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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和燕尾帽_分卷阅读_117

  二十分钟后,有人从外头滴滴滴摁密码打开了门。
  闹闹猛地坐起来,手下意识地撑了一下,顿时疼得后背发汗。
  喻兰洲端着个小姑娘专属的粉红色小脸盆无奈地立在门口,报备得迟了些:“是我……”
  他洗了澡,头发是湿的,穿着他最常穿的条纹棉t,裤脚有些长,走路的时候脚后跟踩到一角,走路没声响,到了近前又解释了一句:“问彭总要的密码。”
  他说:“我接点水给你擦擦好不好?”
  这正是闹闹此刻最需要的。
  她蓦地又想起老爹很早以前说过的那番话,有些男人爱一个人用嘴说,有些男人以行动证明。现在对于闹闹来说,你绞个帕子给她擦把脸比送大钻石都有用。
  她垂眼瞅瞅,粉红色小脸盆里是她的粉红色猫猫头小毛巾,她平时洗脸用的。这个小脸盆被喻兰洲正儿八经拿在手里显得很滑稽,可他脸上的表情太严肃了,所以她点点头,乖乖巧巧说:“谢谢。”
  他没应。
  转身去浴室打水,一切弄好了在里头叫了声:“闹闹。”
  闹闹刚要站起来就见他出来了,说你别动。
  他过来,把她扶起来,扶到浴缸里。
  浴缸里,摆了一张小小的塑料凳,她坐着,他蹲着,不算小的浴缸顿时有种拥挤的感觉。男人的手指轻巧地解开女孩的纽扣,这件衣服,刚才也是他为她穿上的。
  他在手术室的储物间里,脱掉了她的病号服,换上了她来时的衣裳。
  这个姑娘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给自己带来便利,她选择纽扣而不是套头的衣裳,因为她知道手术后她不可能抬起手穿那么费劲的款式。
  于是也方便了喻兰洲。
  他解纽扣实在太利索了,一脱,女孩莹白光洁的肩膀露出来,锁骨一下缠了一圈纱布,再下面是平坦的小腹。
  那么小的毛巾他单手攥一把就把水拧干了,轻轻落在闹闹脸上,问她:“会不会太凉?”
  “正好。”小姑娘乖乖坐在那儿,仰起头,像个洋娃娃,任人妆扮。
  喻兰洲拉起她的胳膊,温热的毛巾拭过女孩怕痒的胳肢窝,她缩了缩,却又重新向他展开自己。男人的眼专注地盯着那片白纱布,小心避开,像是在清洗他柜子里最最名贵喜欢的白瓷瓶。直到手指落在了女孩肚脐眼下方。
  他对上她的眼,手指勾住松紧带:“这里也要擦一下。”
  除了带纽扣的衣服、闹闹今天还穿了一条很宽松的松紧带裤子,几乎跟手术服的裤子毫无区别。
  她站了起来,两手小心捂着胸口,顺从地单脚抬起,再换一只脚……
  脑子里想的是刚才在手术室的储物间里,喻兰洲也是这样蹲在地上,拉下了她的手术服,他的后脑特别饱满,头发剃得又短,显得整颗头圆圆的,鬓角干干净净,他把她从家里穿出来的内库叠了三折揣进了自己上衣的兜里,伺候她穿上了长裤。
  所以她里面是真空的。
  她一开始以为他是嫌麻烦,现在才知道,这人早计划好了,回来要帮她擦一遍。
  所以,现在,他的双手拉开松紧带把裤腰放下来,他的双眼从女孩神秘的叁角地带扫过,再下面是她匀称的霜腿,女孩抬脚时他也抬头、扶了一把,目光再次划过那片。
  浴室里亮堂堂的,闹闹撇开脸,耳朵后边红了一片。
  清脆的水声响起,几秒后,喻兰洲一手搂住了闹闹的后腰作为支撑,一手拿着毛巾擦拭她的生体。
  女孩的皮肤绒绒发光,他挨得很近,怕她滑倒,目光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是个毫无感情的工具人。
  当他的手渐渐往下,闹闹听他低低道了声:“张开。”
  她闭着眼,乖乖听话,感觉那温热的毛巾在底下拂过。
  很细致地清洁干净,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发散着类似洗过澡后的慵懒和舒适,女孩的脚趾豆紧紧攥着浴缸底,喻兰洲仍旧是蹲在那,用一条浴巾从她腰上围了一圈,裹住。
