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章

  宁翠翠却是若有所思的问他,“这个花姨娘以前很受宠?”
  “是吧!这事是二房三房做的过分了,一朝得势,事事打压争显自己地位,花姨娘是贵妾,哪怕无所出也不是他们能随意打发发卖的,现在竟然下人都能欺负几句了!”
  宁翠翠关注的不是这个,却没有再多问。二人回到梨园,楚行已经等在那里,宁翠翠在林氏那碰了一鼻子灰,看他这么清闲,凡事有手下人去忙,心里就有些不平衡!
  “这么快你就打探到消息啦!”她语气酸溜溜的。
  楚行给她倒了一杯茶,嘴角轻扯了一下,眼中有着宠溺,“两日内的事情,想打探还不容易!”
  “这府里的关系看似复杂其实也简单,侯爷与二房的老爷都是嫡出,却不是同一个母亲,只因为娶了临安伯府的邻家次女才将爵位承袭坐稳,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心有不甘!这些事,随便找个老一点的下人就打听到了!”
  “所以,这田二爷也是有嫌疑的!”他故意吊胃口道。
  苏骆竹讶然,“此话如何说起!他们指控我姨母也是没有证据,只因为俩人入夜前有过争吵,加之沉鱼苑的事情!难不成这二爷借机栽赃杀死自己兄长?”
  楚行挑眉,“也无不可能!昨夜可是有人看到他去过你姨丈的书房!”
  苏骆竹坐不住的,在屋中转圈,骂道,“这个灭绝人性的田嵇良,杀千刀的,无凭无据就指控我姨母,原来他才是最有可能的凶手!竟然还想指桑骂槐,祸水东引!”
  楚行沉稳的喝了一口茶,沉稳的继续道:“不止如此,你姨丈的那个小妾,昨日也有去过书房,还端了一盘子糕点,只是那点心吃的干净,房中用过的茶具,餐具都被清理,到底下毒之人是谁,就不好评断了!”
  “好狡猾的贼人,要我看,就是那田嵇良做的恶,如今他获利最大,不是他,还能是倚仗男人而活,没有根基的妾氏!”
  可是他在肯定,哪怕已经确定就是二房想夺权夺家产,把大房打压的没有立足之地,可是他拿不出证据!官府那边他定会走了关系,就算是查也只会将罪推到姨母身上!
  他想求楚行再想想办法,“凤兄,证据要查是难了点,说不定一会官府的人就到了,不如……”
  他花了落一半,楚行和宁翠翠都看他。
  他狠了狠心道:“不如你制造一点证据放他院中,差人来了,我引了他们去,各房都查了,看他还怎么害我姨母!”
  宁翠翠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他,万没想到她竟然走了眼,原来大宅院里出来的人,每一个心思都不简单,他竟然学田嵇良的做为,准备栽赃嫁祸!
  楚行确是轻蔑的勾了唇,讽刺他道:“都说无毒不丈夫,苏兄还真是成大事之人的作风!”他特意挑眉看宁翠翠一眼,想叫她看清面前之人的为人,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和善单存。
  苏骆竹觉得自己的手段是有些狠了,可是他也是没办法啊,见宁翠翠用一种疏离与冷漠的眼神看他,终于心中咯噔一下!
  可是他脑袋很好,当即明白她这是看轻他的人品了,立即想到补救的法子。故作苦恼道。
  “可是如此一来,我与那小人又无差异,就算是救出姨母,万一田二爷不是凶手,我又害了他,这可如何是好!”
  宁翠翠见他如此痛苦,楚行却笑得意味深长,白了他一眼才对苏骆竹道。
  “记得在沈各庄遇到打劫一事,那个领头人叫沈三,多年来他都以好人的形象与村民共处,却生了转了气运的面相!”
