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危机
死不要脸的茶茶险些硬是跟回家。
方雾生拿派他出差威胁，才打消他的念头。
刚好有阵子没空一起吃晚餐了，男人隐隐有点期待，突然很想尽快见到书诺。
回家后，他先上楼换掉西装，穿着休闲运动服，才去找小女孩。
她竟然不在房间。
下楼问叶太太，说她在画室。
他也很久没看她画画的样子，推开门后，有点被震撼住了。
小小的一个人儿，手上沾着厚厚的压克力颜料，直接在涂抹在大幅画布上。构图介于具象与抽象之间，乍看是缤纷多彩的夜空，仔细一瞧里面是一颗颗星光状的眼睛与流动的暗云，美丽又诡谲。
雾生无法开口干扰她。书诺这时的表情变了个人，蓝黑色眼睛犹如寒星，既冷且亮，娇美的小脸表情严肃，散发着不能轻易接近的氛围，完全专注在她的世界里。
她与方桐，是一类的人。天生具有耀眼夺目的才能，让人感到遥不可及。
那是他永远触不到的境界。
雾生默默倚靠着门框，看书诺画画，直到闹铃响起，惊扰了小女孩，她才发现叔叔高大的身躯，在门口投射成一片暗影。
因为书诺常常画图画到忘记时间，叶太太规定她要设定闹钟，免得耽误吃饭。
「啊，叔叔，等我一下。」小女孩赶忙收拾起来，脱掉作画穿的围裙，蹬蹬跑去洗手。
「为什么不多休息？」雾生等她整理好，握住她的手，确认没有太过冰冷。 「肚子不痛了？」
「嗯。」叶太太叫她要注意保暖，又喝了许多热热的黑糖水，腹部除了有些下坠的酸疼外，其实还可以忍受。
「你在画什么？」雾生牵着书诺往餐厅走，脑海还烙印着那幅画。
「夜之和谐。」那时听希湛弹奏琴曲，感受到的颜色与散碎画面，她把它组成画作。
「李斯特第十一超技练习曲？」
「对。」书诺笑眯眯回答。与叔叔讨论创作的事，让她非常开心。
「你画得很好。」好得一眼就能分辨，她是天才。
书诺安静微笑。
雾生不自觉攒紧了她的手。
◇ ◇ ◇
季节变化得很快，比蜉蝣的一生还短暂，天气一下子就热起来，虽然还算春季，却仿佛过了一夜就初夏了。
阿昱被书诺踢的那一脚，意外留下奇怪的后遗症。
他突然对众多炮友失去兴趣。
所有的邀约都推拒了，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
其实他一切机能正常，不过满脑子想着要压倒书诺罢了。
仿佛是被她诅咒。
但他一点也不惊慌，他知道自己没有问题，每个夜里都能幻想着书诺的裸体，撸出来许多。
必须是她。那一脚的羞辱，得要她的身体偿还才行。
于是阿昱暗地精心策划，想把可爱的小诺弄到手。
小女孩完全不晓得危机在酝酿，每天过得很愉快。
学校有洁依，邻居有希湛，以及茶茶时常传讯息跟她聊天，她的生活越来越丰富，体验了许多新事物，也让她整个人产生更多变化。
洁依之前已经发现小诺开始散发勾人魅力，没想到她最近还升级了。
充满灵气的小女孩不知误点了什么技能，犹如朝妖孽之路全速狂奔，随便一个眼波扫来，洁依就脑海一片空白。
这已经不仅是萌得教人想抱紧处理，简直可以拿来征服世界了。
洁依呆滞望着身边的书诺，似是晕车的关系，觉得有些昏眩。
另一个场景里的雾生刚巧在想着书诺。他也察觉了书诺的情况，而且必须承认，很可能是他害的。
由他施加的情欲催化她蜕变，明明还是个小女孩，眉眼的风情却已经诱人得像盛开蔷薇。
这怎么放心让她去校外教学活动。
两天一夜的学生旅游，雾生其实不太想答应，但架不住书诺渴望的目光，只好规定她定时传送照片报平安。
他根本是在担心女儿的傻爸爸。
茶茶还故意酸他，他竟然在工作时走神，不时拿手机查看讯息，这是代表不祥的凶兆吧。
雾生命令找死特助闭嘴，压下心中的莫名忧虑，强迫自己专注于公事，别再乱想。
◇ ◇ ◇
五星学园初中部二年级的校外教学，来到某个山上的森林渡假村。
此处以前是会员制的俱乐部，占地很宽广，包含了半座山，住宿的房间很舒服，开窗就是怡人的森林风景。室内装潢也非常接近五星学园的风格，走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路线。
书诺与洁依住一间房，这是她初次和女生朋友外宿，一拖行李进房间放好就四处游走，蓝黑大眼充满好奇的观察环境。
下午没有特别安排活动，到晚餐前是自由时间，书诺绕完房间后，拿出速写本坐到窗边的小沙发，开始描绘风景。
洁依向来活泼好动，但是看书诺画图也挺有趣，便待在旁边安静陪她。
小女孩叁分钟完成一幅速写，发现好友一直在看自己画画，于是突发奇想说。
「洁依，我可以画你吗？」
「咦？我？」洁依瞬间脸红。
「十分钟就好。」
「那要摆什么姿势吗？」