  这样,闹闹看起来像穿了露脐装,上面是一截,下面又是一截。
  她终于有了点安全感,耳后也渐渐在褪色,可当喻兰洲唰地站起来时,她看见了,飞快地偏开脑袋,耳朵烧得很烫。
  “正常反应,没其他想法。”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腰下,伸手压了压。
  、、、
  就真是没其他想法,现在这种时候再想别的简直禽兽不如!姑娘还带着伤呢!可也不怨他,彭闹闹这个女孩对于他来说,对于每天都要开好几台乳腺手术,手里的患者百分之九十都是女性的甲乳科大夫来说,永远都不会麻木,永远都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小喻爷自个也有点儿无奈,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想点别的,自然就下去了,他把闹闹的小毛巾用她很香的沐浴液洗干净挂起来,出去兑了一杯温水,用护士长的汤煮了一碗鸡蛋面。
  闹闹超过12小时没进食了,之前没感觉,现在整个人松懈下来肚皮就开始咕咕叫。她闻见了面香,听见喻兰洲往她卧室来,她乖乖听话,他离开前交代她别动她就不动,他回来了说先喝水再吃面她就先把水喝了。
  碗被端到了面前,男人坐在床沿细细地吹面,里头放了点六必居的酱瓜,开胃极了。她吃下一口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张嘴还要。
  从前没让他喂过。
  可再害羞的事刚才都做了,也不差这点。
  小姑娘边吃边打量他,吃了小半碗就摇摇头说吃饱了,喻兰洲仍旧是那么淡泊的神情,把剩下的面条几口吃了。
  碗扔水池里,实在是顾不上,又端了水过来喂药。
  两片消炎药被闹闹咽进了肚子里。
  喻兰洲的手穿过她的膝弯把她抱躺下,盖好被子,刚转身,就听被窝里小姑娘嚅嗫:“你要走吗?”
  他顺手把水杯搁在了这头。
  叹口气,绕到对面这头,钻进了被子里。
  从后面拢住了他的姑娘。
  他的下巴贴在她的肩窝,细细嗅了嗅,确定医院的味道被洗去了才放松下来。闹闹侧躺着,抠着他的手指,一会儿后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换到有伤口这边朝下。
  “会疼。”喻兰洲低声道,想让她转回去。
  小姑娘不肯,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不撒手,脖颈扬起好看的弧度从下而上看着他,倏尔,轻声问他:“你生气了吗?”
  “没有的事。”他抬手捋了捋她的发帘,早就是五五开了,他干脆给捋到后面,露出女孩饱满的额头。大概是太焦虑,上面长了一颗痘,他干燥的手指轻轻抚了抚。
  “对不起……”闹闹一双眼睛里含着温柔的水光,乖兮兮道歉。
  她知道喻兰洲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都过去了。”本来就不是计较的人,这丫头能好好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柯棋来找过我。”
  “我知道。”
  “他跟我说了一些话,我突然才想起来,我说过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都陪着你。我忘记了好几次,对不起。”她眼眶里的水泽多了起来,眼底逼出一丝红线。
  她的承诺,她忘记了,她在自以为是对他好的时候忘记了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第一次,喻兰洲会生气,会气得把戒指还给她,会同意退回最初的位置。
  第二次,喻兰洲也生气,气她说的那些话,却牢牢抓着她的手。
  第三次……
  没有第三次了,闹闹想。
