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黄牛
因为要带着林小婉走一圈，佟掌柜说银票就别先拿着了。先放在房间里，等去了各个店面把账上的钱凑一凑，凑够了回来再一起交给她。
林小婉只觉得自己拿这么多银票出去心肯定是虚的，而且不知道齐同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回去，万一丢了怎么办？
反正蒋廷远都要回衙门的，而且也是给他用来治理河道，干脆就拿给他就是了。
把想法跟佟掌柜说了，佟掌柜说这样确实妥当些。出门前安排好人，一旦得知蒋廷远蒋大人回来了便去告诉他们。
不用去别的地方，就去鼎盛楼就可以。
林小婉先是去了自己的铺子，因为厂房被毁的原因，这几日缺货严重，吴景和林筱两人在铺子里无事可做。见林小婉进来，赶忙去问杏花村那边什么情况，又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这事儿林小婉也说不太好，虽然物资准备起来并不麻烦，但是人手现在是有问题的。
人们都怕，最近不太平。
这就要靠王大娘几人去安抚了，林小婉想操心也用不着她。毕竟比较起来，村子里的人还是跟王大娘她们熟络的多。
现在王大娘他们三人带着三四个人做药膏，产量确实跟不上，但也只能这么维持着。
林小婉让吴景去帮佟掌柜的忙，但被吴景拒绝了。原因无他，现在去不就是抢别人的位置么，不合适。
想来也是这么回事，林小婉倒也乐得能真把吴景留在自己这里。
酒楼的生意是好的，哪怕还不到饭点，也有不少人光顾。主要是味道好，而且总有新菜式。人多了之后想吃一次还真是不容易，所以就有趁着不是饭点过来的。
佟掌柜开通了预定的业务，预定的费用是整个餐费的十分之一，要提前定好菜品，付订餐费，确定好时辰。若是超过一刻钟不来，那么不好意思，恕不再招待，转手就卖给别人了。
卖不出去？
根本不可能的事，这也是一桌难求，能有现成的吃没人会拒绝。
原本没有茶馆的时候酒楼的生意根本做不到这样，但是有了茶馆之后，求那里一张座的方式就有在酒楼吃顿饭碰碰运气这一种。
再加上书齐也在佟掌柜要求下不定时会来酒楼演出一场，所以就变得异常火爆了。
而佟掌柜说服书齐的理由就是：这不是在帮我，是在帮林小婉那丫头。以后还想不想看这么好的书了？她赚不到银子，还怎么写？她不写，你觉得这大周有人能写的出来？
书齐绝对不傻，但这事儿跟傻不傻没关系，就是种执著。
小龙虾也已经彻底火了起来，在临川看到时林小婉就已经知道了，所以在佟掌柜跟她说现在小龙虾如何如何的时候她并不惊讶，甚至还煞有介事的跟佟掌柜说：如果达不到这样的效果，还谈什么治理堤坝了？
市场消化不了足够的小龙虾就没有足够的人去捉，消耗量如果都赶不上小龙虾的繁殖速度，根本就不可能抓光了。
事实证明，经过实践验证过的事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蒋廷远也是看到这种状况后才真的放下心，不再为螯虫驻堤的事烦心。
当然，还是有其他情况发生的。比如有些人大打出手，也有人失足落水……但是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蒋廷远也没那么多精力去管，只能交给下面的人。冯清泉选是为了体现他的价值主动揽起了这摊事，倒是做的也像模像样的。
佟掌柜还是不胜其烦的在跟林小婉说她的见识真是绝无仅有的，而且十分独到。真的很难让人能想象到这是一个小姑娘能有的。
林小婉还辩解说她才不是小姑娘了。
酒楼这个时间是不忙的，所以老李等人也有了空闲的时间。他们挑选了几个对厨艺有天赋的年轻人，品行上也经过了重重的考核，确认没有问题便开始教授他们手艺。
说是手艺，其实就是老李他们的一些经验，还有就是最重要的那些菜谱。
这些年轻人学的都不错，已经能够掌勺做一些菜品了，再过不久完全能够支撑起一个酒楼了。
本来也都是有底子的，又是经过挑选出来的，能做到这样并不意外。
林小婉来后，他们又拉着林小婉要跟她探讨，林小婉这次确实不那么急，所以就多留了一会。
从胡同馆出来后，佟掌柜跟林小婉说：“本来呢是准备这几日去其他地方再物色几处地方的，酒楼的生意可以向外扩了。清河这边也算是培养出了几个人，老李他们留下一个带着就可以了，现在啊，只能往后拖了。”
林小婉听得出佟掌柜语气中的可惜的，她说：“这事儿早一天晚一天没多大关系，还是我的事比较紧急点。”
“是。你说的对。”佟掌柜道，“事有轻重缓急，你都开口了，我也不能拒绝啊。”
林小婉也很无奈啊：“主要他们开口了，我没法拒绝。”
谁让这是自己安排的呢？
鼎盛楼茶馆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虚无坐席。佟掌柜说仍然每天都有人想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找到他，但求一席。但是，他也无能为力。
你有关系，他也有关系，所以就只能各凭本事。
最让人气氛的是，居然有人用这个做起了的生意。一个位子二两银子。
听上去好像不多，那是对能来这里消费的人来说。这些人就专门的抢位子的，抢到了就拿出去卖，你也确实不太好说什么，也不太好管。
制止过几次，结果人反驳的有理有据，属实让人头疼。
也试过用暴力解决，但是最后闹到了衙门，弄的蒋廷远这位每天为民生奔波的父母官跟着头疼，确实不忍。
“黄牛啊。”林小婉喃喃。
“什么牛？”佟掌柜不解，他气愤道，“这跟牛有什么关系。你说，这事儿怎么解决？”
林小婉皱眉：“佟掌柜，我真不是啥都会的……”
“唉，现在搞的。不少客人都觉得这就是我们故意的，多赚一笔银子。”佟掌柜无奈摊手，“你说说，我至于的么，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
林小婉：“他们觉得至于，那就是至于的。”
不过，能有这个头脑的，也还挺不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