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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好巧_分卷阅读_48

  四宝忙道:“您说奴才和淑女相识我不敢不认,但您若说我和淑女有染,我是万万不敢认的,淑女一心向着皇上,再说奴才不过一介残缺之躯,是个人都不愿和我扯上什么关系。”
  枕琴闲闲地拨弄了一下护甲:“是么?但是有人亲眼看见你和李淑女私相授受,你又怎么说?”她说完看了身后跟着的侍婢一眼,侍婢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请皇上明鉴,原来李淑女还在石兰轩伺候的时候,婢子就见过四宝监官在李淑女屋里,两人拉扯不清,当时李淑女还向监官跪下过,说什么做他对食之类的话。”
  这侍婢是倚绿同屋,当初倚绿哭求四宝的时候,不慎被她看见了,她顿了下又道:“不止如此,两人平时也颇为亲密,不久之前李淑女还特特去司礼监找过监官一回。”
  元德帝面上已经沉了下来,四宝暗道难怪枕琴敢拿她和倚绿说事儿呢,原来是自以为捏住了把柄,她这步棋走的不可谓差了,陆缜眯了眯眼,似乎想要说话,四宝就先道:“启禀皇上,奴才有话说。”
  元德帝心里已经有些不耐,但看在陆缜的份上,还是点了点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四宝沉了沉心,已经准备和枕琴撕破脸了,中气十足地答道:“回皇上,这位姐姐看见的确有其事,但实情却跟她想的大有出入,王昭仪前段时间曾经把身边好些伺候的宫女许给公公们做了对食,有个与李淑女侍女相熟的宫女为此丢了命,淑女听了心中害怕,跟奴才又算是旧相识,便想跪下请我搭救,言谈之中确实提到了对食的事儿,但的的确确跟奴才无关,淑女第二次来找奴才,也是为了这事儿,当时就在司礼监门口,我们二人并无任何逾越之处,皇上可以请司礼监的任何一人前来作证。”
  这话参了三分水封,但也合情合理,枕琴听底下人说倚绿和四宝最近常有往来,再加上听信了婢女的话,下意识地就以为两人有染,没想到扯到自己身上了,这才有些慌乱,忙道:“你胡说!”
  四宝昂着脖子半点不惧:“奴才若有半句虚言,宁可受杖毙之刑,倒是昭仪敢不敢把您送出去的那些宫女叫来对质?”
  元德帝见四宝铿锵有力,枕琴又面露惶急,颔首道:“去把那些宫女叫来,朕要问问她们是不是自愿给内宦当对食的。”
  接下来的事儿就没什么悬念了,枕琴把手下人送出去拉拢宦官,这番举动早已让底下人离心,便是有些人碍于她平时权势不敢说的,被元德帝沉声问了几句,就流着泪说自己是如何被逼迫跟了宦官的。
  元德帝宠信宦官,宫里也不禁止对食,但自愿的和受人威胁的是两回事儿,转眼皇上已经面沉如水,枕琴还要挣扎,哭道:“妾只是想让她们以后在宫里有靠,哪里想到竟让她们心里存了怨恨,你们不愿意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难道我还能害了你们不成?”
  她哭诉完又尽快转移话题:“就算妾一时心急,不慎害了宫里的姐妹,这也不能说明四宝监官和李淑女是清白的啊,她难道不会为了逃避妾的指婚,勾缠上了监官吗?”
  元德帝面色又是一变,陆缜忽然起身道:“皇上,臣有一言,恳请您借一步说话。”
  元德帝颔首应了,遣退乱糟糟的众人,转头问道:“陆卿有什么话想说?”
  陆缜欠了欠身:“臣敢担保,四宝绝不会和李淑女有染。”
  元德帝甚少见他把话说的这么满,不觉挑眉道:“陆卿何出此言?”
  陆缜面有几分为难,皱眉笑道:“因为四宝和臣…”他顿了下才道:“她是臣的人,这些日子也大都是和臣在一处的,若她真和旁人有染,不用皇上动手,我头一个不会饶过她。”
  元德帝先是错愕,想了想又觉着理解了,魏朝龙阳之风盛行,皇上虽不是此道中人,但也没什么反感歧视的,只捋须用一种男人都懂的口吻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朕赏赐你的美人你一个都不收,方才那监官模样确实是秀致风流,陆卿好眼光。”
  陆缜不在意道:“还算有几分伶俐罢了。”
  元德帝见他这模样,拿不准他是真有意还是只图个新鲜,不过却彻底信了四宝和李淑女之间的清白,陆缜的手段他还是信的,若是连区区一个男妾都管不住,也不配统御东厂了。
  他想通了这节,把今日之事的前后因果也想明白了,出去之后先好言安抚了倚绿一番,倚绿趁机辩白道:“妾真的不知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早上送走了四宝监官,在池塘边散着步,突然就闻到一股异香,立时就晕了过去。”
  元德帝拍了拍她的手;“朕知道了。”他又面沉如水地转向枕琴;“你捕风捉影,妄信小人谗言,又设计陷害李淑女,真真是蛇蝎妇人!”
