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跳：倒V

  宇智波带土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恶劣的期待。
  想想看，一个在他们认知当中已经死了几十年的人，现在却忽然告诉他们两年前都还活着，还策划着一个巨大的阴谋，那他们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稳重的三代目，冷静的四代目……还有总是理智的卡卡西。
  他们的表情，一定会非常有意思吧？
  宇智波带土刚勾起嘴角，还没来得及看见几位忍者的神情发生什么变化，就听见公羊律特别淡定的“哦”了一声。
  “什么嘛，跟他有关啊，那你早说啊！”
  宇智波带土：“……？”
  不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宇智波斑啊！那个记载中本该死在几十年前和初代目的1v1单挑中的那个战场魔神啊！他两年前还活着你都不惊讶的吗？！
  公羊律：不惊讶，反正什么时候死的都不重要，最后都变成鬼就行了。：）
  “既然是他的话，那就简单了啊。”
  说着，公羊律就抬起了手。
  漩涡玖辛奈秒懂她要做什么，果断抱紧儿子缩进老公怀里，还腾出一只手紧紧抓住波风水门的衣缘，严肃的看着他。
  “水门，等会儿不管你看见什么，都千万不要怕。”
  下意识抱住她的波风水门：“？”
  没等他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公羊律已经掐了几个印诀，念完了一小段晦涩的咒语。
  而后，一个半透明的高大男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距离他们三米左右的地方。
  公羊律笑盈盈的：“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宇……”
  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斑？！”
  他不是死了吗？自己亲眼看着这个老家伙断气的啊！为什么他又出现了？！
  宇智波带土瞪大眼睛，瞳孔地震！
  公羊律：“…………”
  ……唉，怎么又被人打断了啊。
  莫非自己受到了什么“介绍别人永远会被打断”之类的诅咒？
  公羊律惆怅的叹了口气，但还是十分敬业的对众人露出了一个标准的法师营业微笑：“是的就是这样，这位老哥就是你们耳熟能详的宇智波斑啦！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问他哦！”
  哪怕听到宇智波带土说出宇智波斑的名字时都还能强自冷静的三名忍者，在这一刻，看着那个英俊冷酷一看就是宇智波家族的黑发男人，却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你说什么？
  你说他叫宇智波什么？？？
  三名木叶忍者集体宕机，知情的漩涡玖辛奈把脑袋埋进自家老公怀里压根儿就不想抬头，等着看别人变脸的宇智波带土更是脸色巨变满脸混乱。
  一时之间，竟只有压根儿不知道宇智波斑是谁的中原中也一个人还保持着正常的反应。
  但是他这个反应吧……
  公羊律看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藏到身后的中原中也，困惑的眨了眨眼：“中也先生，你这是……？”
  中原中也紧紧盯着对面的宇智波斑，身体紧绷如临大敌，声音低沉：“那家伙……是个鬼啊。”
  公羊律：…………咦？
  难道说……
  她的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猜测。
  公羊律控制住想往上翘的唇角，把脑袋凑到中原中也耳边，用一种神神秘秘的语气，小小声问他。
  “中也先生，你该不会是……怕鬼吧？”
  中原中也皱眉。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鬼不都是那种会突然攻击人的吗？万一他突然对你动手怎么办？你还是离他远些，小心点的好。”
  像什么“午夜x铃”“鬼x电”“伽x子”不都是毫无道理的胡乱攻击活人的吗？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也那样突然发狂啊？要是公羊靠太近被伤到怎么办？
  他可拿不准自己的异能力对这种神秘侧的东西有没有效果啊！
