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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之玛丽小姐_分卷阅读_54

  直到有一天,剧院经理激动得浑身打颤地走来告诉她,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送给了她一束粉色玫瑰,并且想邀请她当晚共进晚餐,莉迪亚想也不想的笑嘻嘻同意了。那位大人物是乔治三世国王的第三子威廉王子,威廉王子是一个才能平庸的好人,常年生活在军营之中,见惯了英国宫廷里严肃乏味的淑女,一下子便被这个活泼生动的女演员给吸引住了,而他的王室头衔也深深吸引了爱慕虚荣的莉迪亚,于是他们俩认识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便一同坠入了爱河,并且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随后在威廉王子的安排之下,演员乔丹女士便在巴黎销声匿迹,而英国的社交界则出现了一位新面孔——菲茨格拉伦斯夫人,据说她的丈夫是墨西哥的一位贵族,但是谁说得准呢?大家看在威廉王子的面子上,表面上对她以礼相待,实际上暗中各种嘲笑鄙视。乔治三世国王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稳定,但是他依然凭借着最后的意志力对这桩恋情说“不”,于是威廉王子选择了宁可不要婚姻也要与心爱的女人同居。
  莉迪亚不在乎名分,她终于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身边除了忠心耿耿的威廉王子,还有数不清的居心叵测的男士向她献殷勤,她很是满足,唯一令她不快的是,姐妹们都不肯与她来往,甚至简都只勉强同意在霍华德庄园里接待她,让她见见女儿席妮思,并且对于她将女儿带去伦敦的要求给坚决拒绝了,还显得特别生气。不过莉迪亚很快就不再关心席妮思,因为她怀孕了,这次是威廉王子的孩子。她认为既然自己能够给王子生下继承人,那么早晚有一天,国王看在孙子的面上也会接受她这个儿媳。
  她实在是太不了解王室了,乔治三世国王一直到死都拒绝听到她的名字,更何况这位可怜的国王整整疯了十年,被囚禁在王宫的几间阴暗的套间里,由威尔士亲王摄政。莉迪亚与威廉王子共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她一共生了五个儿子和五个女儿,然而当国王去世,威尔士亲王登基以后,莉迪亚本来以为对自己一向客气的乔治四世会网开一面,同意自己的地位和十个非婚生子女。乔治四世也的确很有可能这么做,谁知变故频出,最后反而是威廉王子自己改了主意。
  先是威廉王子的二哥和四弟相继亡故,接着乔治四世国王唯一的继承人夏洛蒂公主不幸病逝,国王没有了继承人,而威廉王子发现自己居然有继承王位的可能,于是他突然在一夜之间转变了态度,宣称与菲茨格拉伦斯夫人脱离关系,并且称他们的十个孩子全都是私生子,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而他要娶一位名正言顺的公主为妻。
  莉迪亚被这个决定给打蒙了,她绝望地大哭大闹,可是已经是半老徐娘的她对威廉王子的吸引力大不如前,这种泼妇式的吵闹更是足以让男人厌倦,这个时候她才又想起来自己的姐妹们,便向与她最为友善的吉蒂求助。吉蒂的丈夫威灵顿公爵位高权重,虽然对这个声名狼藉的小姨子很不感冒,也不得不出面劝说威廉王子顾念旧情,竭力为莉迪亚争取应得的利益,最终达成了一个补偿协议:以不再重返舞台为条件,莉迪亚获得了经济补偿,还有五个女儿的抚养权。