  枕琴哭求道:“皇上,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听了下人回报,直接就去向你禀告了…一定是那起子奴才要陷害妾啊,皇上!”
  她身后立时有个小太监上前承认来,说自己早上是看差了,可能是哪个宫女和太监私通的。
  元德帝自不会相信这些鬼话,直接把枕琴贬为了选侍,罚俸三年,迁居到最偏僻的小山阁里,说的难听点,这种偏僻地方,她就是死在那里也未必有人能发现。
  陆缜不想参合皇上的家务事,告了个罪便带着东厂的人走了。四宝心里头十分感慨,当初鹤鸣差点被赐位份却被贤妃所害,枕琴正好借此上位,枕琴迫害倚绿不成,倚绿反而又成了皇上的人,倒是当初的赢家枕琴又倒了大霉,后宫这块地方还真是没有半点消停的。
  陆缜偏头吩咐道:“王选侍那边你们多照应着,最好让她这辈子都不能离了小山阁。”
  四宝听完心情更为复杂,陆缜正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忽觉着袖子被人轻轻牵了牵,他低头,四宝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声如蚊呐:“督主,谢谢您。”
  陆缜问道:“谢我什么?”
  成安等人很自觉地离远了些,四宝低声道:“谢谢您救我,我总是躲着您,您还不计前嫌的帮我救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还清您的恩德。”
  陆缜笑了笑:“还不完就先欠着吧,一辈子还长,总有还清的那天。”他忽的古怪地笑了笑:“或者你给我生个孩子?”
  四宝心里一跳,从脖颈到耳根都红透了,低声道:“您,您玩笑了,奴才,奴才是个太监,您不是也…”
  陆缜轻笑一声:“也是,随口说说而已。”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司礼监,旁人已经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独留两人在屋里,陆缜细白的手指点在四宝的额上:“还疼吗?”
  四宝怔怔地摇了摇头:“已经不疼了。”她虽然不是疤痕体质,但皮肤也是很容易留下印子的那种,伤口虽然愈合了,但却有道浅淡的褐色痕迹,估计得坚持抹上一阵药才能彻底好。
  陆缜在她额头上慢慢摩挲,斟酌了下才缓缓道:“以后你不想干什么,我不会逼迫你,但有一点,你想做什么,得提前跟我说。”
  他这几日也想过这事儿,他原来对待四宝那样随意急躁的态度当然要改,反正来日方长,只要人还在他身边,总有一日她会回心转意的,只要他把人看牢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四宝怔了下才反应过来,督主前半句是在跟她道歉?虽然对别人来说这话可能不算什么,对督主来说,已经是稀罕地低头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话,陆缜忍不住想要触碰的渴望,把指尖落在她细腻柔嫩的脸颊上,从梨涡抚到唇角,他轻声道:“你若是有什么事儿,也可以知会我。”
  四宝低低地哦了声,陆缜见她如此,心下叹了声才道:“今天你也费了不少神,现在这儿歇歇吧。”
  四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和督主这算是…和好了?督主不会逼着她钱债肉偿了?
