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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塘外有轻雷_分卷阅读_11

  她把卷子递过去。
  宋学飞看了看,笑:“高中题难,你刚上来不适应很正常,这次考的不理想没关系,下次有进步就行了。”
  她松了口气。
  “这样吧,郑雷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吗,我给郑鹏里打个电话,让他叫郑雷给你辅导辅导,语文重点在于理解,你理解能力不差,多引导引导就能掌握窍门了。”
  她那口气又提上去,比先前还难受。
  宋学飞气也不喘,掏出手机就打给郑鹏里,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
  于是这个周末,宋唐背着书包再次去郑家补习,去时还提着一袋蔬菜。
  周丽萍笑:“这是什么?”
  “我妈让我拿来的,说这菜就这几天能吃,再晚就没卖的了。”
  “回去和你妈说,别送东西了,你和郑雪一起长大,和我亲闺女一样,不用这么见外。”
  郑雪从书房蹿出来:“就是,我妈就是你妈,见什么外。”
  周丽萍笑:“你们学习吧,下周单位迎检,我去拿些资料。”
  郑雪于是拽她去书房。
  郑雷坐在书架前,全神贯注盯着笔记本,双手麻利操作。
  郑雪往屏幕前探了头:“你竟然在玩游戏!不写作业吗?”
  “写完了。”
  “才半小时就写完了?”
  “十分钟。”
  郑雪啧啧感叹:“你英语考了多少?”
  “一百四十八。”
  “语文呢?”
  “一百三十二。”
  “数学呢?”
  郑雷抬头:“你到底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同学想加入我们,想让你给我们一起补补课。”
  “没空。”
  “等你有空的时候呗,反正你常给我俩补,多带一个也是带嘛。”补充,“其实也不是我同学,是宋唐班上的,挺好一人。”
  他没说话。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啊。”
  还是不说话。
  郑雪朝宋唐使眼色,那意思是搞定了,俩人这才掏出月考卷子。
  郑雷看一眼郑雪的语文试卷: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前面一栏留白,她填的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这回不两篇课文串着写了,变成一篇课文串着行写。
  丢回去:“原句抄十遍。”
  “不用抄了吧,我都记住了,是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光抄句子容易忘,抄十遍课文巩固一下。”
  郑雪立即铺开作业纸,一边朝他翻白眼一边暗骂他变态。
  宋唐吓得立马调换顺序,把语文试卷压在最下面,诚惶诚恐递给他数学卷子,像犯人等待被宣判一样紧张。
  郑雷草草看一遍,拿笔在纸上做标注,还给她:“这类题都一个模式,套公式就行。”
  宋唐再诚惶诚恐从他手里接过卷子。
  郑雪不满:“你怎么对她就那么温柔,还给她写公式?”
  郑雷头也不抬:“语文没有公式。”
  虽然很有道理,但郑雪隐隐觉得不对,却又说不来是哪里不对。
  第9章
  后来轮到讲地理,郑雪怎么听也不明白,郑雷叫她去拿地球仪,她便叫上宋唐一起。
  地球仪在储藏室放着,储藏室在二层靠边的小隔间,很窄的过道,两边是敞口的储物柜,堆着一些杂物,墙头朝外一扇闭合的窗,窗锁老旧生了锈,因着无关紧要也无人更换。
  进去时郑雪专门找废旧的晾衣杆挡了门:“这屋的锁有问题,当心点儿别锁上了,锁上就出不去了。”
  宋唐点头,看柜上最高一层放着地球仪,伸手去够,但身高不够,没够着。郑雪帮忙,站在旁边踮脚,也不太能够着,越踮越高,踮着踮着就偏了,重心后仰。
  最后一下终于够着了,砰一声,挡门的杆子被挤出去,门也锁上了。
  俩人傻了。
  宋唐:“你们家怎么回事儿啊,怎么门锁老坏啊?”
  “别急啊,郑雷不是在么,我叫他。”
  开始拍门,边拍边喊。五分钟后,整幢楼静悄悄。
  宋唐:“还是打电话吧,隔着一层楼呢,肯定听不见。”
  “谁找地球仪还带手机啊,桌上放着呢。”
  俩人又傻了。
  郑雪跑去另一头开窗户,但那铁锈跟焊了十年八年一样,一点儿也掰不动,拍着窗户喊郑雷,也无济于事。
  “要不等等吧,他不见我们下去肯定会找上来的。”
  “想什么呢,你还不知道他?我们一走肯定又开始做题了,一做开什么竞赛题计算机的连饭都忘记吃,哪还记得我们,等他发现天都黑了,我可等不了。”
  “那怎么办?”
  她从柜上东挑西拣,拎起一把锤子:“砸开它!”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来!”
  二话不说开始砸,连砸三下那窗户都没动一下。
  “你角度不对。”
  郑雪递给她:“你来!”
  她接过锤子,瞄准了角度猛的砸下去,那玻璃哗啦碎成一片。
  郑雪鼓掌:“真厉害!”
  探出头准备喊郑雷,还没喊出口却见他已经在窗户下站着。
  “嘿你来得真巧!我们出不去了,快上来帮我们开下门!”
  郑雷抬头,一道血水顺着额头往下淌……
  门打开后,郑雪跑去客厅风风火火拿了创可贴往他头上怼。
  宋唐:“要先消毒吧。”
  又找来碘酒酒精什么的一大堆。
  宋唐用棉棒蘸了药水清理伤口,那口子的血汩汩外淌,流不尽似的。她负罪感爆发,又很紧张,手都在抖。
  草草处理后郑雪替他贴上创可贴,但不顶用,不一会儿整张贴纸都被血浸湿了。
  “你们不在楼下学习,都上来干什么?”
  周丽萍进屋,怀里还抱着一堆文件。
  看见郑雷,撂了文件跑过来:“怎么回事儿?郑雪你……”
  “阿姨,我俩去储藏室找地球仪被反锁了,是我砸的窗户,和郑雪没关系。”看着郑雷,“对不起……”
  周丽萍顿了顿:“肯定是她撺掇的你,她是主谋,我太了解她了!这丫头,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郑雪不服:“我得救人哪,人困在里面出不来得想办法呀!再说,谁让他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那时候出来。”
  “你还有理了?”
  “诶妈、妈……”指着郑雷,“快想想办法,止不住血!”
  周丽萍对着伤口仔细瞧了瞧,决定送他去趟医院。
  后来的结果是郑雷的额头被缝了一针,隔天上学还顶着块纱布。
  余山看见他:“我靠,跟人打架了?”
  “不是。”
  “怎么弄的?”
  “被人不小心砸的。”
  “你也真够霉的,上次手被压了,这次脑袋被砸了。”
  他拎书包的手顿了顿,也觉得自己挺倒霉的。
  前排戴眼镜的男生转头敲了敲课桌:“大神,帮我讲道题。”
  他懒洋洋整理课本:“吃的什么?”
  那男生一下蒙了,咂咂舌头:“糖啊,你吃吗?”
  边说边翻来覆去找糖,动静一大,散发的糖味儿更浓。
  “别找了,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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