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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锁婚,傅少的哑巴新妻_分卷阅读_470

  她沉默,宴霖皱起眉来:“你不愿意?”
  苏湘摇了下头道:“怎么会。”宴霖比起苏明东更像一个父亲,也相信他会对她好。可是,认亲仪式,不只是当着宗族的面,这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还要邀请别的权贵人士到场见证,还有户籍更改等等。
  苏湘的手指抠了下掌心,斟酌了下语句开口道:“我觉得,这个认亲仪式可否改成认干女儿?”
  宴霖一怔:“为什么?”随即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喃喃道,“你不想让人知道你是私生女,这个身份,不光彩”
  就算是她宴霖的女儿,也是个私生女的身份,她会被人在背地里说闲话。
  苏湘轻笑了下,她被人说闲话又不是一天两天,她几乎每天都在别人的闲话中。
  “不是。”苏湘摇头,低垂着眼眸慢慢道:“因为沈烟,与俞可兰不一样。”
  俞可兰怀着祁令扬,但她是堂堂正正嫁给祁海鹏的,所以祁令扬的出生也是堂堂正正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不是私生子,他入的是祁家的籍,哪怕他从小被忽视被冷落,但俞可兰给了他一个光明的身份。
  但是沈烟不管她当时嫁给苏明东有多么不堪,可在法律上他们没有离婚,她生下了不属于苏明东的孩子,这个,才叫私生女。
  宴霖要认回她的话,从何认起?
  所有人都知道,沈烟只嫁给过一个男人,就是苏明东,若宴霖认了她,不就告诉全世界,沈烟曾经跟别的男人有过关系。
  不管宴霖与沈烟爱的有多么真挚热烈,在别人看来都会是被世人所鄙夷唾弃的。
  苏湘不愿意她的双亲被人看不起,沈烟已死,她不愿扰她的安宁。
  宴霖放在膝盖的手指慢慢的蜷曲起来,握成紧紧一团,呼吸也沉了下来。只这一句,他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苏湘看了他一眼,再接着道:“另外,那些还记着我母亲的人都知道,她这一生,只有两个男人。一个苏明东,一个叶承。”
  “叶承已经死了,所以,就算你现在复仇成功了,你却没有恢复叶姓,不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吗?”
  “如果你公开认了我,不就是告诉大家,叶承没有死?”
  苏湘曾想过,为什么宴霖复仇成功了,却没有出现在苏明东面前狠狠羞辱他,也没有告诉苏润,到底是谁在整垮苏家。
  因为宴霖想要让叶承成为过去,那个被苏明东狠狠的践踏在地上,狠狠羞辱的叶承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叶巷的叶家了。
  她道:“我不能因为我,让人揭开你们的痛处,又揭开沈烟的不堪。所以这个认亲,不可以。”
  宴霖的眼角有深深的皱纹,此时,那些皱纹好像染上了泪光,湿漉漉的。
  “这不是要委屈你吗?”
  苏湘笑了起来,目光柔和,还有着满足,她道:“有圆满就有缺憾,我既然与你相认,就不要在乎别的了。”
  苏明东让她成为一个哑巴,倒是给了她一个最大的好处,她懂得了知足,知足才常乐。
  她一点儿也不想让苏明东做她的父亲,可她想过很久,她不能那么做的。
  “反正认了亲,一个称呼又有什么关系呢?对外,我叫你干爸,对内,我叫你父亲,这也也是可以的。”
  宴霖既动容又舍不得,他摇摇头道:“孩子,这大有关系。”
  苏湘知道他说的大有关系是什么,在这之前,她先问了一个问题:“宴孤,他是我亲大哥吗?”
