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病重
柳婉嫣微微颔首，随后说道：“我们是打中原来的，头一次涉足贵地，而我们的名号也实在微乎其微不值一提，想必公公是一定没有听过的。”
可柳婉嫣心里头想的却是，她这么一个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医倌不知他听没听过，但没听过也正常，不过一旁的慕舟慕神医的名号，他总不至于没听过了吧？
那名太监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继续说道：“便是没听过，也是要报上名号来的。”
“成。”柳婉嫣咽了一下口水，随后说道：“在下京城女医倌柳婉嫣，而我旁边的这位——”
柳婉嫣特意拉长了声调儿，因为那名太监在听到她的名字以后神色便极大的变化了一下，于是乎柳婉嫣继续说道。
“便是江湖人称神医的，慕舟。”
那名太监听到慕舟的名字以后便连忙弯下了腰，随后说道：“是奴才一叶障目，有眼不识泰山了，贵客到来有失远迎，还望两位海涵。”
“诶诶诶，公公哪里的话。”柳婉嫣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直起了身子，随后继续问道：“那么，我们可以去瞧一瞧王上了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那名太监似乎还在纠结，柳婉嫣觉得他应该也认为自家统治者是恶鬼缠身，寻常的医术，想来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我知道公公在为难什么。”柳婉嫣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随后轻轻说道：“不过聊胜于无，权当死马当成活马医，若是此番治好了，便是可喜可贺，若是仍是老样子，也没什么损失，可是若是不让我们进去，而错失了一次机会，想必，公公也会是十分后悔的。公公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那名太监被柳婉嫣的这一番话给打动，于是乎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带着柳婉嫣和慕舟二人进去了。
等到了皇帝的寝宫以后，柳婉嫣离着老远便闻到了一股轻微的腐臭味道，随后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慕舟，发现他已经皱紧了眉头，想必他也一定是闻到了。
“慕神医和柳医倌，不知二位要怎么瞧？”那名公公站在一侧问道。
“先摸一下脉吧。”慕舟先行说道。
那名太监听到这话以后“诶”了一声，随后搬了一个凳子在皇帝的床头旁边，慕舟和柳婉嫣一前一后的走了过去，随后太监小心翼翼的将西域王的手从层层叠叠的帷幔之中拿了出来，柳婉嫣和慕舟注意到，那一只手的指尖有些轻微的黑色，而皮肤老皱，没有一丝活力，形容枯槁。
柳婉嫣递过了一条丝巾，慕舟接过以后放在了西域王搭在床边的手腕上。
“皇宫这样大，怎么就剩了公公一个人？”柳婉嫣越看这里越觉得纳闷儿，于是乎便问道。
“唉。”那名太监叹了一口气，脸上是五味杂陈的神情，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说起来，都是大家认定了陛下是被恶鬼缠身，也都怕那鬼跑到自己身上来，于是乎跑的跑走的走，如今，也只剩我一个人了？”
柳婉嫣皱了皱眉：“那宫中人数岂不是相当的少，不然怎么会走的这么快？”
太监摇了摇头：“柳医倌这是哪儿的话，再怎么说这也是个王宫，也有个千十几号人，只是陛下这病已经有些日子了，所以才会有如此下场。”
“那公公怎么没走？”柳婉嫣忍不住问道。
“我哪儿能走啊。”那名太监瞧了一眼王上的床的位置，然后说道：“我也是宫里头的老人了，一直瞧着，照顾着王上，我一直都想，若是真的是恶鬼缠身，那么我宁愿它缠到我的身上了，让我来替陛下挡这一劫……”
约摸过了半刻钟，慕舟抬起了手，柳婉嫣注意到，他的神情十分凝重。
慕舟看了一眼柳婉嫣，柳婉嫣知会，随后对着那名太监说道：“不知公公可否出去一下？”
太监想了想：这里头只剩他们两个人，陛下出了事他们定然脱不了干系，再者陛下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不敢加上没必要，他们实在应该不会对王上下毒手，于是乎轻轻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是。”随后便出去了，还不忘带上了门。
“怎么了？是怎么一回事？”等到门关严了以后，柳婉嫣才开口对着慕舟低声问道。
“脉象虚浮，是中了毒无疑，而且……”慕舟先皱着眉头，过了几秒钟后才说道：“而且应该已经中毒了相当长的时间。”
柳婉嫣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想到刚刚的那名太监也说道，陛下的病已经有些日子了。
“那么，你怀疑……”
柳婉嫣只说了半句，而剩下的半句是由慕舟说出来的：“我怀疑，定然是十分亲近的人下的毒。”
“可那个太监，他不像啊？”柳婉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后说道。
“我没说是他。”慕舟看了一眼帷幔，随后说道：“这宫里，想必已经没有以往那么安宁了。”
柳婉嫣虽说不能十分明白他的意思，却也能知晓个一二，随后说道：“那不管这个，现在了有什么医治的方法？”
问完了以后又同系统说道：“系统系统，你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包治百病的药来着？我是不是可以兑换一颗？”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有是有，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柳婉嫣有些心急，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只是宿主你已经欠了债了，难道你还确定要搭上自己的生命值，去救一个陌生的人吗？？”
柳婉嫣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她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伟大，做不到万事都以他人为先，上一次救苏素，也不过是因为那一点点的亲情罢了。
正当柳婉嫣犹豫的时候，慕舟突然说到：“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毒，可是我知道一种能延缓毒性的药物，不知你那里可还有兜铃？”
柳婉嫣瞧了一瞧，发现还剩了四五棵左右，于是连忙点头，说道：“有有有。”
自己虽然不能救回他的命，可是哪怕延缓一下，也算是给自己一点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