「不用，只要尽量保持这样别动。」书诺说完，手中铅笔刷刷划过素描本，几笔效率的抓出轮廓框架，不啰唆地开始画。
被书诺眼睛盯住的感觉好羞耻……洁依没法解释自己为何觉得羞涩，总之仿佛混杂着快乐与亢奋，让她心跳砰砰加速，背脊一阵战栗。
十分钟有这么短吗？洁依没多久就听到书诺说画好了，不禁有些可惜。如果还有下次，记得跟她说画二十分钟也是可以的。
「你看。」书诺笑眯眯地展示给洁依。
她不懂光影构图、明暗处理那些，只觉得画的很像很漂亮。 「小诺好厉害。」
「谢谢。」她抬眼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做答应的事情了，于是放下笔道。 「我们来拍张照？」
然后把与洁依自拍的相片传给叔叔。
他很快显示已读，回应写着玩得开心。
之后她们被二班同学找去大厅玩桌游，吃完晚餐还意犹未尽的继续打。
「为什么都是小诺赢？」有人如此哀号。
她玩狼人杀，居然轻松碾压得众人直喊不要不要，这是什么超展开啊。
书诺微笑以对。
少年少女吵着要复仇，导师跑来叫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回房间，等等还要晚点名，大家只好一哄而散。
两个女孩轮流去洗了澡，边看电视闲聊时，老师来了，确认人乖乖待着，叫她们早点休息，又去巡下一间。
书诺作息很早，大概不超过10点会上床睡觉，老师一走就开始呵欠连连。
洁依却贼贼地笑了。
她跟几个胆大的同学约好要溜出去看萤火虫。
书诺爱困不想跟，叮咛洁依注意安全，再跟叔叔传讯道完晚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电话铃声吵醒。
因为有点认床，她睡得不太安稳，抓起手机一瞧，竟是阿昱打来的。
时间显示接近午夜，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空床，洁依还没回来……
怀抱着不好的预感，书诺接起通话。
「小诺，我好想你。」阿昱偏凉的声音，夜里听来有些飘渺。
「很晚了，有什么事。」小女孩如古井无波，极为镇定。
这狡猾的小妖精啊，之前怎么会被她蒙骗呢？阿昱感叹。势均力敌才是好玩的对手。 「你的同学洁依扭到脚了，现在萤火虫小溪旁的木屋等你，快过来看她吧。」
书诺没多问阿昱为什么也在同一个森林渡假村，总之不是善意的。
「下楼右转有个侧门，从那里离开饭店，有人会接你，免得天黑视线不佳害你也不小心绊倒。」阿昱如此吩咐。
「别通知任何人唷，否则我可能必须对洁依做出不好的事……我们都不想这样的，对吧。」少年邪恶地威胁。
「我知道了。」书诺答应。
果然依照阿昱指示的，走出饭店侧门，有个看来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在等着。他长相还不差，算是会受欢迎的类型，只是眼神不太正派，有点阴沉。
他没浪费时间自我介绍，说了一句乖乖跟上，就把手插在裤兜，带头走进旁边森林。
沿路有夜间照明，但是光线不及之处，黑暗浓郁的像厚涂的颜料，重重压迫着，如果胆小点的女生，说不定这样就会被吓哭。
书诺脸色有点苍白，却很冷静，表现得与柔弱的外型反差很大，他们抵达阿昱说的溪边木屋时，那个陌生少年多看了她两眼，才把人推进屋子，反手关上门。
木屋空间很宽敞，进门直接看到大客厅，阿昱坐在长沙发上，而洁依闭眼歪头躺在旁边的单人座位里。
书诺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盯着阿昱的眼睛，犹如跟野兽对峙。
「小诺，你变得更美了。」阿昱站起身，走向书诺，在她一步距离外站定，狐狸眼微眯，闪烁着危险精光。
「阿昱，洁依怎么了。」深夜时分孤身面对阿昱明显的恶意，小女孩居然毫不畏惧。
「让她睡一下而已，没事的。」阿昱抓住书诺双臂，把她拖进房间。
「但是你，我好想把你弄哭……」少年把小女孩推倒，使她跌在大床上。 「真的好期待啊，你到底会叫出什么样的声音呢？」
阿昱撑臂悬在书诺上方，笑得色气漫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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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v.s坏狐狸
Round2!F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