  宴孤比她大好几岁,按照时间上来推算,那个时候的宴霖还在拼命作画,为出人头地而努力。
  他与沈烟相爱很深,不可能接受别的女人,不然不会拼死也要带她走了。
  宴孤的名字,一个“孤”透露出一点信息来,寻常人不会用这个字的。
  宴霖望着苏湘清透的眼睛,说道:“看你该是猜出来了吧。”
  苏湘点头,宴霖承认道:“他是我领养的孩子。”
  “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此生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在我来到马来西亚以后,慢慢的置办起了自己的家业,开始为了复仇做准备。老夫人忧虑我执念太深,又不愿意我叶家就此绝后,就去当地的孤儿院领养了一个。”
  “他是一个华裔商人的孩子,那时候马来西亚很乱,他的父母在一次入室抢劫案中被人杀死,他就被人送到了孤儿院。”
  “我领养他的时候,他已经六岁,但这些年他一直在我的身边。我培养他,他很争气,做什么都好出色。”
  苏湘静静的听他说着,等他停下来了,她道:“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他会是你的继承人,接手宴家的一切。”
  这点,从宴霖回到北城以后,他的布置安排就可以看出来,他是希望叶家以宴家的方式存在,成为金字塔顶尖上的家族之一。
  第292章 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接近苏湘
  宴霖把宴孤视为亲儿子,早就把公司留给他,而他则在枕园做幕后。
  苏湘的出现,让宴霖为难了,除了认亲以外,还要面临的家业问题,这是喜悦过后不得不去考虑的事情。
  倒不是说一场认亲就把钱权摆了出来,而这是现实问题,总比以后闹得一地鸡毛的好。
  宴霖知道自己还有个亲生女儿,是沈烟留给他的孩子,他满心想要补偿,怎么补偿?他恨不得能摘下天上的星星给她,可在他的手上,现在最好的就是南星公司。
  作为父母,总想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孩子。
  但宴霖没有想到,苏湘不肯公开认亲。
  她不肯认的话,凭着一句干爸,他怎么把公司放到她的手上?
  宴霖点头道:“苏湘,说实话,你说的没错。如果你没有出现,宴家所有的一切,都会是宴孤的。”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可我不想让你委屈,我欠你母亲,欠你太多……”他的语气沉了下来,再说,他明明有个亲生女儿,纯正的叶家血统,宴家的一切当然是要交到她的手上。
  只要她答应公开认亲的话,他不在乎叶承死而复生,也可以放下当年的那些耻辱,至于沈烟……沈烟应该也是希望苏湘能够认祖归宗的吧。
  宴霖还想劝一下苏湘,苏湘微微一笑道:“这些日子,我坚持着找答案,想知道我为什么是个哑巴,想知道为什么苏明东要那么对我,苏润为什么对我像仇人。一条条的线索找下来,我才找到了这里。”
  “我坚持寻找,是我想知道我是谁,我的根在哪里,并非为了什么家业财产,为了一个大小姐的虚名。”
  说到这里,苏湘停顿了下,唇角浮起一丝冷笑,她道:“如果我突然成了宴家的大小姐,未必再有自在日子。”
  北城的势力复杂,当她是苏家的哑巴女儿时,人人嫌弃,可她成了宴家的大小姐,这上门来结交的“友人”可就多了。
  “再说,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里。我可以经营好我的工作室,但南星公司那么大的公司,我自知能力有限,那太累了。”
  像傅寒川跟祁令扬那样,每天就是看报告、开会、见客户,看起来轻松,有着指点江山的气派,可这样的气派背后,是端着上万人的饭碗,一个决策错误,就有可能导致亿万级的损失。
  苏湘自认自己的背脊单薄,承受不起这么大的压力。去年年底,她的工作室因为苏丽怡捣鬼,导致出现的危机,那会儿就让她愁烦的睡不着吃不下,若是南星公司那种大公司的话,她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不睡觉盯着了。
  这还只是赚钱上的问题,对内,是公司内部那些股东,那些高层领导,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筹划,她做大,得能压住这些人,压不住就是个傀儡。
  再者,别说那些股东跟高层了,宴孤在公司付出过心血,立下汗马功劳,他在南星公司,是仅次于创始人的二号人物,她去了南星公司,也是斗不过他的吧?
  自己没有付出过一分心血的地方,她去了待着也亏心。
  苏湘微微笑道:“我在南星公司,没出过一分力气,也没投入过一分钱,我以什么服人坐那位置?”
  宴霖看她态度坚决,也便只好放下不谈了。再仔细想想,刚认回这个女儿就要她去公司劳心劳力,他也舍不得看她辛苦。这么一想,就彻底的不去想了。
  她不肯接受继承人的位置,他可以把公司股份留给她,每年轻轻松松的拿公司分红,让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以后有宴家给她撑腰了,看谁还敢再欺负她?
