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故意的？

  雪梨坐在座位上，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宋品霖作弊？宋品霖有必要作弊吗？他懒得作弊，能胡乱写写就不错了。
  她回过头，宋品霖似有所感，抬起眼睛，两人的目光刚好对上。
  他的手顿住，静静地看着她，黑眸透亮。雪梨赶紧回头，也不敢再回头看他了。
  林子川表情也很奇怪，“霖哥，你作弊被抓了？”可是我明明看到你很认真地在考试，哪有作弊？
  宋品霖抿了抿唇，这几天不抽烟感觉不太习惯，总觉得有点难受。用林子川的话说就是嘴巴寂寞！
  他摸了个口香糖嚼，抽空漫不经心地向林子川嗯了一声。
  林子川见霖哥不想多谈的模样，识相的闭上了嘴。
  宋老师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她的脸色从宋品霖他们进来就不太好看。
  现在零分出在他们班上，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全校出名。
  宋老师走回讲台上：“现在同学们把书收一下，第二节下课的大课间时间，我们班要进行座位调换。老规矩，按成绩选座，第一名先选。别的同学站过道或者走廊上等一下。”
  她已经不想做这次考试的总结了，直接宣布换座位。
  倒是雪梨……
  那孩子……今早她看了一下她的成绩单。雪梨只有语数外三门学科的成绩，三门学科总分为四百五十分，雪梨考了四百零七分。
  语文126，数学143，英语138。
  这次的题偏难，雪梨不太可能作弊，毕竟她转学来之前，自己看过她在一中的成绩单。
  非常好的成绩，班上第一名。
  如果这次没有作弊的事，她应该是第一名。
  “付雪梨和宋品霖来我办公室一趟，其他同学自习，待会英语老师来给大家上课。”
  雪梨起身，往教室外面走。
  宋品霖腿长，几步就追上她，和她并肩走。
  她偏头去看他。
  前面的宋老师已经到办公室了，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读书声，蝉鸣起起伏伏，这会都在上课，外面几乎没什么人。
  宋品霖双手插兜里，在嚼口香糖，一副懒洋洋地模样。
  “宋品霖。”雪梨小声喊。
  “嗯。”他停下脚步，看向她。
  “你是不是……是不是故意的吖？”这句话她憋心里很久了。
  宋品霖挑眉，眉眼皆是笑意，尾音微微上挑，“我故意什么了？嗯？”
  雪梨咬唇，在他戏谑的目光中把话憋了回去。你是不是故意去自认作弊？这样很长一段时间，校园趣事就会从“新生一来就作弊”变成“年纪老大考零分”。
  “怎么不说了？”
  雪梨躲开他的目光，轻声道：“宋老师还在等我们呢。”
  宋品霖扑哧一笑，：“哎，小可爱，你怕什么呢？”
  “没怕什么。”
  “你耳朵尖都红了！”
  “……”
  “昨天我教你的，都会了吗？”宋品霖靠近道。
  “宋品霖！”雪梨羞赧道“这是学校，你说话正经点好不好？”
  雪梨深吸一口气，“宋品霖，你别成天想这些事，应该好好学习，要不然你将来怎么办呀？”
  “你这是关心我？那我好好学习，你就喜欢我吧？昨天你都没跟我说。”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雪梨收住话音，抬头看宋品霖。
  他唇边笑意不减，用口型告诉她：班主任来了。
  宋老师皱着眉头出来，看向他们，：“你们在那里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他们俩往办公室走，雪梨的脸还是红的。
  宋老师坐在办公桌前，雪梨站在她身边。
  “雪梨，我看了一下你前三科的成绩，考得都挺不错，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希望你不要被影响，心态调整好，争取下次考好点。”
  “我知道了，宋老师。”
  宋老师转向宋品霖。
  “宋老师，我错了！”身形颀长的少年，她只有她肩膀高，雪梨听见他平静地开口。
  宋老师没想到这个七班霸王今天主动认错，愣了一会，“你说哪里错了？”
  “你说哪里错了就哪里错了。”
  “……”
  “所以，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宋老师现在要被这个小混蛋气死了！
  “宋品霖，你态度端正一点，都说了多少次，犯错误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永远不改正！你看人家雪梨的态度，好好和人家学学！”
  雪梨，雪梨她腿都要软了！
  宋品霖的气息离她那么近，他的胳膊和她的身体挨在一起，他的手在她后背来回逡巡，每一下都像是挠到她的心尖儿上，弄得她酥酥的，麻麻的。
  雪梨脑袋更晕了，只能看到老师在数落宋品霖。
  宋品霖弯了弯唇：“是挺好的，挺乖的。”
  宋老师说不清哪里怪异，但是好像又没毛病。
  他语调慢悠悠地，似乎还夹杂着浅淡笑意：“我会向雪梨同学好好学习的。”
  宋老师叹了口气，“行了，你们回去学习吧，这样的事不许再发生第二次。你们回去一人写一份检讨，这周之内交给我，这是教务处的程序，宋品霖你不许别人帮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