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此前目的
花溪阁里人头攒动，争吵声也一直充斥着整个屋子。铁山怎么也没想到过，这么大的屋子能都被人填满了。
刚一进屋，就又听人喊：“铁山，赶紧来啊。”
“劳驾让一让啊，让我进去！”铁山一边喊着一边向里面走，好不容易捱到了里边，整个人已经气喘吁吁了。
“跟佟掌柜说了么？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人问道。
“吴景，我跟掌柜说了，他说让咱们自己想办法。”铁山凑到吴景耳边说道。
“什么？这咱们能想什么办法？”吴景皱起眉头，看着乌泱泱的人。
本来是没有这么多人的，但是随着甩卖的货卖完了之后，许多来了的人就留在这里不走了，非要让花溪阁再拿出来货卖不可。人越来越多，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甚至，有不少想出去的人都出不去了，被堵在了这里。任凭他们怎么叫嚷，外面的人也不管不顾的堵着。
铁山说：“吴景，掌柜的说了，他本来是让咱们甩卖那些新帕子的。现在咱们把旧的让了三四成价卖了，新的还能这么卖么？”
“肯定不能啊！帕子这么卖，那么买了老帕子的人就又会找来。你没看到这么些人么，就有买了旧帕子没走的。”吴景提醒道。
“你怎么办？”铁山问。
“凉拌！”
绣坊。
王晴、宋倩、宋青三人被安排在一间偏屋里等着，只听人说是姚夫人要见她们。只是从一早一直等到现在都没见到姚氏的影子，不免都有些紧张起来。
“你们说，夫人让咱们在这等着，是要做什么呀？”宋倩噘着嘴，一双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
“你急什么，等着就是了。”王晴说。
“能不急么，说了夫人等会就来，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怕不是夫人把咱们仨忘了吧？”宋青也忍不住念叨起来。她们大眼瞪小眼都瞅累了，都还没见着人来呢。
“再等等，再等等。”
这一等，就又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就在宋倩吵着饿了的时候，姚氏推门进来，佯装生气的样子，说道：“怎么？去乡下呆了几日就呆的没规没矩的了？要是这样，我还敢把人往那送么？”
见姚氏进来，三人立即站了起来。王晴率先几步上去，在姚氏面前行了礼，说道：“夫人您错怪我们了，我们可不敢没规矩。就是碎嘴多说了两句，您别怪罪。”
紧跟着宋倩和宋青也过来，附和着王晴说的话。
姚氏满意的看了看王晴，走到塌边坐下，伸着腰，说道：“事情是太多了些，难为你们等了这么久。”
说完朝外面喊道：“去叫人准备些饭菜来，就端到这个房间来。”
一听吃的，宋倩两眼就冒光了，也忘了姚氏刚进来冷着的脸了，笑嘻嘻的过去问道：“夫人，我们等再久那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姚氏看着宋倩的这幅样子，好笑道：“下次再说话，记得把你的口水收一收。”
“怎么，我跟你说饭菜是给你们准备的了？”
宋倩嘿嘿笑着：“那夫人您肯定不会只让我们看着的，您这么好，可不忍心呢。”
“小丫头！”姚氏用手指戳了戳宋倩的脑门，笑道，“就你这张嘴啊，说话可比不上吃。我听文萱说，你们这张嘴可是享受了呢，怕是都看不上我这的小菜了。”
王晴立刻回道：“夫人的菜，才是最好的。”
“都好，都好。”宋倩憨笑着说道。
姚氏正了正色，然后说道：“好了，不说吃的了。趁着菜还没上，你们三个说说吧，在刘夫人那学的怎么样？她是不是真心在教你们啊。”
说到正事，三人也严肃起来，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才回答起姚氏的问题。
宋倩说：“夫人，老师很人认真的，也很用心。她一点都没藏着掖着的，只要她知道的，会的，就都会教我们。”
宋青说：“没错，老师人极好的，跟着她就是自己不想学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而且老师的绣工确实厉害，我都想都学到手再回来了呢。”
王晴说：“老师的技艺没的说，在老师手底下的时间虽然就这么几天，但是我觉得我们三个都有长足的进步。夫人，不夸张的说，我感觉现在我们都要比清莲强了。”
姚氏一听，不禁挑了挑眉：“这么自信？”
三人点头。
“如果不是这次选中了清莲去杏花村，我肯定要让你们跟她比一比，看看你们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在吹牛。”姚氏说。从她的表情来看，应该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她说：“能学好就好，以后的绣坊可就要指望你们了。”
