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男主的孩子[穿书]_分卷阅读_52
“真好,你们赶紧办婚礼,我也等不及了。”赵远芳感慨着,目光露出一些遗憾,声音低下去,“你和时律一起长大,我想听听你们小时候的事情。”
任何一个母亲,不能参与孩子的成长过程都是难以弥补的遗憾。这种遗憾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永远都在那里,消磨不去。
韩数微垂着眸,眼神渐渐生出一回忆的迷离。
“我们俩在那条巷子里都算是比较不同于常人的,同样没有父母在身边,同样跟着阿婆生活。说起来,记忆中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快乐的事情。别人提起我们,都说我们是一根藤上结的两颗苦瓜。”
赵远芳别过脸,眼眶已经红了。
她有想过自己的儿子过得并不开心,要不然也不会养成那样冷清孤僻的性子。但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还是分外的难受。
“张阿婆腿脚不好,我奶奶年纪也大了,两家的重活基本上都是他做的。冬天买碳,买煤球,搬进院子都是他的事。他不爱讲话,总是默默干活。我下自习一人回家,他总是偷偷跟在后面护送,怕我发现…”
说到这里,韩数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那一个个黑夜,他无声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可是自己却一直避他如蛇蝎,根本看不到他的关心。
那个时候的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是怀着怎么的心情,一直默默关心自己的?一想到他会伤心,会痛苦,她的心跟着揪起来,仿佛感同身受。
还有,赵家那么有钱,为什么要把赵时律养在江市?
但是她没有问,她看得出来赵妈妈很爱时律。或许是有什么苦衷,才什么把他寄养在别的地方。
赵远芳努力平复着心情,挤出一个怀念的笑意,“他这照顾人的性子啊,像他爸爸。”
时律的爸爸?
韩数从来没有听说过。
而且她记得赵妈妈结过婚,是姓巩的,之前是南城的市委,后来调到别的城市当市长了。时律姓赵,为什么不是姓巩?
赵远芳说了这一句,并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句,而是话锋转到他们的头上,“你和时律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妈看得出来,他对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原来还想着,我这儿子是不是太不愿意和女孩子说话,那可怎么办?”
韩数低头一笑,努力平复心情,面上浮现些许羞涩。
赵远芳慈爱地打量着她,这姑娘模样出挑,又和时律自小一起长大,再是合适不过。最重要是,时律喜欢她。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儿子欢喜更重要的事情。
韩数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赵夫人的眼神让她想起沈夫人。沈夫人也常用这种慈爱的眼神看她,就像看自己的孩子。
这个时候,茶几上的手机不管不顾地响起来。
赵远芳随手拿起递过去,看到上面来电显示的哥哥二字,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她真的想不到,自己那总是一副冰山冷脸的儿子,还有浓情蜜意的一面。
小两口,倒是有情趣。
第39章 好奇
韩数接过来一看, 都不敢抬头看婆婆的眼睛。那蓝色屏幕上显示的哥哥两个字, 让她脸上瞬间像着了火似的, 面红心跳起来。
做为一个过来人,赵远芳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女儿娇态。见她起身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嘴角露出一个宠溺的笑意。
“妈还在?”
“嗯,我刚和妈一起吃过饭。”
她的声音小小的, 每个字都包在软软的语气中,蒙着一层水雾,听得就像微风拂过脸颊, 轻轻柔柔的。
电话那头的赵时律狭长的眸中柔情一片, 冷峻的俊脸温和舒展。他略略地扬起嘴角,淡淡的幸福感在那唇角之间。
“好, 我晚点打给你。”
“嗯。”
韩数挂掉电话,脸已经红透。
赵远芳含着笑,若无其事地进到内隔间,看到那裁好的布料, 没有去动。而是打量着内隔间里的设备, 以及一件挂在衣架上的半成品。
那件半成品是之前韩数给自己做的孕妇裙, 后来因为接了随云的单子,就搁置在一边。
“你这手艺很有些老派裁缝的手法。”
赵远芳看着, 眼里全是赞赏。
“个人爱好, 我喜欢做衣服。”
韩数只能这么说,至手她制衣的一些手法,确实是跟着老裁缝学的。那是她在接手沈氏以后, 在民间挖到了一个老裁缝。她跟着老裁缝,学了不少古派的做衣方法。
比如说旗袍,比如说花式盘扣,甚至还有刺绣。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且还能盈利,本身就是一种成功。”
赵远芳感叹着,并没有因为她的职业而有什么偏见。韩数自己知道,在别人眼中,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小裁缝。
比起什么大公司的白领,自己确实有些不太上进,甚至可以说自甘平庸。
听到赵远芳的话,她心里还是很感动的。这个婆婆,性情豁达,通情又开明。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要是不幸运,怎么会两世都碰到好婆婆?
