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两种可能
“沧道！！！沧道！！！”
突然！一声咆哮！
这巨大的漩涡，几乎填满了整座星河。当那巨大的鬼脸出现的瞬间、这世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沉沉。恐怖的声音从深处响来，这宙宇也随着剧烈震动。
这是一瞬间，原本被冰雪冻固的半边天穹、在这一刻、开始瓦解了起来。
砰！
无数声碎裂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而后碎落，一片接着一片、漫天雪花飘落四洒。这来自于幽冥之主的规则，在那鬼面的嘶吼下竟是崩溃了起来，接连带着漫天晶光、就连那天命神迹，也开始溃洒。
“如此可怕的威势...这是四凶至极...甚至可能是五蕴之恶！”朝天台上，武昌天尊抬头望着那巨大的鬼面脸色猛地大变！
这鬼面极为模糊，却是狰狞无比，是那巨大的漩涡凝聚而成，这没有实体，而是虚无之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已是超脱，无形于无物。这天地本就不存在之物，又有何物可以于之抗衡？与其争锋！
四凶至极，每一尊降临世间，都是一场大难。哪怕是一座苍茫，在没有大能的镇守之下，必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煞吝恶怨，本就是来自于众生心中、无法捉摸，只在众生心底瞬息之中，这心生万念、有善有恶，有悲有喜、又有怨，百息之间、万般变化层出不穷，可以说、众生不死、这四极，便是斩不断。
但好在，这四凶至极、归于这煞吝恶怨四字。这至极四相，不过活在这执念之中，并没有过多的心智，故而、哪怕是灭境大能联手不敌，也能周旋一二，毕竟、这都是存活了无数岁月的存在，心智如同壁垒、哪怕是面对这无穷的负面，这接连而至的大浪汹涌、也可以坚持片刻，等待大能的到来。
这无形，与之对抗的也只有无形。也只有武昌天尊与秋璇天尊这一生都在追寻的境界，空境与其争锋。
只是、苍道子突然离去，此刻已音信全无、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在这座苍茫中，苍茫道盟已无空境大能镇守，凭他们二人，自然是不敌。若是冒然出手，很有可能也会陷入于此，永不挣脱。
若是四极，他们有把握联手众灭境强者带着城中的修士撤退，但二人知道，这并不是四极、而是五蕴之恶！
这本是世间最纯粹的善体，却是不知什么原因、永堕了黑暗之中，传闻、它们的前身是受天眷顾的太灵之体，世间千万法都为之亲近。可以说，天道坐拥、当太灵之体大成作五蕴、同样坐拥。这世间一切事物都出自于天地，故而这世间一切，都出自于这五蕴相合。
此刻，他们面对的是这整座苍茫！是这天地的意志！极恶的意志！哪怕是四凶至极，在这股意志下也要俯首。哪怕是空境，也有很大的可能殒落此处！
五蕴成恶，为四凶至极，同样也超越了这极致。当天道化出了人形，化出了心智，在这意志下，众生皆如蝼蚁！
“沧道！沧道！！！”
这咆哮如雷，震天动地、也震动了人们的心神，人们感受到了一股极大的恨意，催人心神。恍惚之间、所有人都看到了眼前一片血海滔天，站着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模糊不清、同样看不到其形。但依旧能看出这是一道妙曼的身影。这道身影站在江面，任这狂风暴雨、这浪涛巨浪涌近身。
人们看到、这女子抬头望着什么，随着巨浪不断的翻涌，水面两掀中露出了一道道白森森的骸骨。但奇怪的是、这女子并没有感到任何害怕。
的确，这一幕来自天之恶意。这道身影、又岂会是普通人。
在那里，一条长江已被猩红的血色所填埋，但却有格格不入之处。
那是日光正暖、云白天蓝。卷风之中、又来朵朵花香，在这河中肆意激流，但最终逃不过被浪涛激流掩埋。
这象征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独自的自作多情，到了最后终将被无情摧毁。
“这女子...五蕴沉沦之前么.......”秋璇天尊看着这一幕，此时此刻、这天地只剩下了这名站在江面孤独的女子。
她在这恍惚之中的变化中，并没有感到畏惧，尽管、在这里充斥着无尽孤独、无尽怨意、直冲深处心魂。
秋璇天尊毕竟迈出了了那半步，有一只脚踩在了空的道路中，略微思想、便是猜测出了什么。
那日蓝天正白，表面中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但又有谁能知道、这女子心中、又是否对应这春暖花开的时节？
她又望到，在更前方、有白雾迷绕、有一艘空荡荡的船只，向着远方渐行飘去，离那女子越来越远。
“沧道....沧道.....沧道！”
人们耳中，是那细细地柔语、带着深浓爱意、但又是瞬间，起滔天恨意！
“沧道.......”
此时此刻，正在啃食银鼎的剑爷忽然做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
它扔下手中残鼎，哪怕只是剑灵、也看到了面前的血幕看到了那女子。
“这是...当年剑爷与楚小子在幽冥天中遇到的那尊五蕴....当初不过是一具灵胎.....此女痴情、却又是因爱疯狂，到了最后、落得个癫狂的下场........”
“当初的灵胎，并未有恶念。故而楚小子才能全身而退，并得到了那具灵胎所馈赠的一丝太灵之种。也托付了楚小子若是今后遇到沧道子，替她转告，她一直以来从未记恨过他。”
剑爷没有想到，竟会在此地遇到那尊女子畸形的蜕变，那尊极恶。
当初楚程遇到的毕竟是一具灵胎，保留了仅剩的善念，这转告、只是来自那善念。真正的本体，还是那尊五蕴之恶。
而这具五蕴之恶...显然对那名叫沧道的薄情寡义之人，有着滔天恨意！
“这是五蕴之恶，可以说是天之意志畸形的蜕变。这五蕴之恶的出现，哪怕是空境第二层次大能，也难以抑制。”剑爷喃喃开口，带着不解，一只手托着剑刃，思考者。
“这尊五蕴之恶的出现...有两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