三人并没有太过在意这句话，反而惊讶于姚氏的上一局。宋青更是直接问道：“夫人您挑了清莲去啊？可是清莲她……”
后面的话没说，姚氏就摆手打断了她。
只听姚氏说道：“怎么，清莲不能去么？”
“能去是能去，就是……”宋青没接着往下说，而是看向了忘情。
王晴本就看着宋倩，见她视线转过来，四目相对后才回头去向姚氏解释道：“夫人，清莲这个人您也了解。虽然说手艺确实没的说，但是她对人有点太冷了。”
“而且……”
“而且如果刘夫人的绣工没她好，那她再刘夫人那不但什么都学不到，而且还会把关系弄僵是么？”姚氏说道。
“对呀，夫人。你想啊，清莲那么傲，能服一个跟她差不多，甚至还没她好的人么？”宋倩紧跟着说道。刚要再说些别的，突然意识到那话不该说，也就憋了回去。
她是想说：这清莲仗着自己有能力，很多时候连姚氏都不鸟的。
姚氏笑问：“你们觉得刘夫人没能力让清莲信服她？”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点了点头。
“让清莲去，本就有这一部分原因。”姚氏说，“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她刘氏也就如此了。”
王晴又想了想，而后不太确定的说道：“我觉得老师应该没问题。”
宋倩和宋青两人附和：“我也这么觉得。”
姚氏笑：“我也听说了，你们才到那里的时候，可是百般个不愿意，甚至还冲撞了刘夫人。怎么，这才几天，就这么护着了？”
这一听，三人脸上就不太好看了。
“诶呀，小姐怎么什么都跟您说啊，夫人。”宋倩嘟嘴卖萌。
“不应该跟我说么？”姚氏笑问，“怎么你们还怕我责怪啊？既然怕，那一开始你们还那么对待你们老师？”
“没有，我们就是年纪轻，不懂事。”王晴打着圆场。
姚氏也不过是随意提一嘴，见三人扭捏着，摆手道：“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你们三个的绣工到底有没有长进我会找人来看的。”
“看你们对刘夫人这个老师还是挺尊敬，挺有好感的。如果你们想继续下去，那就好好表现。一旦你们表现不好，我就得重新考虑，是不是还要跟刘夫人合作了。”
当然，姚氏只是这么说说而已，花溪阁都已经有了这么大动作，她是没什么退路了。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让三人多努力一些。
“我们会的，夫人。”王晴说。
之后姚氏又提点了一番，然后换了话题，说道：“不说这个了，等着看你们表现了。再有，我让你们去查看的事，有结果么？”
这一问，三人就又眼神交流开了。
姚氏自然能注意到她们的小动作，不禁问道：“怎么，去了几天就成别人的人了？”
这话说的就严重了，宋倩赶紧反驳道：“没有的事，夫人您别躲想。”
而后还是王晴对姚氏说：“夫人，您交代的事我们多留心了的。刚去的那两日，林小婉还是比较闲的，也没做什么事。但是我们发现，她会晚上熬夜……熬的很晚很晚。”
姚氏拧眉：“这你们怎么知道的？”
“偶然一次机会瞧见的。”王晴说。
“你们没看到她的香皂是怎么做的？”姚氏又问。
三人摇头，“没有……她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平日里我们都在绣活，没有时间过去。”
姚氏此时心想：还真是一个能带回来有用消息的都没有。就这么点事，都打探不明白。想来又看了看这三人，心里念叨：就这脾气秉性的，让她们做这样的事，也是为难她们了。
虽然姚氏确实想弄清楚，但是也是知道分寸的。当初林小婉为什么找她合作，意图自然也知道。
姚氏嘱咐：“行了，我知道了。记住了，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
三人点点头。
犹豫了片刻，王晴问：“夫人，那以后我们……”
“不用刻意的去打听。”姚氏说。
正好此时饭菜逐一端了上来，姚氏起身坐在圆桌旁，招呼着三人坐下，说道：“这几日你们辛苦了，以后也还会更辛苦。不用客气，这顿饭就当是我表扬你们的。”
“诶呀，夫人您太好了！”宋倩迫不及待的过去坐下，一双眼睛冒着光，但还是有所顾虑的没有动手。
王晴面色一变，赶紧提醒道：“宋倩，注意点！”
可不能像是在杏花村那么没大没小的，就算姚氏随和，终究还是高高在上的夫人，不会像刘氏那般。
又当是夸赞了几句，或者安慰了几声辛苦，也不能太得意忘形了。
姚氏却说：“不妨事的，都坐吧。”
刚都落座，就听门外有人说：“夫人找我来是为何事？”
不是别人，正是佟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