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0章 分寸
乐乐心里暖洋洋的，像是冬日里被暖炉烘烤着，舒服得他想要大声宣告出来。
他目不转睛看着颜芷枫道：“我不怕，我也想帮你。”
“我知道你有这份心意和能力足矣，我在的时候，这些事情还是由我来做吧。”
“……好吧。”
颜芷枫杏眸一眯，摸着他的头笑：“真乖。”
转头看向暗使长，笑容顿时收起来：“人丑血臭，就不让你继续玷污了冰灵界这纯洁无暇的地方了。”
暗使长顾不上发火，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你要做什么？”
颜芷枫勾唇桀然一笑，赤血焰猛扑上去，将暗使长吞没。
“啊！”
暗使长在凄惨的叫声中一点点化为齑粉，风起，飘散。
除了地上的一摊血迹，什么也没剩。
颜芷枫抬头看向盘旋在她头顶上方的龙晔：“剩下的魔气就交给你处理了。”
龙晔颔首：“好！”
一声龙吟震天响，龙晔冲天而起，呼风唤雨，霎时风云突变，天幕乌云沉沉压在冰灵村上空。
霹雳啪啦的雷电在云层间穿梭碰撞，顷刻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里的温度低，但奇异的是，雨水没有凝结成冰，而是以液体的状态存在。
大雨滂沱，冲刷着冰灵界。
冰灵们鲜少看到这样的雨景，一个个都好奇地睁大眼睛，有的忍不住伸手接雨珠。
“呀，好浓的灵气！”
雨水中蕴含灵气，发现这一点后，冰灵们纷纷从避雨的地方跑出来，让自己沐浴在灵雨里。
愁云惨淡消失无踪，只剩一片欢声笑语。
看着这一幕，颜芷枫和乐乐嘴角不知不觉扬起。
待雨停下，冰灵界焕然一新，黑气被冲洗掉，圣树也恢复成原来的颜色，只不过此番圣树受损过于严重，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比如那满枝头的雪白叶子，此刻掉了大半。
冰灵们看着恢复了生气的圣树，既高兴又心疼。
冰灵族长带着族长老小来到颜芷枫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夫人大恩，没齿不忘。”
众冰灵跟着向她行了一礼，语气表情都充满感激。
颜芷枫正要开口，龙晔从空中飞下来。
此刻它身型缩小，却依旧十分庞大。
而冰灵们竟无惧意，反而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似乎想要亲近亲近它。
“莫要高兴得太早，这里的魔气并未完全清除。”
闻言，在场的都是一愣。
“是魔气太多，你一时半会儿清除不完吗？”颜芷枫问。
龙晔轻摇龙首：“非也，表面的魔气方才那场大雨足以冲刷干净，关键在于魔气的源头。”
颜芷枫闻言更加不解：“暗使长已死，难道魔气的源头不是他？”
“不是。”龙晔斩钉截铁地否定。
颜芷枫蹙眉：“那是什么？”
龙晔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方才我捕捉到这棵树又缠绕了一丝魔气，就像魔气是它生出来的一样。”
“不可能！这是代表光明与生机的圣树，绝对不可能会产生魔气！”冰灵族长严肃地否认。
龙晔转眸看向他：“圣树出现问题的时间应该不短吧？”
冰灵族长闻言噎住，半晌呐呐地回答道：“有几十年了。”
龙晔眼中露出了然之色，睇了颜芷枫一眼。
一人一龙心照不宣。
暗使长的真实身份是轩辕承御，而轩辕承御离开九州大陆也就几年时间，所以这圣树产生的魔气根源不可能来自暗使长，杀了暗使长当然不能够解决根本性问题。
说不定轩辕承御修炼速度那么快，就与魔气的根源有关系呢。
冰灵族长从颜芷枫口中得知了暗使长的来历，有些焦急：“如果和暗使长没有关系，那魔气是从何来？”
他表情肃穆：“夫人，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颜芷枫猜到他的请求，点了点头。
果然，冰灵族长启齿道：“您有山河龙灵这样的神物伴随，会出现在冰灵界，说不定就是神明的安排。您能否帮忙找出魔气的源头？冰灵族愿以上宾之礼相待。”
说着，他双手交叉贴在双肩上，行了冰灵族的一个最高规格的礼仪。
“族长不说，我也不会视而不见。”颜芷枫抬了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冰灵族长抬了起来。
冰灵族长只当她说客气话，愈发感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夫人尽管说。”
颜芷枫：“那我就不跟族长客气了。”
她转着眼珠打量一番，沉吟道：“我们能回到圣树的内部空间看一看吗？”
“当然可以。”
冰灵族长挥了一下手，便带着颜芷枫与乐乐进入圣树的空间。
圣洁无暇的圣灵悬浮在中间，凑近了仔细一瞧，颜芷枫发现其根部似乎沾上了一丝魔气。
这圣灵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魔气是从哪儿跑来的？
颜芷枫摩挲着下巴，拧眉沉思。
她抬起手，以白光罩之。
魔气在白光的照耀下，竟未消失。
这就奇了。
难道它并不是魔气？
不，她不会连这一点儿眼力都没有。
那的确是魔气，而不是圣灵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颜芷枫抽出一把匕首，朝附着魔气的根部伸去。
冰灵族长受到惊吓，出声阻止：“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圣灵此刻正是虚弱之时，再经受不住伤害啊。”
“放心吧，一点皮外伤，不至于死掉。我心里有分寸，不会有大碍。”
她这么说了，冰灵族长也不好再劝阻。
毕竟是他请对方来帮忙的，如果在一旁指手画脚，惹恼了人家，说不定人家就甩手不干了，到时候头疼的是他自己。
颜芷枫试着把附着了魔气的那一块挖掉。
刚挖掉，切面又新生了一条黑线。
这就让人很讨厌了。
切又切不掉，龙灵之力也清除不了，实在邪门。
在旁边看了好半晌的乐乐猜测：“娘亲，会不会这魔气是圣灵自带的？”
冰灵族长立马否定，之前他也否定过类似的问题，觉得圣灵不会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颜芷枫指着圣灵道：“族长，不如您再好好与我说说这圣树，你可不能有所隐瞒，要不然我不好做出判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