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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碰面)

  常小姐的家在北湾的富人区,别墅分了东院跟西院。中间一条挑高玻璃长廊连接。全大理石的外立面和大面积的全景落地玻璃窗,黑白灰三个主色调的装修风格让整座房子通透又清冷,围绕房子的是一千多平米的大花园,花园围绕着一圈梧桐树,带着法式的浪漫和气派,可惜大概别墅主人没重视,这么大个花园荒废着并没有打理。
  来这里住了好几天了,艾兮每天早上比平时还早起半小时走好大一段路赶公交,晚上放学后回来也径直回到西院的房间。愣是这么多天都没见到过常小姐。
  只有偶尔两个深夜,艾兮做完作业准备睡了时,听到楼下跑车开回车库的声音。停车,锁车。艾兮偷偷揭开窗帘看过两眼,大红色的跑车,张扬肆意。
  常小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同住一个屋檐下,总会见面的,只是艾兮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艾妈妈病倒了。
  艾兮这天放学回来,喊了几声妈妈,都没有人回应,厨房里的炖汤还在咕噜噜冒气,空气里飘散着食物的香气。艾妈妈蜷缩着身子躺在地板上。
  “妈!”
  艾兮叫了救护车,把艾妈妈送到医院检查,在医生的急救下,艾妈妈脱离了生命危险,做了一系列检查,转到住院部。第一次来大医院走这一通程序,缴费,补号,办住院手续,买住院用品……艾兮脑袋都晕了,不懂就问这个医生,那个护士,咨询台来来回回跑了好多遍,17岁的小姑娘,很迷茫,可她知道,妈妈病了,她得坚强。
  检查结果要第二天才能拿到。
  艾妈妈醒过来时,天都快亮了,看到守在病床头,眼睛熬的通红的她的女儿。这是,折腾了一晚上没睡啊。
  “妈……你终于醒了。”
  “兮兮,妈妈没事了。”艾妈妈一说出这话,艾兮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淌。
  “妈妈,你知不知道你生病了,你平时不舒服也不告诉我。”此刻的姑娘终于委屈得崩溃大哭,说是大哭也不对,她只是不停的抽泣,她刚刚想了很远很远,一想到有可能失去妈妈,心就一抽一抽的疼。不能接受,不可以啊。
  旁边病床的老阿姨看到艾妈妈醒了,笑着对她说道:“你这女儿有孝心啊,忙前忙后,一晚上都没睡啊,小脸哭得我看着都心疼啊。”
  艾妈妈听闻回以礼貌一笑,心疼得拍拍艾兮的脑袋,“妈妈没事,只是有些头疼,明天才能拿到结果是吗?兮兮,你听妈妈的话,今天先回去,你明天还要上课。”她心疼女儿,不想让女儿在这里陪着受罪,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有数。
  艾兮只是摇头,“我请假,我要照顾你,妈妈。”
  俞城第一人民医院病床紧俏,床位本来就少,病床都拓展到病房外的走廊了,更别说陪床了。况且,明天检查结果出来,她不想让艾兮第一个看到,万一有什么……得先瞒着。
  艾妈妈缓缓摇头说道:“兮兮,妈妈要拜托你一件事。”
  看着眼前虚弱的,嘴唇有些发白的艾妈妈,艾兮心疼不已,含糊的“唔”了声。
  “常小姐还不知道妈妈这事,妈妈一会儿白天给常小姐打电话说一下这个情况,你呢明天还是正常上课,放学回去,帮妈妈一下,代替一下我照顾一下常小姐,给她做做饭,好吗?妈妈的这个工作不能丢了。”
  艾兮瘪着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她知道轻重,对啊,这时候,这份工作更不能丢,今天这一天来医院就花了好几千检查费用各种费用啊。
  可是,艾妈妈也需要照顾啊。
  “妈妈,我晚上忙完了,再来照顾你,你有事,一定马上打我电话,我把我的电话写在床头。”
  交代完一切,艾兮马不停蹄地回到香榭大道,这一天真的很累了,索性天亮了,索性妈妈醒来了。
  推开院门,一个高挑的美人闻声回头,两人正好打了照面,面面相觑。
  “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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