  想到这里,宴霖想到了什么,深深看了一眼苏湘道:“好了,既然你不同意,那就按你的意思,在外认干亲吧。”
  他的目光中带着点希冀:“那、那现在你能……能够……”
  宴霖伸长了脖子,希望马上能听她喊一句父亲。她马上就要回去了,虽然他也会回北城去,但现在就能听她喊一句,他也就满足了。
  苏湘看到他眼中的渴望,她咬了下唇瓣,父亲两个字对她而言无比沉重,一时叫不出口,她结结巴巴的喊人:“父、父亲。”
  这是她能够开口说话一来喊出的第一句父亲,这是她真正的父亲,跟他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苏湘喊出那一句,自己也觉得眼前明亮了起来。
  她又有了亲人,她笑,他也笑。
  书房走廊外,傅寒川双手撑着栏杆,看着一楼的大厅。楼下客厅茶几上的花已经换成了百合,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花朵清新怡人,但是他不喜欢,他觉得,还是玫瑰好看。但这地方不是他做主,也就只能这么看着了。
  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会儿,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黯淡下来。傅寒川看了眼腕表,转头看了眼依然关着的门板。离别在即,人家刚相认的父女想多说会儿话,他也不能说什么,就是心里有些慌又觉得烦,有抽根烟的冲动。可这地方不是他的地盘,也不是公共场所,也就只能忍着了。
  楼梯处传来脚步声,傅寒川往那边看了眼,就见宴孤抬步慢慢的走上来。
  他的身形高大,有一米九的个子,比傅寒川还高几公分,气质冷傲,有王者的风范,每一步沉稳的脚步踩在楼梯上,像是掐表似的,咚咚响起的声音间隔都是一样的。
  傅寒川侧过身体,宴孤迎面走过来,两人在走廊上只是交错而过,他没有停下脚步,傅寒川也没有上前打招呼。
  傅寒川微侧过头,看了眼经过他身侧的男人,他已经走到另一间书房,推门进去。
  宴家父子的书房是相邻设计,既方便交流事情,又各自独立开,宴孤进去后就没再出来。
  傅寒川眼眸微微一转,又看了眼宴霖的书房门。他与苏湘谈论这么久,应该还谈到了某些事吧?
  正想时,房门打开,苏湘走了出来,身后面是宴霖。苏湘看到他微微一愣,他等在这里干什么?
  傅寒川的目光越过苏湘,直直的看向宴霖道:“宴老板,我想与你谈谈。”
  苏湘看了看他,回头再看了一眼宴霖,眉毛一皱,他们有什么好谈的?
  只听宴霖道:“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谈谈,进来吧。”他转身进去。
  苏湘出门,傅寒川进门,两人交身而过时,傅寒川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去楼下等我。”
  他的呼吸热热的吹拂在苏湘耳朵,她缩了缩脖子,脸颊一侧,瞪了他一眼,没看这什么地方,还动手动脚的,表现的这么亲密干什么。她抽出手走出去,踩着脚步往楼梯那边走。
  到了楼梯边上,她的手搭在扶手上,转头往书房看了一眼。傅寒川让她去楼下等,难道还怕她在外面偷听不成?
  嘁,可笑。
  苏湘撇了撇嘴,往楼下走去,她还要再去找一下沈老夫人。
  书房里,宴霖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手臂搭在圆弧形的扶手上,把傅寒川与苏湘的亲昵看在眼里,脸色又沉了沉,抓着扶手的手指紧了下。
  傅寒川关上门,转身对上宴霖拉长的脸。
  他就是要宴霖看到他与苏湘的亲密,所以一脸淡然的走到宴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非常自然的样子。
  中间是一张巨大树根雕刻而成的茶几,上面摆着一整套的中国茶具,宜兴的紫砂壶,安徽的太平猴魁,书房里除了墨宝香气就是这茶香。
  傅寒川进来以后就没有东张西望,彩色玻璃透进来的夕阳斜斜的打在他的身上,他冷峻而有气势,端正坐着,并没有因为面前的人是南星公司总裁而显得怯懦,倒因为他是苏湘的父亲,他收敛了一些锋芒。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着,都没开口说话,空气中,钟摆嗒嗒的摆动声沉缓有力,只有单一的节奏,傅寒川的呼吸也始终平稳。
  水壶中煮着水,烧开时发出咕噜噜的冒泡声,白色烟雾升腾起来。
  傅寒川垂眸看了眼,身体前倾,伸手拿起那水壶注水进入紫砂壶中,他倒了一杯茶,递给宴霖:“宴叔叔。”
  宴霖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茶杯,没有接,淡漠道:“你还是叫我宴老板比较好。”
  在中国有个规矩,有情侣关系的小辈递过来的茶,如果长辈拿来喝了,就是认同了他们。宴霖在马来生活了几十年,但是要说老规矩,他比傅寒川要懂得多。
  傅寒川的手停顿在半空中,他被拒绝了,但也没有表现出羞恼尴尬的神色。他的唇角微一弯,手臂往下一沉,茶水端正的放在宴霖面前的茶几上,茶水只轻轻晃动了下,几圈波纹后就平静了下来。
  这说明放茶杯的人力道拿捏得好,不卑不亢,自信沉稳,还有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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