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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零当厂花_分卷阅读_81

  但最近林蚕蚕实在是太出风头了,好些人都盯着她呢,有佩服她有真本事的,也有看不起林蚕蚕,觉得她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
  还有人怀疑林蚕蚕开会那天准备的资料不是她自己做的,跑来工会偷偷打听来着,结果当然是被嘲讽了回来,但也能看出来,林蚕蚕升得太快,根基不够稳固。
  同样心思乱了的,还有韩文辉。
  林蚕蚕实在是太难啃了,韩文辉早就放弃了,但看到林蚕蚕这么有本事,韩文辉又有点儿想要重新追求林蚕蚕了。
  这年头,结婚有几个是相爱走到一起的,反正将就着也能过一辈子。
  韩文辉琢磨着,得想办法把魏敢搞走,然后再让领导给他保个媒,事情就成了一大半了。
  烈女怕郎缠,他脸皮厚一点,趁着魏敢离开的时候,对林蚕蚕好,不怕林蚕蚕不动心。
  不得不说,这主意打得挺美的,可惜就算他一切如愿,林蚕蚕也不是一般的小姑娘,能三言两语就能哄住。
  何况魏敢也不是他想弄走,就能弄得走的。
  就算魏敢外头好些地方想要他过去,但厂里有袁代表和老厂长镇压着呢,谁敢放魏敢走?
  ……
  忙活到二十九,林蚕蚕也放假了,厂里发了好些福利,她早让林家妹带回去了,她这会只用空着手回去就行。
  哪怕林蚕蚕什么也不提,在石碑岭所有人的眼里,她就是顶顶能干的能人。
  那么多人等着看林蚕蚕闹笑话打脸呢,结果自己的脸都给打肿了。
  林家妹不光考上了夜校,就连林荷花都进了厂里上班,虽说是个临时工,但林荷花过年往家里拿的福利可不少,看眼红了不少人。
  林蚕蚕一出现在队上,立马就有人上来跟林蚕蚕打听,看厂里还有没有岗位,拼命地推销自己的闺女儿子。
  “闹啥呢闹,也不瞅瞅自家孩子什么德性,会写自己名字吗?学历有吗?年都不过了是吧!赶紧回家忙活去。”林奶奶虎着个脸,大着嗓门就把人给轰走了。
  大家心里腹诽着,林荷花怕是大字都不识呢,不会写自己名字也没有学历,不还是进了厂,看孩子她们的孩子也会啊,农村老大,哪个不是带着一串妹妹长大的。
  不过林奶奶现在可不一般,孙女林蚕蚕有能耐,也愿意养她,自己手里还攥着活儿,一双鞋底子一分钱哪,谁敢得罪她。
  第九十四章
  所以大家伙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奶奶把林蚕蚕给拉走了,气不过也只敢私下里骂两句。
  林家这个年过得十分热闹,看着和和美美坐在一起的三姐妹,徐来娣只觉得此生都圆满了,到了地下,她也能跟孩子爸交待了。
  想到待她和家妹极好的林父,徐来娣抹了抹眼泪,她上半辈子过得不好,好不容易带着女儿跳出火坑,遇到像林父那样的好人。
  可好人却不长命,没几年林父就没了,早些年林蚕蚕还没学出来的时候,徐来娣一个人撑着这个家,苦吗?肯定苦,泡出水来比黄连还要苦。
  但只要想到林父,想到三个女儿,徐来娣的心里就是甜的。
  虽然到现在为上,林蚕蚕都没有喊过她一声“妈”,但徐来娣的心里都是满足了,现在的林蚕蚕可真是太好了,徐来娣做梦都没有想到,林蚕蚕会愿意帮她撑起这个家。
  “大过年了,哭什么哭,不嫌晦气?”林奶奶一出屋,就瞅见站在那里抹泪的徐来娣,当即凶道。
  徐来娣赶紧擦干了眼泪,跟林奶奶说话,“娘,大嫂接我们年三十去家里吃团圆饭,您看是在家里吃还是去大嫂那边。”
