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驯夫记(穿书)_分卷阅读_53
傅家宝眼睛一亮,忽然往她的方向挪了挪。
林善舞一脸冷漠,“你想做甚?”
昏暗的床帐内,依旧能看出傅家宝满脸期待,“娘子,我可以把脚架在你身上吗?”
林善舞:……
没得到回答,傅家宝继续道:“那架你腿上成不?”
林善舞:……
傅家宝想了想,仿佛很委屈似的,又道:“那架你脚上?”
林善舞翻身背对着他,不想跟他说半句话。
屋子里的炭盆发出细微的动静,林善舞心想:傅家宝回来前,她总担心他在外头惹事,希望他早日回来,现在他回来了……她却只想一脚把他踹下床。
室内沉默了半晌,林善舞听见后头没有半点动静,心里的不知不觉变作了担忧,傅家宝怎么没有动静了?难道是自己方才的态度伤到了他?其实傅家宝只是想将腿架在她身上而已,他还小心翼翼地询问了,她没必要生气的。
林善舞思来想去,正要转回去跟傅家宝说话,就听后头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傅家宝说道:“娘子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在做一个梦。梦见里娶了媳妇,如胶似漆,在寒冷的冬夜相互依偎取暖,紧紧抱在一块儿,整夜整夜都不会分开。如今,我有了娘子,可是娘子却不愿与我亲近。我好难受。”
林善舞:……
傅家宝:“我的心好疼。”
林善舞依旧一动不动。
傅家宝:“娘子,我的胸膛也疼,它说它那里缺一个人。娘子……”
在傅家宝说下一句话之前,被他吵烦了的林善舞将被子一掀,主动滚到他旁边抱住他,冷冷道:“这下总行了?”
傅家宝心跳猛地加快,红着脸道:“行了。”
林善舞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清清静静地睡个觉了。
外头风声簌簌,屋子里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林善舞抱着傅家宝,就当自己抱着个等身的抱枕,这抱枕还有些瘦,硌得她手疼。
傅家宝却只感觉到一个温软的身子靠在自己身边,比他软了许多的手臂环着他,像是一团柔云裹在了他身侧。他心跳越来越快,半点睡意也无,却只觉得越发口干舌燥。
半晌后,傅家宝忍不住道:“娘子,你睡了没?”
林善舞:“没。”
傅家宝:“娘子,我能违背誓言吗?”
回答他的,是林善舞的拳头。
一声惨叫过后,室内终于恢复了清净。
次日,傅家正院。
“娘子,来,吃菜。”
大年初一一大早,一家人围坐一桌,却都仿佛忘了吃饭,只顾着看傅家宝给林善舞布菜。
看着正殷勤地给儿媳夹菜的儿子,傅老爷眼前只觉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好几个月前,那是时候,傅家宝也如这般。不,不同!那个时候傅家宝手上殷勤,看着林善舞的眼神却并不和善,而现在,他就差整个人都黏在林善舞身上了,那眼角眉宇里透出的亲近藏都藏不住。
傅老爷就奇怪了,今个儿是怎么了,儿子咋跟头一回见到媳妇似的,而儿媳的态度就更古怪了,不但不像往日那般面带微笑,反而在傅家宝给她夹菜时微微蹙眉,露出些微嫌弃之色。
傅老爷莫名所以,他有心想问,却担心被傅家宝顶回来,大年初一的,他不想饭桌上有不吉利的话。于是便只能闭上嘴巴,盯着儿子儿媳瞧,片刻后他轻轻咦了一声,儿媳眼下一片青黑,似乎是昨夜没有休息好,而他那蠢儿子,反倒是满面春风。
傅老爷不知想到了什么,呆了一呆,随即便露出狂喜之色,忽然道:“今个儿真是好日子,夫人……”他侧头看向一旁辛氏,“下午帮我将亲戚都请过来,我要好好办宴庆贺一番。”
辛氏闻言,茫然道:“老爷,这个日子,庆贺什么?”刚刚过年,处处热闹着,人家自己走亲访友都忙得不亦乐乎,哪儿有时间来参加傅家的宴?
傅老爷被辛氏这么一问,才猛地想起来方才那话不妥,但是说出口的话又不好说回去,于是道:“下个月县试不是要开考了?等家宝过了县试,咱家就办宴。”
傅家宝闻言道:“考过县试有什么好庆祝的,老头子你不如将银钱给我。”
傅老爷瞪了他一眼,“这怎么就不能庆祝了?我倒怕你连县试都考不上,到时候给咱家、给你弟弟丢人。”当初傅周在考童生试时,可是每场都拿下前三。
忽然被提起,傅周顿了一下,才道:“父亲不必担心,依大哥的努力,县试一定能过的。”
“听到没有?”傅家宝对着傅老爷道:“以本少爷的聪明才智,考个县试还不是手到擒来?”