  不过,幽静的英国乡间难以平复莉迪亚那颗躁动的心,她最终还是难以克制对刺激生活的喜爱,重返了巴黎的戏剧舞台,威廉王子于是恼羞成怒地收回了对女儿们的抚养权。十年之后,莉迪亚在扮演一个偷情的寡妇时,突然心脏病发,死在了她所热爱的舞台上。她的十个孩子都姓“菲茨格拉伦斯”,不过威廉王子从未否认他们是他的骨肉,并且按时支付他们的生活费,也算是善尽父职。但是他在继承王位之后,虽然一直没有子女,却坚决不肯承认莉迪亚的孩子的合法性,于是他的王位最终只能传给了他的侄女维多利亚公主。
  玛丽和吉蒂对于威廉王子的行为都感到很气愤,导致的后果是列斯特伯爵夫人和威灵顿公爵夫人都拒绝成为威廉四世的王后宫廷中的贵妇,这让国王和王后很失面子。妻子的态度影响到了丈夫的立场,所以虽然从品德上说,威廉国王并不比他哥哥差,甚至一般人都认为要好过他的哥哥,但是列斯特伯爵和威灵顿公爵都不像对乔治四世那样支持后来的威廉国王,这给他增添了不少麻烦。
  莉迪亚生前虽然挥霍无度,但是由于威廉王子对她很是大方,而她的演艺生涯也给她带来可观的收入,因此她的遗产很是丰厚,她没有留给与威廉王子生的孩子,而是全给了席妮思,这说明,虽然她平时并不将席妮思放在心上,也很少去看望她,席妮思却是她最爱的女儿,也许她一生中唯一爱过的男人就是那个视她为玩物的韦翰先生,而席妮思是他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席妮思在霍华德庄园受到良好的教养,成年以后嫁给了一位身家清白的乡村绅士,在简的悉心教导下,她丝毫没有母亲的做派和品行,大家都认为她是个活泼淳朴的好姑娘。
  ☆、第87章 尾声
  玛丽婚后的生活舒适惬意,在列斯特伯爵的精心安排之下,他们四时皆有佳兴。春天的时候,他们住在翡翠谷庄园,在英格兰最美好的季节里,与亲朋好友聚会欢宴,纵情享受;夏天是外出旅游的季节,这些年以来,他们夫妇的足迹遍及欧洲,远及埃及、印度甚至中国,每到一处,玛丽都尽力融入当地的风俗中去,服饰饮食都具有地方特色,以此来增加阅历,扩展见闻;秋天的时候,他们一定要返回列斯特城堡,如今这个古老的堡垒已经越来越焕发出生机,这里葡萄收获的季节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候,品尝美酒美食,尽到自己做为领主的职责,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他们都应该在列斯特城堡住满一季。
  至于冬天,田园萧索,伦敦的社交季开始,他们会搬进伦敦的大宅,列斯特伯爵要利用那些舞会和酒宴,来充分攫取政治资本,有的时候,权力不仅是欲望的延伸,更是自保的筹码。幸好吉蒂意外嫁给了威灵顿公爵,让列斯特伯爵在英国政界越发游刃有余。
  对于这样的生活,玛丽原本是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只可惜阳光下总有阴影,美中不足的是,里斯本牧师一直充当着玛丽生活中的那片乌云。
  做为坎特伯雷大主教所特别赏识的牧师,里斯本先生在教会和王宫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乔治三世国王在世时对他言听计从,当然这直接导致乔治四世异常地讨厌他,而他也不遗余力地找乔治四世的麻烦,并以此做为与列斯特伯爵博弈的筹码。
  他们利用的工具很现成——威尔士王妃卡洛琳,可以说,列斯特伯爵和里斯本牧师从不同的方面都对卡洛琳王妃产生了不同寻常的影响,并进而影响到整个欧洲政局。乔治四世与妻子卡洛琳的关系是灾难性的,两人在婚后一年生下夏洛蒂公主之后,就正式分居,再也没有见面,卡洛琳王妃移居意大利,在那里她甚至有一个与意大利总督欧仁的私生子,当然列斯特伯爵帮助她掩盖了这件事,并为此深受她的信任。在女儿夏洛蒂公主病逝以后,她对丈夫的最后一丝情意也荡然无存。
  本来她完全可以就此在意大利幸福的生活下去,与自己的情人和儿子在一起,然而当乔治三世国王终于病逝,乔治四世即将登基的时候,里斯本牧师成功地撺掇起了她的权欲之心——她想当英格兰的王后,并且她认为自己理所应当戴上那顶冠冕,那不仅可以满足她的虚荣心,还可以报复被称为她丈夫的那个男人。