  “这气运可转好,也会转坏,他鼻翼横生青筋,如果不知反省,不做大公德之事转运,将来必有大祸!我说这个,是想告诉冠宇兄,你也不必如此为难,不如让我见一见那二爷,要是他当真害了人,从面相上是能看出来的!”宁翠翠道。
  苏骆竹听了当即眼前一亮,苒儿妹妹没有怪他,反而想办法帮他,心中松了一口气道。
  “如此一来,辛苦妹妹了!一会我叫人安排,就说找他有事相商,你在一侧给他相下面!”
  他面带笑容,手却在暗中成拳,心中暗自恼着,真是不把他国公府放在眼里,他人还在这呢,就如此欺人,真的以为那爵位那么容易承袭!
  宁翠翠又道:“辛苦到没什么,只是我向开来有三不算,看人面相也是窥视天机,对我没有好处!”
  苏骆竹笑了,“苒儿妹妹不用担心,一卦百金,算为兄我求你的!”
  宁翠翠与他相视一笑,算做交易达成,几人商定过后,决定立即找人给二房那边传话,就说苏骆竹有事要找二爷商谈。
  回话的人到也速度,叫他们前厅一叙,苏骆竹带着宁翠翠和楚行匆匆向前院正堂赶,侧向廊道中传来喝骂声!
  “田嵇良、田嵇康,两个混账王八羔子,你们竟然敢坑自己的嫂嫂!我是有诰命的身份,你们也敢让人来抓我!”林氏被人架着,手上已经上了镣铐!
  苏骆竹一看就急了,冲过去拦着差人不让走,质问田嵇良,“二爷,既然答应与我一叙,为何还叫人带走姨母,那牢中之地,哪里是姨母这样的身份去得的。”
  田嵇良歉意道:“苏家大外甥,这事已经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不知哪个王八羔子去报了官,如今官府来拿人,大哥不在,我也没有官职也没有爵位,和府衙大人说不上话啊!”
  他打着太极哈哈,其实是人都知这官就是他告的,为的无非就是想把林氏的名声搞臭,让她再翻不了身。
  他们在那边争执,苏骆竹使了银钱拖着差役不让走,宁翠翠在他身后给面前的二爷、三爷都看了相,可好笑的事,二人的确是见利忘义之人,称不上好人,却没有一个杀过人。
  反观林氏却面生颓败色,干过不少损阴德之事!
  苏骆竹还等着她指控田嵇良呢,见她闭嘴不说话,心中咯噔一下,转头轻声问,“苒儿妹妹看了吗?那俩人可做了不可饶恕的恶事!”
  宁翠翠摇头,“不是他们!”
  苏骆竹很是失望,整个人瞬间都心灰了一般,嘴里喃喃,“怎么会不是,这府里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们二人,怎么会不是!”
  田嵇良就在不远处,虽然他声音不大,还是听到了,见他怀疑自己,当即恼羞成怒,“几找我叙话,原本还以为是想替你那跋扈的姨母求情!没想到你竟然是怀疑到我头上了!官差大人,还请你公事公办,带着这罪妇回去好好查查,她是怎么害死我大哥的!”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林氏用仅有的力气和尊严拼了命的叫喧!
  “我是冤枉的,你们是想害死我!田嵇良,你不得好死!”如果恨意可以杀人,林氏这会定会用恨意化成刀子去收割二人的命。
  苏骆竹见姨母这样声嘶力竭,很是难过,他第一次恨自己没有权势,如果他有官职在身,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姨母!
  楚行扯了他一把,叫他稍安,“此事从长计议,再争执下去只会让你姨母吃亏,你在这里恼火,不如跟去打点人情,让林夫人少受些醉!”
  苏骆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田嵇良,双手握住宁翠翠瘦削的肩,郑重的求着!
  “相信我,我姨母绝对不会害死自己的丈夫,她为人脾气是大了一点,可她不会蠢到害自己!”
  宁翠翠原本还想着他把自己姨母看得太好了,可是最后一句话让她觉得,苏骆竹信自己姨母不是没有道理,她儿子还未成年,又无功名在身,后还有二房三房虎视眈眈,她怎么可能蠢到害死自己的丈夫,让自己陷于危机的生活里!