  林奶奶心里其实挺不待见大儿媳妇的,以前在林大伯娘那边住,林奶奶觉得自己受了可多委屈了,可仔细一想,这大儿媳妇也没少她吃,也没少她穿。
  日子苦那是真苦,但家里就那条件,也没得挑理的,也就是嘴上说几句不好听的,以前林奶奶当听不见装耳背,现在想了想,也就算了。
  大家日子都往好的奔着去了,还想以前的事干什么,“去你大哥家吃,你收拾点东西拎过去。”
  “行,我马上先去准备出来。”徐来娣进屋收拾,收拾了一半,有些拿不定主意,想喊林蚕蚕给她参谋一下,林蚕蚕把林家妹和林家珍派给了她。
  “……”徐来娣,行吧,家妹也大了,能给家里拿主意了。
  林荷花也放了假,林大伯娘都不让她在家里忙活,非把她赶到后头徐来娣这里来帮忙。
  ……
  林家这边热热闹闹地准备着过年,魏敢也带着魏新站到了上海的家门口。
  房子尘封了好几年了,魏爷爷过世的前几年,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在疗养院里度过。
  魏敢之前工作的单位,保密级别比三零二六还要高,假期很少,一旦有假,也都是去陪魏爷爷。
  “还记得这里吗?”魏敢推开门,领着魏新进去。
  魏新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回沪市的次数屈指可数,那还是小时候的事,有点隐约的印象,但又记得不太深。
  后来倒是也回过沪市,虽然魏奶奶和魏爷爷过世,肖玉珍虽然没有带他赶回来见老人的最后一面,但后来治丧都回来了的。
  不过,他们住的是肖家,而不是魏家。
  魏敢自然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况,他没有说话,领着魏新把东西放到房间里,就拉着他开始给家里搞卫生。
  这是一栋三层的小楼,旧式的老楼,采光并不算太好,一切都保持着两老离开前的样子。
  家里的陈设看着满满当当,却不算拥挤,打扫卫生的时候,魏新还从柜子底下扫出来一只铁皮青蛙,已经生了锈,没法再玩了。
  房子太大,只要打扫出兄弟两个住的地方就行,打扫完后,魏敢领着魏新去外头吃饭。
  看着周边邻里都热情地跟魏敢打招呼,听到他是魏新后,神色都有些微妙时,魏新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他都没有回来过,为什么这些人不待见他?
  准确地来讲,邻里们是不待见肖玉珍。
  魏爷爷和魏奶奶都是好脾气的老人,跟邻里处得非常好,尤其是魏奶奶,乐于助人,脾气温和,人缘非常地好。
  老人家非常疼爱魏敢这个孙子,自然也惦记着魏新这个小孙子,惦记念叨了好多年,可惜肖玉珍一次也没带魏新回来过,这一点真的非常受人诟病。
  两个儿子,大的能往两老身边一丢,就是十来年,至于小的那个,就算工作再忙,托个出差的同事把孩子捎回来不就成了吗?
  也不说要像魏敢那样丢这里,寒暑假回来总不过分吧。
  魏敢领着魏新去了肖家,肖炳荣也回来过年了,不过他回来比魏敢早,魏敢是因为实验室里事多,才拖到最后一天走的。
  到了肖家,魏新才算是自在了一点儿,不过除开肖炳荣外,不管是舅舅舅妈,还是外婆小姨,都对魏敢更亲。
  以前魏新回来的时候,有肖玉珍在旁边还不显,现在就他跟魏敢,对比就十分明显了,魏新心里有些嫉妒,也微微有些不太自在。
  听到兄弟两个把屋子收拾好了,不准备在他们这里住,肖外婆还不太高兴,“我也没几年活头了,你们兄弟也没时间多回来看看我,难得回来,怎么不住家里呢?”