林善舞听他这么自大的言论,不禁摇摇头。
傅家宝在傅老爷等人面前夸下海口,等回到东院却对着林善舞愁眉苦脸,“娘子,你说我这回要是没在县试中拿到好名次,会不会被傅周他们嘲笑?”
林善舞想起傅周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摇头道:“不会的。”
傅家宝不相信,肯定道:“傅周一定会笑话我的!毕竟他在县试里考了头名。”
林善舞见他紧张,故作轻松地笑道:“区区县试中拿到头名又算得了什么?县试也只是童生试中的一环,等考过了童生试,才算是踏上了科举路。将来还有乡试、会试呢,你有的是机会。”她说着,问傅家宝,“对了,那位郝大人有没有给你题做?”
“有的!”傅家宝点头去翻箱笼,“我这趟回来,郝大人就塞给我好多历年来的童生试考卷,说叫我练练。”
林善舞见傅家宝翻出考卷就要拿到书房写,觉得他这样太过散漫,必须得提前让他适应考场的节奏才行。于是叫人找来个篮子,让阿下装好备考物品,将书房当做考棚,院子当做考场,让傅家宝从外头提着篮子进来。
“你现在就当东院是考场,等我唱名了才能进,听到没有?”
傅家宝拎着考篮站在东院门口,一脸严肃地点头。
东院里阳光明媚,照得周围暖洋洋,枝头两只羽毛蓬松的麻雀正惬意地相互打理羽毛,忽然被一阵爆笑声惊了一跳,赶紧拍拍翅膀飞离了枝头。
东院门口,林善舞双手按在傅家宝的腰侧,无奈地看着笑得止不住的傅家宝,“有什么好笑的。”
傅家宝笑得险些喘不过气,“哈哈哈娘子、娘子好痒哈哈哈……”
几个下人站在旁边看到这一幕,跟着偷笑出声。
林善舞瞪了傅家宝一眼,收回手道:“摸你一下你就要笑,等县试那日搜子近你身,你是不是得笑得从台阶上滚下去?”每场考试,都会有搜子给考生搜身,避免考生携带作弊之物。傅家宝要是一被摸就笑成这样,只怕连考场的门都进不去。
傅家宝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每当林善舞尝试着抬起手,还没伸过去呢,傅家宝就又忍不住笑。
光是对付搜身这一步,两人就站在东院门口练习了一上午,却没有任何进展,而傅家宝,因为笑得太多,脸都开始疼了。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娘子,却被娘子白了一眼。
眼见的就要正午了,林善舞看着面露沮丧的傅家宝,想了想,忽然开口道:“阿下,你来帮少爷。”
阿下得了命令,立刻奔过来。
傅家宝眼见阿下往他身上摸,还有些嫌弃,然后下一刻,他就呆住了,因为阿下伸手把他上上下下摸了一圈,他却半点都不觉得痒。
他不由看向娘子,夫妻两人四目相对,神情都有些复杂。
林善舞:……
早知如此,她就不必在傅家宝身上浪费时间了。
傅家宝:……
呜呜呜果然只有娘子是特殊的!
第79章
林善舞拉着傅家宝训练了好些天,历年来各种考卷和题型都给他试了个遍,再请明景给他看卷子,确定没有疏漏才算是松了口气。
明景以为林善舞在为傅家宝担心,便笑道:“嫂子不必担心,县试并不难,但凡认真读了书的,都能过。”当初他考县试时连书都没看,不也过了?不过明景是家学渊源,跟傅家宝不能相提并论。
傅家宝原本也觉得过县试是十拿九稳的,毕竟郝大人都说了文字通顺者就能过县试,此时听了明景这样说,更加有信心。
想到自己离家求学几个月,同明景他们都疏远了,便同娘子说了一声,而后跟着明景到外头吃酒去了。两人边走边聊,言谈间提及要叫上史寇一块出去玩。
林善舞想着毕竟是过年,其他人都在玩,就傅家宝被她拉着从初一训练到初八,确实有些辛苦,便由着他去了,况且,铺子里的事她堆积了好几天,也要处理了。
想到理事,林善舞便又觉得有些困倦。她轻轻打了个哈欠,心里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答应跟傅家宝同床睡。
傅家宝这人,自从拜了师以后,在外人跟前越发人模人样,可一旦两人关上屋子,他就原形毕露,晚上睡觉也不给她个安宁,大半夜的说梦话忽然将她惊醒也就罢了,还爱翻来滚去,睡相奇差无比,明明入睡时是一条竖线,第二天起来就变作了横线,滚着滚着又会突然滚到她身上,若是她没及时反应过来,便会抱着她死死不撒手……
林善舞早就养成了在睡梦中也警惕周围的习惯,自从被傅家宝躺到身边,他稍有动静她就会被惊醒,好些天都没法睡个整觉,次日起来自然脸色不好。
阿红问她是不是夜间没歇好,林善舞随口吐槽一句是被傅家宝折腾的,结果也不知被哪个下人听去,传来传去传成了夫妻俩久别胜新婚,干柴烈火一夜燃到天明,所以少奶奶才脸色不好。
当林善舞发现傅家所有下人都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她时,简直想把傅家宝抓过来打一顿。?????阿?????蓉?????独?????家?????整?????理?????