  “知道了!”她点点头,决定摒弃第一印象先入为主的习惯,帮一帮林氏。
  苏骆竹脸色难看的看着姨母被带走,叫人跟了去打点,他确是迈步往回走。
  田嵇良被他得罪,把他当成杀害兄长的凶手,心理正窝着火呢!
  “苏家四公子,大房都空了,你还留下来也不方便,不如还是……”
  “闭嘴,!”他话没说话,苏骆竹一声咆哮,“我住的是田家大房的产业!我愿意走就走,不愿意走你们赶我,也不怕得罪国公府!”
  田稽良阴沉了脸,想喝斥他,“你这是仗势欺人,目无尊长!”
  田家三爷拉了他一把,摇头,“二哥,大哥的丧事要办,嫂子的罪名也要澄清,学有好多事需要我们为操持,走吧!”
  田稽良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牢骚满腹的转身,“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齿小儿,在咱们府上撒起野来了。”
  宁翠翠看了会二人的身影问苏骆竹,“这人从来也是这般对你?”
  苏骆竹摇头,心情愤恨,想着自已从前过得日子太是顺遂,有父母以及兄长的庇护,竟没发现人心是如此丑恶,原要他以为商人的嘴脸最是难看,唯利是图,只要让他们见到利益,这生意也不难做。
  可如今让所谓的亲戚寒了心,才知道人心不古!
  “姨母的身子本就不好,多呆一日都有可能有危险,就劳烦凤兄了!我这就去与表弟商议过契文书的事情,他有人看着,我找他也不方便,要耽搁一些时间。”
  楚行勾唇,想着沿海的渡口,他势必要得到,帮林氏这点小忙还不简单,于是态度很是谦和道:“无妨,你去忙,我的人也在打探,既然那二人没有指派杀人,这人死的背后定还有其它原由!”
  苏骆竹与他们二人分开,楚行带着邪肆的笑意问宁翠翠,“你觉得谁会是凶手?”
  宁翠翠不能说自已能看到三年前的场景,只说林氏面目可憎,到像是杀人凶手!楚行却是摇头,“如果她还有一点脑子,只要一直坐着侯府夫人的位置,这人就不会是她杀的。那晚进过书房的人共有三人,一个与侯爷一同用了善,却发生了不愉快!下人称,那饭菜撤下去时,跟本没动。二老爷与侯爷一同品了茶,加上姨娘送去了补身子的汤水,可是后两样的器皿都不见了。我到是怀疑这花姨娘有问题。”
  宁翠翠摆手,“不可能是她的,方才经过厨房,她的丫鬟还被厨房的婆子欺负,一个失去爷就会过苦日子的女人,她杀自已的倚靠做什么?”
  楚行笑她不懂宅院里的纷争,“她是姨娘,另嫁不过是主家里句话的事,又无所出,白养着她还要供给银两,她又为贵妾,拿了所有的家当收了一纸契书可就是自由人了。”
  宁翠翠低头沉吟好半晌,做了决定道:“你带我去见见这位姨娘,如果毒是她下的,定然会有破绽!”
  “你与我到是志同道合,人住在哪我已打探清楚,走,我们会会她去!”说会会,实际上二人却是翻了墙,蹲在人家花姨娘的房顶,揭了瓦片向下偷窥!
