看看宁静，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小时后，夏雷驱车来到了一个封闭式的疗养院。在这个疗养院疗养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门口的警卫也是真正的荷枪实弹的战士，普通人根本就进不去。不过他有足够的权限，出示了101局发给他的证件之后，他很轻松地就进入了疗养院。
在一个名叫魏冠义的医生的带领下，夏雷来到了一个病房前。
“夏先生，宁博士的情况还不稳定，待会儿你和她谈的时候不要刺激她，如果她的情绪过于激动，你就要终止谈话。”魏冠义叮嘱道。
夏雷点了一下头，“嗯，我知道了，医生，谢谢你，你去忙吧。”
魏冠义转身离开，但只走了一步又倒转过来，“哦对了，夏先生，我差点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宁博士今天早晨画了一些画，很奇怪，待会儿你来我的办公室我拿给你。”魏冠义说。
“好的，我待会儿去你的办公室看看那些画。”夏雷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病房很宽敞，有沙发和电视，还有上网的电脑，环境干净舒适。
夏雷进门的时候宁静正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天空，很安静，安静得就像是一座雕像。夏雷开门所造成的响动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直到夏雷走到她的身后她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夏雷想出声叫她，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他不忍打搅她，哪怕她只是站着发呆。在他的记忆里，宁静是一个丰满窈窕的女人，身材不说好到极致，却也属于上乘。可是，她现在却显得瘦了。这让他心中泛起了一丝伤感的情绪。
两人就这样站着，一个呆呆地看着远处的天空，一个静静地看着另一个的背影，回忆往事。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宁静才从远处的天空中收回视线。她转身，看见了夏雷。然后擦身走过，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或者激动的表情，夏雷在她的眼里似乎只是一只花瓶，一只遥控板什么的。
这样的情况算是正常了吗？
宁静径直走到了电脑桌前，晃动了一下鼠标。
夏雷却发现电脑的显示器还是漆黑的，并没有被唤醒。
宁静坐到了电脑椅上，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了起来。
夏雷沉不住气了，他走了过去，试探地道：“宁静，你还记得我吗？”
宁静抬头看了夏雷一眼，“记得。”
夏雷微微松了一口气，“那你还记得……”
宁静打断了他的话，“把裤子脱了，躺到床上去。”
“啊？”夏雷顿时愣在了当场。
“上次我给你检查了子宫，胎儿的情况有所好转，这一次还要检查一下。宝宝的健康是最重要的，听话，把裤子脱了，上床躺着，我来给你检查。”宁静起身向夏雷走来，表情一如老医生一般严肃。
夏雷站着没动，他刚刚只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却好像被充气泵猛灌了好几只铲车轮胎的气。
“听话，脱裤子，接受检查。”宁静催促道。
夏雷抓住了她的手，“宁静，是我，我是夏雷，你还记得我吗？我来看你了。”
宁静忽然愣了一下，表情呆滞。
似乎有作用，夏雷跟着又说道：“你再想想，我是夏雷，夏雷啊，我们在海珠认识的，你还帮我赚到第一桶金呢，我们还去过阿富汗，白匈奴部落，你还记得一个叫茜拉米的娃娃脸酋长吗？”
宁静挣脱了夏雷的手，然后捧住了夏雷的脸，一本正经地道：“你别激动，你这是产前焦虑症，你千万要平静下来。我给你开一点药，你要记得吃。”
夏雷，“……”
“听话，把裤子脱了吧。”宁静干脆伸手来解夏雷的腰带。
夏雷又抓住了她的手，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说道：“天空不是天空，时间不是时间，旅行的人。”
宁静呆了一下，然后使劲地摇晃了一下脑袋。
有作用？夏雷心中一动，又重复道：“天空不是天空，时间不是时间，旅行的人。”
宁静慢吞吞地抬起头来，看着夏雷。
就在看到她的眼神的那一刹那，夏雷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此刻的眼神就像是深邃的夜空，让人一眼看不到底。或者，是一个黑洞，能吞噬人的灵魂！
就这这时，宁静用一种诡异的腔调说道：“天空不是天空，没有距离。时间不是时间，转瞬千年。旅行的人从遥远的时空来，天空不是他的障碍，时间也不能磨灭他的身躯。他在寻找起点，却迷失在了黑暗的世界中。他快要忘记了他自己，唯一能……”
说到这里，宁静的嘴巴又闭上了。
“唯一能什么？”夏雷着急得不行。
“唯一能……”还是这句话，它仿佛是结束语。
“你快告诉我，唯一能什么？”夏雷更着急了，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宁静此刻说的与神秘的古合金与ae的秘密有关！
“唯一能……”宁静始终说不下去。
夏雷的情绪有些失控了，他抓着宁静的香肩摇晃了两下，“你说啊，说啊，告诉我，唯一能什么？”
宁静忽然双眼一闭，软软地往倒在了夏雷的怀中。
“宁静？宁静？喂？你怎么了？”夏雷慌神了，他抱着宁静，呼唤着她的名字，可宁静没有半点反应。
她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转了，而是在疯癫的状态中莫名其妙地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夏雷不相信鬼附身这种不科学的说法，可宁静刚才的表现还真就像是被鬼附身了！
不等宁静的主治医生魏冠义赶过来，夏雷就先动身给宁静检查了一下。他很快就得到了一个结论，宁静只是昏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夏雷离开了病房去了魏冠义的办公室，魏冠义给了他几张宁静画的画。看到那几张画，夏雷又呆住了。宁静画的画，第一张是那只明朝的罗盘，第二张是青铜宝书，第三张是缺了一只角的古合金盒子，第四张是完整的古合金盒子。最后一张，最后一张是一个赤裸身体的男人，但诡异的是他没有面孔。
但最最诡异的是，在最后一幅画的右下角宁静写了一个名字，夏雷。
魏冠义说道：“我看到你的名字，我想她是想把这些画送给你。夏先生，你把这些画拿走吧。”
夏雷这才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
“夏先生，鉴于宁博士的情况，她显然已经没法接受探视了。你先回去吧，你留一个电话给我，等她情况好转的时候我就给你打电话。”魏冠义说。
夏雷想了一下，说道：“魏医生，这样吧，我给你留一个电话，她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你都记录下来，定时给我打一个电话，或者把这些东西做成文档发到我的邮箱里也行。”
魏冠义并没有答应，还皱了一下眉头。
夏雷说道：“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做这些工作的。我聘请你为宁静的私人医生，我给两万月薪，你看怎么样？”
“夏先生，呵呵……”魏冠义露出了笑容，“行。”
夏雷的视线又落在了最后一幅画上，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却没有面孔，但看身材却又根本不是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