好在理智克制了她的行为。毕竟傅家宝过些日子就要参加县试了,万一她一不小心将他给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夫妻行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难道还要让傅家其他人知道他们成婚这么久,却一直清清白白?
想到这里,林善舞摇摇头,索性不管这些烦心事,将注意力放到铺子上去。
自从露华轩在东街开张后,每月的纯利润都有七八十两,听起来不多,但对于一家开张不到一年的胭脂铺子而言,已经是极赚钱了,要知道,一个月七八十两,一年便是将近九百两,差不多就能买下另一家规模等同的铺子了。
不过林善舞对此并不满足。县试过后,傅家宝又会回青林县读书,她得尽快凑到钱去那儿开一家新店。毕竟乐平县的客流量就这么多,她把胭脂做得再多,也不可能赚太多钱。相反,若是能将生意做到京城去,那里豪门富户多如牛毛,她能施展的余地自然也更大。
林善舞正琢磨呢,门外忽然想起了阿红的声音,“少奶奶?”
林善舞应了一声,便见到阿红脚步匆匆地进来,面上神情却有些犹豫,林善舞问她怎么了。
阿红这才道:“少奶奶,您记不记得少爷带回来那个丫鬟?”
林善舞回忆了一番,“袖红?”
阿红猛地点头,“对,就是她!她烧起来了!”
原来袖红自从进了傅家后,就被安排跟傅家其他丫鬟住在了一起,直到这会儿,她才感觉到了落差,毕竟在青林县时,她是少爷身边唯一的丫鬟,自个儿住着一间屋子,还能日日见到主子,可是自从到了傅家,她不但得跟另外三个丫鬟挤同一间小屋子,还不能到主子的院落附近去,每日干的活儿都是最累最脏的,处处受其他丫鬟排挤。毕竟傅家的其他丫鬟可不管袖红跟在少爷身边有多久,在她们看来,这就是个新人,新人就得听话守规矩。
袖红爬床失败后虽也被傅家宝安排了许多脏活累活,但是跟傅家的这些相比,那就是毛毛雨了。在连续干了七天后,袖红终于熬不住晕倒了,毕竟她原先就是专门挑选出来做通房用的,一直在房里伺候,从未做什么重活,此番又是劳累又是委屈愤恨的,一口气下不去,就给晕倒了。
一个丫鬟,又不是闺阁里的娇小姐,竟然因为干活太累晕倒,这说出去可不就要叫人耻笑?更何况傅家是远近闻名的厚道人家,多少人争着抢着想进傅家干活,谁不知道傅家的活儿是最轻松的,袖红这一晕倒,众人便以为她是装出来的,将人扔在那儿就不管了。
几个小丫头还搬了凳子坐在檐下打赌她能装多久。等她们意识到不对将人扶起来时,才发现袖红已经烧起来了。
林善舞听完阿红的这一番话,立刻道:“烧了多久?请大夫了吗?”
阿红连忙道:“昨晚一直烧到现在,奴婢们一直给她敷凉水,可一直不管用。这才赶紧过来向您请示。”毕竟一个丫鬟,还是签了卖身契的丫鬟,没有主人的允许,是不能随便出去请大夫的,更何况请大夫上门也要花不少钱,绝大多数丫鬟病了就是自个儿花钱买副药吃吃,哪里舍得花这个钱?
林善舞听了,却是站起身,喊人去请大夫,才和阿红一起往丫鬟们住着的后罩房走去。
她已经是第二次来到后罩房了,丫鬟们瞧见她来了,倒也不吃惊,只是见少奶奶径自往袖红的屋子走,才有些害怕起来。
一个小丫头偷偷拉住阿红,问道:“阿红姐,我们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躺下去就没再起来了,这下可怎么办?”
“少奶奶不会怪罪我们吧?”
阿红闻言微微抬起下巴,有些不高兴地扫了一眼围过来的几个小丫头。阿红平日里虽在少奶奶跟前表现得乖巧懂事,实际上她可是个泼辣的,从前她还只是个扫地小丫头时就不曾让人欺负她,后来她到了少奶奶身边,又得少奶奶器重当起了胭脂铺的掌柜,在外头见识多了,身上气势便不同了,此时只是淡淡一扫,就吓得几个小丫头齐齐噤声,再也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