  楚行揭开瓦时,脸色一虎,身子向边上一避不向下望了,宁翠翠一脸诧异的看他,“做什么,神秘兮兮的!”随后她向内望,原来花氏刚刚沐浴完,正在更衣。
  “这个女人到是讲究,男人死了还有心情打扮!”闻了闻从里间飘散出来的气味,竟然是牛奶花瓣浴。她为到这里之后,再都没有这种条件了,这女人得是多在意自已这身皮子,此时了还不忘记保养。
  她推了推楚行,“人在屏风后面,你怕个什么!”都做梁上君子了,还在她面穷装君子,她嗤的切了一声,扒着瓦向上看。
  有丫鬟给花姨娘擦拭头发,一旁点着香炉,也有人在拿着罩衣给她熏香,日子过得就像是这府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本人以拿起一旁的绣品,一针一针的插着,看得宁翠翠心都奇了,她想换位想着要是自已的男人死了,可能如此淡定,答案绝对是否定的啊!可这女人就半点不伤心。
  一旁的熏香的丫鬟开口了,道:“姨娘,府里的婆子都太过份,吃穿用度都克扣了,今这些奶子是最前备下的,明日再用怕是就没有了。”
  “他们哪来的胆子克扣,还不是有人故意要苛待我们!且忍上两日,自有人替我们出头,不用担心!”女子声音很是好听,慢条斯理,很是沉稳。
  宁翠翠想到那日寿宴,她就坐在林氏身后的桌上,当时宁曹氏闹得那么大动静,她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置身事外,心无旁骛,是真的清高不屑,还是想努力淡化自已,不想被正室注目?
  这人一直低垂着头,除了能看到她白嫩的脖颈和细白的指节,什么也看不到!她失望的收回身子,见楚行看她,撇撇嘴道:“还真是的个美人,你不看看?”
  楚行轻笑,“声音婉如黄鹂清脆悦耳,又如清泉缓慢细流,只品其声也知是美人,想象比一观更美,为何要破坏心中的形象!”
  宁翠翠嘎巴着嘴型鄙视他,色得到是内涵啊!见楚行没有走的意思,躺下了身子,她一个人又不能跳下去,呕气的坐在一旁。
  “声音有什么好听的,让你沉迷至此,要是喜欢,凭凤兄你这天人之姿下去会会她,哪怕是新寡,她定然也愿意和你走。”
  楚行撑起身子向空中闻,宁翠翠更加鄙夷了,哪怕有香气顺着瓦孔飘出,至于他浪荡轻浮成这个样子!
  “好大的醋味,显些都闻不到这满树的紫薇花香了!”
  宁翠翠撅了嘴不理他,可说起这紫薇花,她到是觉得这田侯爷的确喜爱这花姨娘的紧,之前的梨园虽然种了不少花,可绝对没有这个院子雅致,这紫薇花墙都高过的屋脊,更甚至还有一条花廊,隐约透过花间还能看到下面的秋千。
  “喂,你不是贪恋花色之人,你不走可是发现了什么?”宁翠翠凑近楚行的脸,故意冷着脸盯着他。
  楚行一把揽过她,让她趴在自已身上,透过胸腔传出来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闷,他小声道:“你没听出她刚刚话中之意,这府里还有人为她撑腰!我问你,女为悦已者容,男人都死了,她不伤心憔悴还焚香熏衣,沐浴上妆,为得是什么?”
  宁翠翠想说,人家为得注意仪容呗!可是觉得又不对,姨娘出府都难,能走动的也就是自已的院子,费这么大锦打扮,真的是闲的?反正爱美如她,都懒得这么折腾。
  “你得意思是,她在这府里还有心悦之人?”
  楚行勾唇,“反正事有人办,我们等等不就知道了!”
  宁翠翠想想,这的环境到也不错,早上起得早,又从江边渡头一路赶过来,正困得,在这睡会到也舒坦,干脆她往这人怀里蹭了蹭,借着他的体温先眯一会。
  楚行见她要睡,神色一黑!虽说二人早已亲密无间,可是女人在他怀里如此安逸,说睡就睡,是不是太不将他当男人看了?
  等着的时间太过无聊,加之喜爱之人在怀,叫他怎么定下心来!轻风吹过,花瓣繁飞,美景醉人,佳人在怀,蠢蠢欲动的心越来越难已安抚,干脆不老实的揽进她的衣襟当中,揉搓起来。
  宁翠翠猛得睁大眼睛,吓得睡意全无,感觉到胸口有东西在作祟,脸色猛地涨红,一把推开面前之人,向他呸了一口,“色胚,之前还看你一表人才,君子坦荡荡的样子,光天化日的,这么不要脸!”