  她胡思乱想了会儿,见陆缜眼带深意地看着她,忙转了话头问道:“督主,您知道倚…李淑女是怎么突然被圣上瞧中临幸的吗?”要说倚绿也没干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托她买了几样固定首饰而已,再说倚绿相貌虽好,但只跟枕琴在伯仲之间,在美人如云的后宫也算不得绝色。
  陆缜眯了眯眼,眼底掠过一丝异色,不欲把这些事儿跟她说太多,只哼笑了声:“你对她倒是挺关心的,可惜她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他又轻描淡写地道:“皇上看被她勾起一些旧事,这才把人收用了的。”
  四宝识趣地没有再追问,她转身正要出门,忽然被陆缜叫住了:“四宝。”她扭过头看他,就见他轻笑一声,眨了眨漂亮深邃的眼睛,简直要把人魂魄勾去:“叫声好哥哥。”
  四宝:“…”
  他又是一笑:“玩笑而已。”
  四宝出去之后又开始纠结起自己身份的事儿来,她凡事不喜欢往深了想,但这几天陆缜有意无意地暗示,她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露馅了。
  她从不敢把这事儿告诉旁人,便是当初鹤鸣待她亲如姐妹,后来又对她倾心,她也半个字没说,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作妖,是这些年过的真的太如履薄冰了,尤其是刚进宫那阵,她一个现代人过的简直煎熬,说错一句话嘴都要被打肿,每天干活干到半夜,不干完就不给饭吃,有时候一两天才能吃到一顿半饥不饱的饭,被同屋的‘好室友’陷害,大冬天身上浇了一大盆冷水在雪地里跪着,手脚都长了大片的冻疮。
  经过那样的日子,她真不知道世上还能相信谁。
  她经过枕琴这件事儿,现在开始真正地考虑这个问题,要不要把身份的事儿告诉督主,若是说了,可就不仅仅是忠心了,那可就是真正地交心卖命了,若是硬撑着不说倒也不是不行,毕竟在她心里还是有七成觉着督主不知道此事,但是…
  她站在檐下重重地叹了声。
  人心里若是常压着一个秘密,总希望跟旁人倾吐分担一二,不管那个人是主仆,朋友,抑或者是别的什么。
  ……
  鹤鸣正在小厨房里忙进忙出,做了一大盘热腾腾的奶糕和糖蒸酥酪来,赵清澜本来在读书,见她忙进忙出,不禁露出一个有点冒傻气的笑容,看着鹤鸣里外忙活。
  等到鹤鸣做好了端来给他:“公子尝尝味道如何?要是不够甜的话我再加点糖。”
  赵清澜咬了一口,香甜绵软,奶香十足,他连连赞道:“好吃,就是我们家铺子里的点心师傅也比不上,你怎么突然想起做这个来了?”
  鹤鸣见他吃的香,自然也十分欢喜,笑笑道:“庄子里早上送来了新鲜的奶子,我看剩下不少,怕搁在明天不新鲜了,所以把剩下的全做成点心了。”
  而且她隐约记得好像这点心好像有个人特别爱吃,是谁呢?她又想不起来了。
  赵清澜吃了几个,见点心还有好几盘,就道:“沈兄也爱吃甜食,咱们送两盘去给他尝尝?”
  鹤鸣自然应下,沈家和赵家离得不远,赵清澜便派人送到沈华采的宅子里,负责门房传送的竟然是那个常凑在沈华采身边,不大安分的丫鬟。
  丫鬟名叫点翠,自打四宝上回提醒了沈华采一回,他虽然没有十分伤心,但也很乖地把点翠打发到外面院子做事,身边换了个容貌普通却忠厚的丫鬟伺候着。
  这下点翠急了,她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相貌出挑家资丰厚的少爷,自然不想白白错过,虽说不能直接当妾室,但混个通房总没问题吧?一辈子吃喝也不愁了,可惜沈华采样貌虽风流,性子却板正,对她从不多看,她就是百般手段也无法,更何况现在被贬离了他身边,机会就更少了。
  以上种种,导致点翠看到赵家送来的一屉点心便动了些心思,对着身边的小厮笑道:“阿大哥先去歇着吧,这点心我去拿给少爷就成。”
  小厮不疑有他,点翠匆匆扯开自己贴身衣物中暗藏的内袋,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粗瓷瓶子,她禁不住面露得意,这玩意叫春风醉,不论多么有节操的男人或者女人吃了都把持不住,是青楼里对付烈性女子最常见的药。
  沈华采当初采买下人的时候沈宁、好、是被人坑了,牙人扯谎说点翠是逃难来的孤女,其实她是青楼红牌的洒扫丫鬟,因为偷东西才被买了出来,所以点翠手里才会有这等物事。
  点翠把春风醉洒到糖蒸酥酪和奶糕上,洒了点犹嫌不够,干脆把一瓶都均匀的洒完了,这才随意挖了个小坑把瓶子买了。她打算等药性发作就立时冲进去,和沈华采成了好事,明天早上再装出个无辜委屈样儿来,说他强占了自己的身子,最好在一哭二闹三上吊,到时候还怕他不给自己名分?
  点翠越想越乐,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二房被人前呼后拥的美好日子,急急忙忙地把点心给沈华采送了过去。
  沈华采正在看书,闻言只是随意瞧了眼:“先搁在一边吧。”
  点翠张了张嘴,急急道:“这是…赵家公子送来的,叮嘱您要趁热吃。”
  沈华采压根没听见,点翠无奈,却不敢多说怕惹人怀疑,只得在门外虎视眈眈地守着,沈家管事却不许她在沈华采身边多呆,走过来斥责道:“你无事闲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好好当差?”