  于是在里斯本牧师的安排之下,卡洛琳秘密返回英国,要求丈夫给她加冕为王后,乔治四世一见到妻子就会呕吐不止,当然一口拒绝了,并且在亲信的帮助下,也就是说在列斯特等人的策划下,他还试图在国会强行通过一个法案,企图与卡洛琳离婚。这一次里斯本充分发挥了他在普通市民中的影响力,结果伦敦市民涌上街头,到处张贴着揭露国王背弃发妻的传单,当国王的马车经过广场时,一些半大的孩子追着马车高喊:“王后永远是王后!把国王扔下河去!”差点儿把乔治四世给吓破胆。
  而当卡洛琳回到伦敦时,人们则拥簇在她的敞篷马车周围,抛洒着花瓣,欢呼雀跃,肥胖的卡罗琳以母仪天下的姿态频频朝着人群招手、微笑……这场交锋里斯本牧师取得了胜利,由于取得了舆论的支持,议会否决了国王的提案,乔治四世勃然大怒,他在登基加冕仪式前下令禁止卡洛琳出席加冕大典,性情暴烈的卡罗琳乘着马车去闯加冕会场,但在威斯敏斯特教堂门口被卫兵挡驾了。
  这场闹剧让国王丢尽了脸面,也给列斯特伯爵添了堵——卡洛琳完全忘记了伯爵在之前对她的慷慨援助,而将他视为寇仇,而国王也对他心怀不满。不过列斯特伯爵向来擅长随机应变,他不动声色地让国王明白了里斯本牧师才是幕后的那个策划者,并由此将里斯本推到了风头浪尖上。
  国王对里斯本牧师非常恼火,惹恼了国王的后果是严重的,就在国王决心将里斯本牧师永远地放逐的时候,里斯本采取了出人意料的方式挽回了圣心——不知他采用了什么方法,前一天还活蹦乱跳的卡洛琳王妃在登基大典之后三个月,突然得暴病死了,一劳永逸地解除了国王的烦恼。为了报答他,国王任命他为大主教。
  也就在那个时候,玛丽彻底认清了里斯本牧师的面目——他英俊而和善的外表下,是完全没有底线的倒行逆施。于是即使在公开场合,玛丽也拒绝与他说话,这让里斯本大主教很是痛苦,却一点儿也没有减轻对列斯特伯爵的恨意和敌对。
  里斯本大主教在若干年里一直以锲而不舍地找列斯特伯爵的麻烦为己任,以至于玛丽都为此感到了厌烦和困惑。这种情绪在玛丽生下列斯特伯爵的唯一继承人珍妮特时达到了高峰——当着国王的面,里斯本大主教毛遂自荐地请求玛丽应允由他亲自为珍妮特主持受洗弥撒,而玛丽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这真是不同寻常的拒绝,倘若列斯特伯爵在场,一定会处理得更加圆滑一些,可是玛丽对于里斯本大主教已经越来越不耐烦,尤其是在他又开始插手自己的妹妹莉迪亚的事情,将虚荣的莉迪亚介绍给了寡情的威廉王子的时候,她更愿意横眉冷对,而不是虚与委蛇。
  里斯本大主教的脸色变得苍白,在玛丽退出大厅的时候,他跟了出来,在一个没有人的偏厅里,他拦住了玛丽:“请原谅,伯爵夫人,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才让自己受到您如此的厌憎——做为神职人员,我还从来没有被为人父母者拒绝为他们的孩子施洗。”他的态度很是谦恭和诚挚,倘若不是玛丽集若干年以来的认知已经完全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的话,一定会被他所迷惑的。
  然而玛丽仅仅是淡淡一笑,回答道:“倘若我的拒绝让您感到痛苦,我感到很抱歉,不过我并不想改变我的初衷,并且鉴于您那强大的内心,我想您一定很容易克服自己的不快,而以豁达的眼光看待这件事。”
  里斯本大主教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深不可测的眼睛里聚集起了乌云,只听他缓缓说道:“倘若夫人您跟您的丈夫商量一下,一定不会这样草率地拒绝我的好意。要知道,做为这个国家地位最高的神职人员,没有比我更适合主持弥撒的了——请原谅我的自负——通常来说,人们都把这当成一种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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