  楚行委屈极了,他想控制的,可是柔软在怀,他忍不住就想蹂躏,加之他都过了一年和尚的日子,清心寡欲之时到不觉得什么,可这心中一但装了人,男人和女人不同,他就忍不住了。
  “走,我带你去黑的地方!”说着揽着她入怀,就想着先满足了自已的私心再说。
  宁翠翠捶打他厚实的宽肩,“你快放我下来,你不盯着下面的人了,我还没嫁给你呢!”
  楚行做势就真的要松手,宁翠翠才发现自已身至半空,尖叫出声被他的唇舌纠缠堵住,人又被揽紧,落地时就被他整个人抵在墙上索吻起来。
  说实在的,二心相悦之时,这样的激情与出齐不意的疼爱她是喜欢的,如果不是场所不对,她恨不得将面前人推倒!
  可是她真开眼界,当即被面前的场景震惊的什么邪念都没了,甚至还起了一腔的怒气,趁着身前的人啃咬她脖子的时候,恶狠狠道。
  “楚行,这样做很好玩是吧!”
  楚行原本深邃不见底的眸子里,此时都是情欲,迷茫着看着已经退去情潮一脸怒火盯着她的女人,委屈不已,“怎么了,你不喜欢?”
  宁翠翠一把推开他,收拢了凌乱的衣襟骂了他一句,“喜欢你个大头鬼,明知我害怕这里,你带我来这,我看你真是精虫上恼,烧糊涂了。”
  他见是这事,不是自已能力太差让她厌烦,舔着脸上前,揽着她的腰摇晃着,“别生气吗?你知道我也就是想要一点甜头,又不能真的做什么,别生气了!”
  宁翠翠拍开他的手,受不了他越来越不要脸的行为,她和气,是因为这事吗!指着面前都没封上的地板,“你是故意的!”
  楚行却是不在意的哦了一声,这下子她更气了,转身要起,被他伸手拉住,“别生气了,本来就要告诉你的,我是故意来这的。”
  她没恼,听他这么说,想着他没必要吓唬自已,侧头问他,“为何?”
  楚行刮了刮她的鼻子,“就喜欢你聪明的样子,我看中的女人果然懂我。”
  再次拍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别说那些没用的,我不吃这套。”
  楚行笑了笑走向那个坑洞处,“林氏怎么可能让这一直敞开着,是我的人再次挖开的,你睡着时收到他们传的信,发现这里死的人,是被人多后面勒死的!我就想过来看看!”
  宁翠翠听到这个消息,可比他震惊多了,毕竟她是亲眼看到于姨娘的死,是因为林氏给的那碗毒药!她摈弃了屋内所有人,不就是为了杀人吗?
  可是她躲在楚行身后向坑内望时,就见他将骸骨上破败的衣衫挥开,喉骨竟然真是断的。
  “她是被人勒死的?”太过震惊,她的声音都尖锐了。
  楚行起身点头,“确切说,是有人从背后勒住她的脖颈,才会让她前劲骨出现折断痕迹!如果是自尽那么应该是头向上垂,后面出现折断的痕迹!如此一来,这凶手就该是一个孔武有力之人,而不是女子能做出来的。”
  宁翠翠捂着嘴,那么林氏杀人,就是假的。可是那碗药又是什么?侯爷的死和二人的争吵可有什么关系?
  “走吧,你不喜欢这里,看过就出去吧。看来还得找一找这府里的老人打探,总觉得这二个案子有着牵连!”楚行做事沉稳,心思缜密,他不让宁翠翠操心,她就不去动脑子了,觉得这破案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可是再次回去,竟然又是花姨娘的香房屋顶,她诧异的看着他,小声问,“你还在怀疑她?”