  公羊律惊异的眨了眨眼，然后忍不住轻轻抿嘴，唇角上扬。
  “中也先生，怎么办？我又更喜欢你了耶。”
  “……哈？！”中原中也猝不及防，有些慌乱的回头瞪了她一眼，“你在这种时候说什么呢？！”
  “抱歉，可是中也先生真的太好了，我实在是控制不住对你的喜欢呀。”
  公羊律弯着眼睛，说出的话语写作“道歉”，实际却读作“表白”。
  中原中也：“！”
  “你——”
  在中原中也脸红炸毛之前，公羊律赶紧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放心吧中也先生，胡乱攻击人的鬼只是电影里面乱拍的啦！现实当中，像他这样的鬼根本就无法对现世造成任何影响，靠得再近也没关系哦！”
  羞怒到一半被她打断的中原中也：“………………”
  你非要在这个时候一本正经的说正事吗？！
  公羊律：不在这个时候说正事，万一中也先生又害羞的逃跑了怎么办呀？
  看着她严肃的小表情下带着点狡黠的眼睛，中原中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咬着牙狠狠揉了一把她的脑袋，直把她梳得整整齐齐的马尾揉得乱七八糟，发出“啊啊啊中也先生快停下啊我要秃啦！”的细小悲鸣，才总算恶狠狠的住了手。
  中原中也压了压自己的帽子，斜眼看她：“你说的是真的？”
  公羊律捂着自己乱糟糟的脑袋，惆怅的叹气：“是呀，我真的觉得我快秃啦。”
  “……”中原中也，“我问那个鬼的事。”
  “哦，那个呀，当然是真的。怎么说我也是法师呀！别的或许不好说，但在法事和捉鬼方面，我们绝对是最专业哒！”
  公羊律笑容灿烂，顺便还比了个大拇指。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
  “行吧。”
  于是他侧头看向不知何时回过神来的忍者们，抬手用拇指随意一指一动不动的宇智波斑，语气懒散道：“她是这么说的，你们有什么想问那个家伙的就自个儿问吧。”
  波风水门旗木卡卡西猿飞日斩：“………………”
  问什么？
  哦对，问他宇智波带土的事情。
  ……可是比起那个，现在他们更想知道，为什么宇智波斑会变成鬼出现在这里啊！
  话说这世界上原来真的有鬼存在的吗！
  漩涡玖辛奈抬头一看神情飘忽三观碎裂的几人，忽然有了种心理平衡的莫名满足感。
  于是她特别平和的微笑着扯了扯波风水门的衣襟，得到他的注意之后，便把之前公羊律怎么救的自己简单跟他们讲了一遍。
  三人的表情逐渐微妙，忍不住再次看向了半透明的宇智波斑。
  ……“替死鬼”啊。
  一直默不作声本来气压就低的宇智波斑瞬间大怒。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尤其是你！扉间的弟子！猿飞一族的小鬼！给我住眼！不许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
  已经年近六十的猿飞日斩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
  怎么说都是小时候见识过的大人物，哪怕过了这么多年，那种心理阴影的感觉还是有所留存的，被对方这么一吼，他下意识的就移开了视线，不好意思再去端详了。
  但是从没见识过宇智波斑的波风水门和旗木卡卡西就不一样了，面对这种传说级别的强者，比起畏惧，他们更多的还是想要和对方一较高下的挑战精神，因而在宇智波斑的无能狂怒之中，他们眼神只稍微闪躲了一下，就再次悄悄的看了过去。
  除了同情，仿佛还多了几分笑意。
  这还不算什么。
  最过分的是宇智波带土！
  作为被宇智波斑救活的小孩，当他看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再次出现，得知对方都遭遇了什么，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他竟然露出了特别明显，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一下的幸灾乐祸！
  看看他的眼神！看看他嘴角的弧度！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宇智波斑暴怒！
  “带土，你有什么好高兴的？！你自己不也是他们的俘虏吗？竟然被揍成这样，连动都动不了，呵！真是个废物。”
  宇智波带土一点也不气，反而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因为笑容弧度太大，还扯动了脸上被漩涡玖辛奈揍出的伤痕，痛得他抽了口凉气，却还是坚强的笑出了声。