  点翠辩解道:“我已经把差事做完了…”管事把手里的扫把递给她:“那你就去把外院扫一扫,少爷买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享清福的。”
  点翠心急如焚,还想再辩,管事已经强拉着她出去了。
  沈华采把最后一篇看完才想起来四宝今天要过来,他掀开食盒看了眼,见是糖蒸酥酪和奶糕,两样都是四宝原来爱吃的,他想着四宝今天要出宫,便一口没动地给她留着,让人去请四宝过来。
  四宝不怎么爱吃甜食,但这两样显然不在此列,她过来之后低头闻了闻,眼睛微微一亮:“是鹤鸣做的?”
  沈华采点了点头,见左右无人,便道:“赵兄让人送过来的,姐姐你要是喜欢,就拿回去吃吧。”
  四宝有点不好意思:“人家送给你的…”
  沈华采忙道:“我才吃完饭,肚子饱着呢,再说我也不喜欢吃带奶味的东西。”四宝还是递了一块到他嘴里:“你不吃怎么知道不喜欢?”
  沈华采美滋滋地吃了,还是道:“我吃了,果然不喜欢。”
  四宝冲他无奈笑了笑,沈华采就命人把一食盒的点心给她装好,此时点翠正好在外院,什么都不知道。
  沈华采送走四宝,回屋之后却觉着身上有点不大对,燥的没心思看书,只得叫下人打了一大盆凉水过来冲凉,又趁着冲凉的时候,红着一张白净的俊脸用手解决了。
  沈华采那边正在少年不哭站起来撸,四宝就更不对劲,她回去之后正好饿了,一边对账本一边傻不拉几地把点心吃了半盘子,还喝了一碗糖蒸酥酪,没过多久就觉着身上热了起来。
  她一开始只以为是天气的缘故,等到后来觉着身上越发不对,忍不住伸手解开了几个上衣扣子,还是觉着浑身热的要命,呼吸急促,额上冒出一粒一粒的细汗,脚趾头都不安分地蜷缩在了一起,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很多妩媚旖旎的画面来——这就是当一个老司机的悲催下场,一般的新手小白连脑补都脑补不出来。
  难道她吃坏东西了?!可是吃坏东西会让人性奋吗?
  沈华采吃了这玩意还能靠右手自力更生,四宝就彻底没法子了,她勉强撑起身子,踉跄走了几步,然后一头栽到在床上。
  第五十六章
  四宝随手取了个绢子擦着脑门上的汗,没想到越擦越多,到最后整个绢子都被汗湿透了,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儿,一时间慌了手脚,拉开床幔把冰盆里剩的残冰往嘴里塞,转眼冰块就在嘴里融化了,身上却还是没好多少,难受的两眼泛泪,她头回经历这种事儿,脑袋埋在被子里难受地直呜呜,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四宝咬牙切齿地道:“沈!华!采!”
  沈华采现在也没有舒坦到哪里去,一边冲凉水一边正经解决,幸好管事得用,把点翠死命拦在二门外,这才得以保全自家少爷清白。
  沈华采尚且如此,四宝吃的点心可比她多的多了,身上那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眼泪汗水齐齐往外冒,心里恨不得摇着沈华采的领子把事儿问清楚,找到给她下药的人狠狠揍一顿,偏生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捂着额头躺在床上,转眼意识也沉没了。
  如今已经正式进入夏天,外面蝉鸣蛙燥让人心烦,陆缜忙了一天才回了司礼监,玉面泛起绯红,蹙眉把月白色交领常服的扣子扯松了些,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洗了个澡。
  洗完澡他心情就好多了,偏头问道:“四宝呢?”
  成安习以为常地答道:“在屋里一下午了,还没出来。”
  陆缜不觉挑了挑眉,四宝是个嘴巴和腿都闲不住的性子,能安生在屋里呆一下午倒真是个稀奇事。
  他心里惦念着,唔了声,四宝的屋子几乎就在他寝室隔壁,他信步迈了过去,就见桌上隔着半盘子剩下的点心,床幔被扯下来一半,从床幔里隐约能窥见人影翻滚晃动,床上人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陆缜一惊,还以为四宝又病了,忙撩起床幔,就见四宝在床上蜷缩成一个虾子,身上的衣裳被扯松了小半,裤腿卷起来一截,脸上染上一层菡萏色,她一手紧紧攥着床褥,脸埋在枕头里低低吟哦,侧脸还不住蹭着被面。
  陆缜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却也摸出什么来,正要唤她,四宝昏沉沉间就闻到一阵干净清冽的男性气味,下意识地便纠缠了过去。
  陆缜一下子被她紧紧搂住,温香软玉满怀,竟难得不知所措了一瞬,怔了怔才轻轻拍了下她的脸:“四宝,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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