  楚行做了噤声手势,里面却是“咚”的传来打砸的声音,花姨娘一改之前的淡定从容竟是发了火,宁翠翠也忍不住侧耳去听,发现她竟然带了哭腔在骂人。
  “骗子,整个田府就没有好人,全是骗子,说好了带我走,他却找借口出府了。”
  她身旁的多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像是院里的管事妇人,“姑娘,五爷是被二爷指出去采办棺木去了,说是整个陵州城都没有好的棺椁,不日就回来了,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花姨娘带着怒火盯视着面前的妇人,“现在整个府里的人是怎么对付大房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没有好棺椁,那大爷现在是停在床上不成,分明是借口,他就是躲了,没有担当的男人,是我错信了他!”她好看的蔻丹指甲掐进掌里。
  宁翠翠诧异,她这是有多失望才能恨成这样啊?那么爱惜自已的皮囊的事个人,竟然舍得伤自已。她转头嘲讽楚行,“怀疑她,就是想知道她红杏出墙!”
  楚行摸了摸鼻子,没有辩驳的话,偷窥一番的确没有什么值得重要的线索可听。“我不过是不喜这田府的阴森感,这里香气怡人,算是最舒服的一个地了。”
  宁翠翠想着,苏骆竹不在,他们的确不好随意走动,侯府都在服丧,出来进去的人都换了孝服,她和楚行虽然一身黑色,却还是打眼,不如就在这里与他赏花。她能帮的,已经做了。
  晌午时节,花姨娘心情又好了起来,妇人一边伺候她用善,一边说道:“我就说五爷只是出去采买,姑娘怕什么,怕您担心还不是巴巴的就带了消息来,说是出府已将宅院安排妥,等着戌时一过,角门有马车等着您,到时就能离开再不回来了。”
  花姨娘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婉模样,乖巧的点着头,“姑娘如今心事已了,终是苦尽甘来了,奴婢替姑娘开心!”说着竟是哭了。
  宁翠翠心中不解,不是说当初花姨娘进府是自愿的吗?怎么她的人却说心愿已了,难不成进来时就是奔着五爷来的,结果错成了大爷的姨娘,还是说大爷抢了弟弟的女人,怀恨在心是五房杀的人?
  四房和五房都是庶出,在这府里没有地位,对这个异母的大哥没感情杀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里面的花姨娘一直没做声,那妇人却是感慨的又说了一句,“大姑娘要是知道,也能安息了,可惜奴婢不能将她……”
  “刑姐,今天你的话太多了,这些吃的都难以入口,你拿回去和大家吃了吧!”说完花姨娘擦了嘴歪在贵妃塌上,留给宁翠翠一个背影。
  突然她被眼前一物吸引,这个刑氏妇人头上的发簪怎么和沉鱼苑妆台里的一只一模一样?她不是花姨娘的下人吗,花姨娘又是才进府没多久的新人!
  她起身盯着出了门的邢氏发髻看,楚行怕她有危险,问了句,“你看什么呢?”
  宁翠翠指着已经走远的人,“我好像看到她头上戴着的发簪和那于姨娘屋中的是一样的!是一个鱼身模样,在鱼眼部位有一颗宝石!”
  这发簪并不好看,只不过是纯银打造的鱼身,用料很足,要不是于氏的姓和她所住的院落名字,这种钗怕是没有人会戴,太特别了。
  楚行想着邢氏没有说完,就被打断的那句话,觉得这之间必有怜惜,右手挥动,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侧,吓得宁翠翠显些跌下屋顶,被他长臂一捞控制好人,对那黑衣人道:“调查这花氏还有她身旁那个邢氏妇人的背景!”
  宁翠翠觉得他真是太敏锐了,从一开始就能在没有线索时就怀疑花氏,也许这个院子真有古怪!可她呢,离开天机的帮忙,智慧也下线了!
  莫名的心情就低落下来,觉得自已好无用啊,楚行却是圈住了她的腰道:“走吧!带你出去吃些好吃的,没必要一直呆在这里,憋闷死了。”
  宁翠翠见他又要揽着自已飞,忙拒绝,“飞为飞去的太难受了,我们还是走出去吧!”
  楚行宠溺道:“好!反正我们也没必要一直呆在这!”
  从羞花苑一路出来,路过林氏的正房,宁翠翠觉得这永昌侯府的规建很有意思,各个姨娘包括客院都种满各色的花草,偏正室的院内种了一颗森天的槐树,不过到是伺候的极好,这种树一般只在五月开花,它到是在九月也能飘香!