  “你们家那房子,好些年没住人了吧,床上用的东西都没洗晒出来,今天晚上还是睡在家里吧。”肖舅妈也皱眉表示不赞同。
  魏新倒是很想住在肖家,长久没人住的房子,怎么样都有种阴森森的味道,而且那房子还大,魏新心里有些害怕,可惜魏敢没同意,婉言拒绝了。
  吃过饭,兄弟两个回到家里,这时候时间才下午五点半不到,天都还没有完全黑呢,但屋里黑洞洞的,拧开电灯,电灯因为时间长了,也变得非常昏暗。
  魏新下意识地往魏敢身边靠了靠。
  “怕什么,就算爷爷奶奶真的在,他们也不会怪你,更不会害你。”魏敢嗤笑一声,十分瞧不起魏新胆小的样子。
  魏新立马站直了身体,强撑着不往魏敢身边靠,“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怕!我又没做亏心事。”
  他话才说完,客厅的灯滋了两下,啪就灭了。
  魏新,“……”
  魏新都吓得脚打颤了,魏敢没动时他也没动,魏敢一动,他瞬间就窜到了魏敢身边,拉住了他的衣袖,“你,你去哪里。”
  “找个灯泡换上,我记得有个抽屉有放新灯泡,试试看还能不能用。”魏敢这下倒是没有嘲笑魏新,划了根火柴给自己照亮。
  “你你你,你小心点,这屋子里全是木头和书,你别点头了。”魏新紧跟在魏敢身后。
  他这会不敢一个人呆着。
  等到魏敢换好灯泡,屋里亮起来,魏新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迅速离开了魏敢的身边,见状,魏敢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天夜里,魏敢睡得还算不错,知道他们才回来,邻居阿婆给送了两床被褥过来,都是晒好了的干净被褥。
  魏新睡得就不怎么好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哈欠连天,黑眼圈直接挂在了眼睛下。
  实在是不想再在这老房子住下去了,魏新只想赶紧去祭拜了爷爷奶奶,赶紧去外婆家住两天,然后回厂里去。
  魏敢也没有拖延时间的意思,不过在去祭拜之前,魏敢带着魏新来到了三层和小阁楼里。
  小阁楼装修得很好,但因为长期不住人,已经沦为了杂物间,虽是阁楼,层高却并不压抑,魏敢这大高个走在里头,也完全不需要低头。
  魏新跟着魏敢,完全不明白他领自己到这里来干什么,经过了昨天晚上,他总觉得这屋里随时会窜出来什么东西。
  像是蝙蝠之类动物也有可能。
  “这是爷爷奶奶收集到你的照片,你看看。”魏敢在架子上翻翻,翻出一本相册递给魏新。
  魏新接过来一看,上头全是灰,那灰多得都没法拍,只能捏着鼻子打开。
  说是相册,倒更像是纪录,每一张相片,都是记录照片里的情况,以及两老看到照片时的心情。
  魏新从开始的不以为意,到慢慢沉默,最后,有眼泪不受控制掉在照片上。
  拳拳爱意溢于言表,魏新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多照片他自己都没有看到过,很多都是他小时候,难得几次回家,魏爷爷拿着相机拍的。
  原来奶奶也曾一脸慈爱地喂他吃水果。
  原来爷爷也曾把他举高在脖子上,带着他去逛动物园。
  ……
  甚至,原本他很小的时候,魏敢会牵着他的手,会给他擦脸上的雪糕印子。
  就很多事情跟他想的都不一样,魏新流了会眼泪,很快揉了揉眼睛,慢慢地合上了相册。
  见他看完,一直沉默的魏敢带着他去看别的东西,阁楼里有很多当初两老为魏新准备的,但没有机会送出去的东西。
  甚至好多东西,是原样退回的。
  “我给你看这些,不是让你知道,肖玉珍扭曲了多少事实,我只是想告诉你,爷爷奶奶一直很惦记你,想念你,疼爱你。”魏敢摩梭着桌上的一把木制小手枪。
  这是魏爷爷亲手做的,兄弟俩都有,魏敢那一把,因为长期玩,抹去灰尘后就能看到漂亮的包浆,满是回忆。
  魏新的那一把,虽然晚做很多年,但现在还是原样,但摸上去没有半点木刺。
  魏新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看着那把木枪,完全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他对魏敢手上的木枪还有印象,他记得他六岁的时候回来过一回,走的时候哭着闹着找他妈要这把小木枪。
  是他妈告诉他,那把枪是爷爷做给哥哥的,他不能要,他问为什么爷爷只能哥哥做,不给他做,他妈什么也没说,只皱眉叹了口气。
  可他那时候还小,不会去深思他妈叹气的缘由,他哭闹不已,最后被他妈打了一顿,抱上火车后才消停。
  后来大一点,他慢慢就从他妈那里懂得了一个道理,他跟魏敢是不一样的,爷爷奶奶特别疼魏敢,却不疼他。
  “是不是爷爷后来做的?”魏新问,此刻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这是他心心念念,却始终也没得到的小木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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