要是不幸运,她怎么可能重活一回?
她想起婆婆的画室,还有对方即将举办的画展。觉得婆婆话里有话,与其说刚才说的是别人,不如说是在说自己。
“妈,你是不是最喜欢画画?”
赵远芳身体微微一顿,眼眸中泛起迷雾。她看着韩数,笑了一下,“时律的爸爸是学画画的,他爱画如命。自他走后,我才捡起他的画笔,从头开始学。”
爱人的爱好,就是她的爱好。
她记得那个高大阳光的男人,拉着她的手,对着天空大喊:“我孟行,将来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画家。我要画天、画地、画尽世间一切美景!”
多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她从未忘记过。
自他离开后,她就有一个信念。
她要秉承着孟行的理想,拿起他的笔,学着他的模样。画天、画地、画尽世间一切美景。她要实现他的愿望,成为一名真正的画家。
这是韩数第二次听她提到时律的爸爸,很显然她口中的男人,一定不是那个巩市长。而且从她的语气中能听出深情,还有缅怀。
时律爸爸,或许已不在人世。
韩数不敢贸然开口多问。
赵远芳说完这一句,很快从思念中抽离,她指着桌上摊开的设计图,“你这图画得很有水准,一定是用心学过的。”
韩数在国外学过三年的设计,又肯定努力吃苦。后来成天泡在沈氏的设计部,和公司里的设计师们又学到不少,齐众人所长。
所以她画图技术和技巧都算上乘。
“我都是偷偷学的,算不上多好。”
缝纫也好,画图也好,她只能说是悄悄学的。好在也没什么人怀疑,毕竟她和沈书扬有过那一段。
沈家是做服装的,别人都以为她是为了沈书扬,偷偷学的。
“妈,我给你量个尺寸吧。”她岔开话题,很怕别人再追问。
“量尺寸可以,但是做衣服不急。你现在怀着孕,不能操劳。咱们一家人,以后有的是机会。”
韩数笑了一下,“妈,我知道的。我这店才刚开始,统共就接了一单。我想好了,在生孩子之前,我一个月最多接五单。要是没单子的时候,我就慢慢给家里人做,我不急的。”
她说着,取来布尺。
赵远芳微笑着,张着手让她量尺寸。
“我看你这里也没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你这一天下来,总得睡个午觉才行。”
“时律在附近买了一套小公寓,我要是累了,我就回去歇着。”
“好,还是时律想得周到。”
韩数被婆婆别有深意的眼神一看,又想到刚才接电话的事情,脸上有些发热。
赵远芳却觉得很欣慰,儿子和儿媳妇感情好。她这个当妈的,只会高兴。谁不想一家人和和乐乐的,谁不想自己的儿子生活幸福,婚姻美满。
送走她后,韩数一个人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
改个什么备注呢?
时律?
不行,太随便。
赵总?
不行,太生疏。
老公?
更不行,想想脸都发烫。
就是在前世里,她也没有这样叫过沈书扬。她的叫法一直都很中规中矩,婚前她叫他书扬,婚后私下叫书扬,外人面前称他为沈总。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还是哥哥吧。这两个字可是时律自己输入的,不知情的人并不会看出什么端倪,别人会真以为是亲人。
正对着手机发呆的时候,茶几被人敲了两下。
“发什么呆啊?来人了都不知道?”杜晓美脸晒得通红,一屁股坐下来,“哎呀,今年这夏天,比往年都要热。我在外面跑了大半天,脸都晒脱了皮。”
韩数赶紧给她倒了一杯冷水,她接过三两下进了肚。
“刚在附近做了一个采访,热得我都快冒烟了,正好来商场凉快一下,顺道来看看你。”杜晓美说着,凑近她的脸,“我看你最近日子过得滋润,都没有想我吧?”
“说什么呢?我天天想你呢。”
“骗鬼的吧。”杜晓美不满地哼哼着。
“嗯,就是骗鬼的。”
韩数一本正经地说着,把杜晓美说得一愣。大约十秒左右才反应过来,这个鬼是在说自己,立马作势要扑到她的身上。
“呀,我发现你现在越学越坏了。赵总那性子,也不可能会带坏你啊?”
“我以前隐藏得深,你没发现而已。”韩数笑着,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这次,晓美只喝了一半。
“你怎么会到这附近采访?”
也难怪韩数会有此一问,这里是商场购物街聚齐的地方,大多都是些零售商,不远处是居民区,没有什么商业新闻。一般的幕后老板也不会常过来,她来采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