  院门敞着,主子不在院里的下人多都会偷懒,偌大的院子乍一看去,竟是空无一人。她拉住楚行,“那日我看出她院中有赃物,应该是有人对她施了梦魇之物,才会让林氏日渐憔悴,也不知道清除了没有,这会没人,不如你陪我在这院子里找上一圈吧!”
  “你提意,我自然遵从!”
  可他二人刚要奔着那槐树走去,不知从哪就出来一个婆子,喝令住二人,“你们是哪个院子里的,是想着夫人不在来这栽赃的吧,有我宋妈妈在,你们休想!”
  宁翠翠被她鬼叫的一嗓子吓得拍了拍胸脯,回头就见到原来是那日跟着进茶厅找她训话其中的一个婆子。
  “这么嬷嬷不认得我了?我是苏公子的朋友!”
  “是你?你怎么做这种打扮!”
  宁翠翠对这种衷心护主的人都有着一些敬佩,语气好了不少。“自然是帮苏公子的忙了,认识他的人多不方便,我们混进来查案子,替夫人洗清白的。”
  那婆子记得她,知道是表少爷的朋友,擦了擦眼角忍下哽咽,“没想到出了事,三少爷竟是这般无能,事事都要仰仗表少爷,姑娘不计前嫌的帮夫人,老婆子在这替夫人道谢了!”
  楚行用眼神追问她,之前林氏给她气受了?宁翠翠摇头,那点小事,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问婆子,“那日我让你们在西南方向找东西,要找到了什么没有?”
  婆子摇头,“其实说起这事,妈妈我还是对姑娘有些怨气的,要不是姑娘乱走乱闯,让老爷与夫人之前大吵了一架,这院子也不会出这么多的事,老爷不高兴,哪还有人惦记着找那赃物啊!”
  楚行不高兴了,“自已府上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不想着怎么解决,还死者一个公道,还怪起发现之人来了?”
  那婆子一听急了,“这事真怪不得我家夫人啊!那于氏三年前怀了别人的孩子,带着陪嫁的丫鬟与人私奔了,她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夫人派了多少人去寻,是老爷一怒之下,觉得面子上难堪下不为台,不让找了。可是让你们发现人被封在地板夹层里,老爷和夫人都被吓了一跳,这才争吵了几句。”
  宁翠翠见她言辞凿凿不似说谎,可就不明白了,难不成这人死了,当年只是被认为私逃了?不是夫人杀人,封了宅院,反而是老爷让的?
  “怀疑也要有个证据,那私奔的男人又是谁?”楚行问。
  老婆子撇嘴道:“是府上的一个琴师,那于姨娘生得花容月貌,却是小门户出来的,什么技能都没得,她为了固宠,提出来要学琴,讨好侯爷,侯爷偏爱她就寻了一个年轻的后生来教琴。夫人三番两次警告侯爷那琴师与于姨娘日久生了情,做了苟且之事,侯爷不信!结果才查出有孕,当日于姨娘就撇下富贵的生活不要跑了。”
  “不是跑了,是被人害死了!”楚行嘲讽的补充道。
  “是是是,可还不是她不要脸,做了不检点的事情,当晚那琴师也莫名的离开了,这人是不是他杀的都未必呢,不然怎么就那么巧,他也不见了。你让夫人怎么想!”
  楚行默,这一点到是巧合得很啊!
  宁翠翠大概明白了当年的牢笼去脉,没有多问,到了西门方向的那颗槐树下,就近找了花铲挖了起来。
  老嬷嬷当即过来拦住她,“姑娘这里可挖不得,不说主子经常吩咐我们往这树根处埋一些死去的小动物,就这颗树夫人也宝贝着呢!三年前有个道人说夫人不得夫君喜爱,又将有祸事,特意移了槐树让种在这院里,为夫人挡灾的。”
  宁翠翠喃喃,“又是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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