  “我当然高兴啊！想不到啊老头子，你竟然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哈！”
  看他那么流弊哄哄，就算老成一副骨头架子也依旧逼格贼高，成天摆着一张“劳资天下第一，全世界都要受我算计”的脸，还以为他真能成神呢。
  结果一死还不是变成了受人控制的鬼魂。
  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哈哈哈！
  宇智波斑气得险些魂飞魄散！
  “当年真是白救他了对吧？”
  宇智波斑咬牙切齿：“不错！当初我就不该想着蠢一点好掌控而选择他的！”
  宇智波带土的笑声戛然而止，勃然大怒：“老头子你说谁蠢呢？！”
  宇智波斑冷笑：“谁回应就是说谁……”
  等等。
  刚才是谁在和他说话？
  宇智波斑一个向日葵猛回头，就看见单手托着个奇怪的圆形扁平物件，笑容无辜的公羊律。
  一看见那个还没他巴掌大的、有着许多奇怪刻度的罗盘似的物体，宇智波斑就下意识的寒毛直竖，不妙的预感直冲脑门。
  “那是什么？你又想做什么？！”
  公羊律无辜的眨了眨眼：“我没想做什么呀，就是你看，咱们大家都还等着你讲故事呢，你们却沉迷叙旧，我就想催一催你嘛。”
  宇智波斑谨慎的后退一步。
  “什么故事？”
  “就是关于你救了宇智波带土的所有前因后果呀！你看，他也不像愿意配合的样子，我们就只能问你了嘛！”
  宇智波斑回头看了眼脸色迅速阴沉下去跟个精分似的宇智波带土，又扫过几个紧紧盯着这边的木叶忍者，最终视线落回公羊律身上，高傲的冷笑一声。
  “呵，你让我说我就说？小丫头，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宇智波斑了！”
  公羊律惋惜的摇了摇头。
  “看来你死的时候，年纪真的已经特别大了啊。”
  宇智波斑：“……？”
  “要不然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呢？”
  公羊律看着他，灿烂一笑。
  “我不是说了吗？在法师面前，鬼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呀。”
  她轻轻拨动了手中的“鬼盘”。
  法力顺着指尖流入一个个玄妙的符文之中，并迅速锁定了目标。
  宇智波斑只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骤然涌入体内，刹那之间，他便失去了身体的所有控制权，只能如一个傀儡一般飘在原地。
  一个声音宛如从天际传来，在他脑中庄严回响。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
  无论是木叶隐村的记载，还是世人的口口相传，都认为宇智波斑早已死在了几十年前，死在了与初代目火影的那场惊天动地的决斗之中。
  但事实并非如此。
  宇智波斑此人，实力强大近乎魔神，智谋也从来不弱，虽然脾气又臭又硬，因为理念不合就能抛弃族人和本是挚友的初代目火影，干脆利落的离村出走，然后直接毁天灭地的杀回来和初代目火影决斗，却也并不是个会轻易放弃自己性命的男人。
  总而言之，他诈尸了。
  不仅诈尸了，他还成功搞到了名为“十尾”的魔像，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
  最后，对世界极度失望的他，决定借此开展一个波及全世界的计划。
  其名为，月之眼计划。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是一种拥有特殊力量的眼睛，借助这双眼睛，他们能施展出许多普通忍者做不到的忍术，且尤其擅长幻术。
  如果将宇智波的力量与千手一族的力量结合，写轮眼就有可能变成“轮回眼”。
  听起来就比写轮眼流弊对不对？
  事实也确实如此。
  当开启轮回眼之后，就能施展名为“无限月读”的强大幻术，借助月亮的力量，甚至可以让这个幻术波及全世界，令所有人都深陷幻境当中，再也不能醒来。
  而在那个幻境里，施展无限月读的人可以任意改变幻境，如同幻境世界的“神”。
  宇智波斑想，那他岂不是想没有战争就没有战争，想要复活弟弟就能复活弟弟了吗？
  哎呀这可太完美了！
  ——且不说这个自欺欺人的计划有多么扯淡吧。
  总之宇智波斑有了这个念头之后，瞬间点燃了科研魂，为此潜心研究多年，付出了极大的努力。
  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轮回眼，却始终无法出现。
