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只求一死
也不知道渌利那几声喊叫有多大作用，就见此时的蛮兵个个不畏生死的杀向江东人马，竟然将程普的脚步彻底的阻挡了下来，不能向前推进一步。而石道也不是太宽敞，江东人马也是挤作一团。
“传令后退！”程普早就觉得此次跟以往有些不同，此刻见蛮兵们丝毫不后退，而且后面还有人马冲来，料定有诈，马上传令撤兵。但为时已晚，就听两边低矮的山石后杀声大起，顿时箭矢如同飞蝗一般铺天盖地的从天而降，直射向江东人马。
此时江东人马正挤作一团，奋勇向前准备尽快斩杀荆州军，而程普的军令还没有传下去，自然在漫天的箭雨下死伤惨重，命中率极高，转瞬间就大片大片的倒下，而箭雨却仍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程普此时哪里还不知道中计，看见麾下人马瞬间倒毙无数，心里如同火烧。
“啊！气煞老夫也！黄忠，老夫与你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程普被彻底激怒，在巨大的愤怒下，程普激发出巨大的实力，全然不顾自身安危，手上的铁戟蛇矛比之前快了很多，也更加凌厉，挥舞间，身边的蛮兵不断倒下，鲜血飞洒，恍如灭世战神！
幸亏程普是在队伍的前方，落下的箭矢也不算多，被蛇矛一阵拨打，全部落地，才没有受伤。渌利本就是要为族人报仇，看见箭雨飞来，心里欢快不已，连忙后退，也没有被波及。但此刻看到程普如此凶残斩杀族人，幸喜的情绪早飞到了九霄云外，立刻怒火中烧，挥舞手上的铁蒺藜杀了上去。
“层（程）普老贼，拿命来！”渌利含混不清的大吼一声一声，震得程普耳朵发麻，一招“流星坠”狠狠砸向程普。
程普看见渌利这一招势大力沉，不想硬接，但却无处可躲，虽然破绽百出，但一力降十会他是明白的，一旦躲闪不及被扫到，绝对非死即伤。只好猛提一口气，用尽全力横矛去接。
只听得“咣”的一声，渌利被反震的退后一步，手上也有些拿不住武器，但程普更惨竟然被一招砸的向后直飞出去，一连砸到好几名亲兵才到地。而他的双手虎口早已裂开，鲜血淋漓，铁戟蛇矛直接被砸弯，掉落一旁。
程普咳出几口血，面色白的吓人，身边的及命亲兵，立刻护着倒退。
“退兵！退兵！快让将军出去！”江东军士还算尊重主将，发现主将重伤，拼着身重箭矢刀枪也让开了一条路，就此护送着程普向后退去，但绝大多数进来的江东人马都很快被伏击的军士和渌利率领的蛮兵以及后面跟上来的关平人马横扫一空。
“程普老贼，留下头颅！”关平看见依然大胜，马上挥军跟上，向前杀去，渌利更不用说，一心想为族人报仇的他，本来都要斩杀敌将了却被人生生救走，心里火大异常，早就甩开后面的人马先一步追上去了。
程普大败，关平和渌利一路追杀，整个马道岭山道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倒下的江东军尸体，也夹杂着荆州军的军士。程普在数十名亲兵死命救护下，终于出了马道岭，而此时却只剩下不到十人，而人人染血。程普已经年逾不惑，多年的征战让他身体本就隐疾未除，如今身受重伤，失血过多，早就昏死过去，若是无人救助，没人杀业要死亡。
逃出生天的七八名亲兵顾不上悲伤，赶紧策马飞驰，向艾县县城逃去。等渌利和关平追出来，只剩下远远的马蹄声响，黑夜里也实在不好追赶，只好叹息一声，回头清理山道战场。
等到天明做算将战场清理完毕，黄忠大军得以顺利通过，站立在幕阜山的东侧，远望艾县。
这一战，斩杀江东五千五百余人，其余几百人不知所踪，荆州也损失了近四千余人，当然，死伤的主要还是被故意安排送死的蛮兵，汉兵折损不到七百。
“韩元嗣所言果然不错，此次能打破程普，还能将他重伤，关平和渌利功不可没，拿下艾县后，某定当如实禀报主公，让主公论功封赏，想来官升一级定然不少！其他将校同样不会少了封赏！死伤的兄弟，也要造册登记，发放抚恤！”黄忠聚齐人马，大声鼓励一番。
“杀！杀！杀！”
被幕阜山拦了数月，终于一战而下，黄忠全军上下战意高昂，全力高喊。
“出发，进攻艾县！”黄忠拔出佩剑向前一指，关平立刻第一个率军出发，渌利和马忠分列左右，跟随而去。随后其他人马跟上。一路蜿蜒，如同长龙。
程普在亲兵护送下好不容易回到艾县，等他醒来，已经是即将正午，身边数名医匠正满心期待的看着他，见他醒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程普没有丝毫庆幸，立刻询问城中情况。
黄忠率军一路到了艾县城下，挥军分四门围住城池，然后下令早饭休整，反正城中所有人都跑不掉，军士一路疲乏，此时攻城，战力低靡，徒增伤亡而已，也不急于这一时。
一个时辰后，黄忠从四面对艾县发起攻击，城中守军虽然居高临下，但总共只有四千人马，分到每一面城墙上，只有一千人，箭矢稀疏，虽然能射杀一些人，但作用不大，很快被荆州军攻上城头，破门而入。
艾县就此攻破，城中守军军心涣散，无心应战，很快就死的死，降的降，程普也躺在病床上成为了黄忠的俘虏。
“既然兵败被擒，只求一死！”程普听说城破，早就心如死灰，挣扎着对着出现在自己床前的黄忠说道。其实这种结局，所有人都已经料到，但程普受伤实在太重，根本再经受不起长途颠簸，亲兵们只好一直等着城破战死就义。
“程老将军在江东德高望重，我们两军虽然征战，但全是各为其主，忠也对程老将军佩服的很，自然不会让将军蒙羞，且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我会禀明主公，全力保将军性命！”黄忠对程普一拜，又对旁边仅剩的两名程普亲兵道：“照顾好程老将军，若是有丝毫差池，必然先斩你二人祭旗！”
但二人却并不生气，立刻泪流满面，对黄忠跪拜道：“多谢黄将军厚待我家将军，某二人定然照顾好他，不过还望将军请来医术高明之人救我家将军一名！”
黄忠安慰几句，走出房间去写信向刘咏禀报战事，城中自有韩浩等人去出榜安民，整治各项事宜，等待刘咏进一步的命令。
两天后，刘咏接到战报，自然高兴，在嘉奖黄忠的同时，让黄忠与甘宁合力攻下南昌和豫章全境，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