  喻兰洲低头,吻了吻女孩的眼皮,她的睫毛簌簌发颤,珍珠般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继续低头,寻到女孩的嘴唇,轻轻咬住,亲昵地巡过她粉红的齿肉,舌尖撬开,卷住她嘴里的小肉。
  闹闹一边吻一边哭,撒娇般将自己往他怀里挤了挤,他怕她疼,把人带到身上,再一翻身,两人对调了位置,仍旧是紧抱在一起。
  “我喜欢的女孩叫彭闹闹,你认识吗?”喻兰洲在她耳边说小话,“她有明亮的眼睛,可爱的虎牙,她出现在我最孤单的时候,她很爱笑,笑起来很漂亮,身上有橘子糖的味道,她没什么烦恼,天大的事在她这里都不算大事,她尊重生命,爱惜自己……信任我。”
  她抓住了不算太好的我,我被她救赎,回到了正常世界。
  怀中的女孩哇哇大哭,边哭边喊“喻兰洲”这三个字,一遍一遍地喊,一直哭到整个人都抽抽了也还是在唤他。
  他一遍遍地应着。
  一次次啄吻这个哭得丑叽叽的女孩,她哭得凶时他给捂怀里拍着,她稍微平复一些他把舌尖探进去缠绕她的,然后小姑娘不知触到那个点又开始发大水,很久很久之后,脱力般贴在他的胸口,吸着鼻子,听他平缓的心跳。
  “所以这道题的正确答案是什么。”他吻了吻她哭得发烫的耳朵。
  小姑娘闷在他心口娇声说:“我绝对不先提分手,我就粘着你,直到你受不了我了你开口说了我才能走。”
  “满分。”他低低笑了一下。
  我绝对不会先开口让你离开我,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还是我姑娘,一直一直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把自己感动坏了qaq
  宝宝今天肥肥地字数!!7500!!
  唔……明天咱们看彭董事长啪啪打脸好不好哇?!
  第113章 春暖花开1
  第一百一十三章春暖花开1
  闹闹第二天眼肿成了两颗大核桃。她那尺寸的双眼皮直接变单了, 因为太肿眼皮被撑开,像一块被拉扯到极致的面皮,薄到发亮, 眼里涩涩发疼, 牵连到太阳穴一条筋,稍微动一下就排山倒海的难受。
  最近院里迎接大检查, 喻兰洲请不到假,一早给小姑娘敷完眼睛才走的。
  走出去两步舍不得,又倒回来亲亲她。
  小姑娘乖乖地拉着他的手, 其实这儿到单位就几步路的事,却也舍不得, 感觉跟这人分开超过五分钟她就开始想他,都搞不清楚之前他在国外那段时间她在怎么熬过来的。
  “晚上我回来给你消毒伤口。”他最后咬了咬女孩哭得起皮的嘴唇, 用舌尖湿润过,这才去上班。
  他走了,家里安安静静,小姑娘翻个身都懒得,就那么小小一团窝在被子里, 想的全是前一天她哭得多么狼狈,他们吻得有多凶,他笑她是个撒娇精。他们手脚缠在一块, 如两条紧紧缠绕的藤蔓, 时光过去太多年, 怎么也分不开了一样。
  快中午的时候,喻兰洲给闹闹打电话:“五分钟后开门。”
  “你回来了??”小姑娘可高兴了,这人之前说估计回不来,不光是大检查的事, 他昨儿闯那么大祸小老头也饶不了他。
  电话里,就听见邱主任气拔山河:“喻兰洲!!!!”
  那头撂了电话。
  闹闹乖乖等在门口,捂着厚厚的毛茸茸的粉红浴袍,脸上肿的太过吓人顺手抄了个口罩戴上,怕吓着外卖小哥。电梯叮一声,门打开,小姑娘看见总是喊她小宝贝的喻伯母拎着两个保温壶走出来,一下愣住了。
  喻母一看见这样的闹闹就不行了,电梯口到这边几步路的事,她顿觉手里的东西有千斤重。
  小姑娘嚅嗫着喊了声:“伯母……”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忽然记起什么,摘掉了口罩。
  没了口罩遮挡她那哭到浮肿的脸和可怕的核桃眼全一清二楚,她白生生的脚趾豆抠着地板,刚想解释,喻母就催促着:“赶紧进去别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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