  直到他自然衰老，变成一个头发全白浑身皱皱巴巴，站都站不稳只能依靠“十尾”蕴含的查克拉苟延残喘，随时都可能嗝屁的糟老头时，才终于觉醒了轮回眼。
  宇智波斑：“…………”
  还真会选时机哈。
  淦。
  正常人到了这个时候，要么想着找个继承人继续计划，以“虽然我看不到，但我继承人的继承人能看到就可以了！”的大爱精神改变世界，要么就觉得“自己都快死了反正都看不到计划实现了干脆就此拉倒吧”。
  可宇智波斑那能是正常人吗？
  所以他想的是：找个完全听从自己指令的人让其为计划进行准备，等准备得差不多了再把他复活，这样他就能以巅峰时期的模样重回这个世界啦！
  想想看吧，前期准备工作都让手下做完了，他啥都不用操心，一回来不仅变年轻了，还能直接启动计划当上心想事成的“神”，岂不是美滋滋？
  宇智波斑觉得很赞。
  于是他千挑万选，最终选中了智商看起来就不太高，应该特别好掌控的同族后辈，宇智波带土。
  他将重伤的宇智波带土救下，给他装上人造躯壳修补破碎的右半边身体，然后试图挟恩图报，让他为自己办事。
  可惜宇智波斑看出了宇智波带土的智商，却没看到他心中的坚强。
  彼时少年宇智波带土心中尚且装满了希望与勇气，并不能理解这个糟老头子的奇葩想法，对他的传销发言完全左耳进右耳出，一心一意只想着快些恢复，好回到同伴身边保护他们。
  那宇智波斑能答应吗？
  当然不能啊！
  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想不把命给我？
  你当我做慈善呢！
  于是他一琢磨，很快就定了个计划。
  你不是心中装满了希望与勇气吗？
  ——那我就毁掉你的希望与勇气，让你堕入黑暗，只能向我寻求救赎。
  于是，忽然有一天，宇智波斑搞出来的众多人造人当中的一个告诉宇智波带土，他的伙伴，旗木卡卡西和野原琳，正独自二人被敌人追杀，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而他们的老师，木叶的金色闪光，恰好在执行别的任务，没有办法去援助他们。
  这很明显是敌人看准了时机才动的手。
  宇智波带土心急如焚，借助人造人的力量冲出了完全密闭的巨大洞窟，奔赴战场，想要救下自己的伙伴。
  当他好不容易抵达战场时，看见的，就是宇智波斑为他准备好的地狱。
  数十个敌方忍者的包围下，银发的少年手上闪烁着耀眼的电光，流着泪刺穿了少女的胸膛。
  他看见野原琳倒下，看见旗木卡卡西痛苦绝望到失去意识，看见敌人嚷嚷着“必须回收实验体”而逼近失去生命的少女。
  绝望如同海啸，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他。
  宇智波带土暴走了。
  他在人造人的帮助下杀光了所有的敌人，然后小心的拥抱尚且温暖的少女，许下承诺。
  “琳，我要再一次创造……有你的世界。”
  少年回到了不见天日的洞窟，从此舍弃自己，踏上了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
  他并不知道野原琳被敌人抓走后，体内被植入了三尾，成为了三尾的人柱力。
  他也不知道敌人将她放走，做出被旗木卡卡西营救的假象，其实是想驱赶他们回到木叶，等他们进入木叶结界之后，就将三尾放出破坏木叶。
  他从不知道，野原琳被“救走”之前就已经得知了这一切，而她的心脏上，早已被人种下了特殊的咒印牌，让她连自戕都做不到。
  于是，为了保护木叶，少女最终选择了死在最亲近的同伴手下。
  这些，宇智波带土统统都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宇智波斑暗中安排操控的。
  直到今天。
  此时，此刻。
  宇智波带土险些发狂。
  他大声嘶吼着，想要冲过去杀了宇智波斑，可重伤的身体却完全无法动弹。
  而且，宇智波斑早就已经死了。
  他就算想报仇，也杀不了仇人了。
  那怎么行？琳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凭什么？
  她明明是世界上最善良最温柔的女孩，凭什么她要遭受这样的劫难？！
  要报仇……
  一定要报仇。
  一定要，杀死所有害死她的人！
  害死她的，是宇智波斑，还有——
  “……还有我。”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琳也不会死。
  宇智波带土瞬间大彻大悟，拼尽全力抓住凭空出现的苦无，毫不犹豫的就刺向了自己的颈侧大动脉。
  然而因为宇智波斑早就在他的心脏上留下了和野原琳一样的咒印牌，他的动作做到一半就被强行停下了。
  连自杀都做不到。
  宇智波带土真的要疯了。
  公羊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凑过去蹲在了他旁边。
  “小老弟，你冷静一点啊，卡卡西都快哭了啊！”
  疯狂咆哮的宇智波带土一顿，像是受她提醒终于想起了什么，瞬间红着眼睛看向了神情悲痛眼眶通红，要不是被波风水门沉着脸按住了，怕是早就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刺激得崩溃的旗木卡卡西。
  是啊，他还有卡卡西。
  “……杀了我……卡卡西，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杀了我！”
  公羊律没忍住，一巴掌就糊他后脑勺上了。
  “卡卡西欠你的啊？你是想让他又背上伙伴的性命一辈子生活在噩梦之中无法解脱是吗？他ptsd才刚好一点啊喂！”
  宇智波带土被她这一巴掌拍得直接把脸载进泥土里去了，半晌没有动弹。
  直到公羊律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憋死了，才听到他发出极其细微的，颤抖的，无助的声音。
  “……那我……该怎么办？我已经犯下了这么多的错误，我还能怎么办啊？”
  这一刻的他，就如同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的，迷茫的，十四岁少年。
  公羊律沉默片刻，还是叹口气，抬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黑发。
  唔，硬邦邦的，就跟他的性格一样呢。
  没有卡卡西的手感好啊。
  “这话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去问在你犯下错误期间，被你伤害的那些无辜者，去问再也回不到这个世上的那些无辜者的亲友，去问这个村子的——你的村子的——法律。”
  高挑的少年伏在地上，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渐渐浸湿脸部接触到的地面，让他的声音都带上了苦涩的哽咽。
  “我还能……我还可以……再回到木叶吗？”
  公羊律微微勾了勾唇角，转头看向猿飞日斩和波风水门。
  “他是这么问的。三代目四代目，你们觉得呢？”
  片刻的沉默后，苍老的火影长叹口气，解下沉重的头盔，露出一头花白的头发，抬头看向远处本该是漩涡玖辛奈的分娩室的方向。
  “……等会儿和我去看看琵琶湖吧。剩下的，就交给村子来裁定吧。”
  黑发少年颤抖着，哽咽的应了声“是”。
  “作为火影，我无法轻易原谅你。”
  年轻的火影用力闭了闭眼，然后看着差一点就被黑暗彻底吞噬的少年，慢慢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一如当年。
  “但是作为‘波风水门’，带土，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学生。”
  黑发的少年颤抖得更厉害了，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的流了满脸。
  就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
  回到了伙伴们都还在身边，在老师无奈而温柔的注视下，他与卡卡西斗嘴，被对方嘲讽是“爱哭鬼”的那个时候。
  “……水门老师……”
  波风·资深护妻狂魔·新晋护子狂魔·水门微笑的：“但是你想打鸣人拐走玖辛奈，这事儿咱俩得另算。”
  宇智波带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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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爷：你吃我的！
  土子哥：我体内有柱间细胞不吃不喝也能活。
  斑爷：你穿我的！
  土子哥：我穿的是人造躯壳，它外面才穿了你的袍子，所以是你自己的人造人穿了你的衣服。
  斑爷：……你还用我的！
  土子哥：嗯，你说得对，所以扇子和黑棒就还你了。你自己去准备月之眼计划吧，寨见。
  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