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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恩不图报_分卷阅读_10

  林州也还记挂着交朋友的事,一只手臂被燕臻拉着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拿自己的手机。
  “哥,哥,手机给我,杨先生要给我电话呢。”
  他手机里现在只有一个号码就是燕臻的,他还想着多交一些朋友要把号码簿填满呢。现在林州还不知道要把智能手机的通讯录填满那他得交多么海量的朋友。
  “不用了,以后想理发了我再带你来。”燕臻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林州朝外走。
  Eleven在后面追出来,看样子自己那个半成品的作品是夺不回来了,不由得恨恨地跺脚。
  打扰别人工作的恶霸最讨厌了!
  Eleven从前台拿出一张名片,跑过去塞到林州手里。
  “我的名片,拿好了小土包,上面有我的号码,回去记得存好。”
  林州高兴地点头:“哦哦,好的,再见哦Eleven。”
  燕臻拉着林州走得更快了。
  一直到上了车林州才拿回自己的手机,对着Eleven给他的小卡片认真地把电话号码输进去,然后抱着手机仔细地填写通讯录上的各种备注。
  燕臻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发动了车子。
  “职业,职业……哥,Eleven的名片呢,我给搁哪儿了?”林州翻着座位,那张小卡片已经无影无踪。
  燕臻专心地看着前路,视线都没转一下。
  “不知道,找不着算了,你有号码就够了。安全带系好,别乱动。”
  林州哦了一声,老实地坐好,捧着手机开始用刚刚摸索会的上网功能去搜索jagger的消息。
  “哇,有好多条哦。”林州赞叹道,“Eleven真厉害,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多成就。不过他的职业到底怎么写啊?”
  林州还在发愁通讯录里职业那一栏,只听燕臻道:“理发师。”
  林州不同意:“好像不是的啊,他还是什么时尚总监,时尚顾问。有人说eleven的名字和Jagger的店名特别高大上……这是什么意思。”
  “那都是虚捧的。”燕总开始向林州灌输一些不太正面的知识,“杨建国要开店做生意就要做好广告,那都是广告公司虚按的名头,他的英文名和店名也是为了广告效应取的。”
  “啊?怎么取的。”林州非常虚心好学。
  “建国,十一国庆,eleven。”
  “Jagger paris salon呢?”
  “建国理发店。”
  林州顿时恍然大悟。
  燕臻看了林州的手机一眼:“这个圈子里的人比较浮夸,没有脚踏实地的美德,你以后不用跟他们过多来往。”
  林州十分受教的重重点头:“哦,我听哥的。”
  燕总满意地点了点头。
  经过燕臻的这一番打扮,林州立刻像变了个人一般,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
  他本来长得就不错,捣饬捣饬头发,换了一身衣裳,小身板笔挺,看上去精神极了,连晒得黑黑的皮肤也别有一番干净利落的俊美。
  林州回家换上新衣裳,在落地镜前左照右照,对自己的形象十分满意。
  “哥,我是不是挺帅的。”林州有点小骄傲又有点小害羞地说,从镜子里看到坐在后面沙发上的燕臻微笑着点头,更加自信地挺了挺胸膛。
  陈湛再一次看到林州的时候,林州就是这么一副乌鸦大变金丝雀的改头换面的形象。
  他来者是客,林州很热情地烧水沏茶,端到桌上,陈湛摊开手脚靠坐在沙发里,一直冷冷地打量着他,一脸挑剔鄙薄。
  林州知道这个红头发从第一次见面就对他看不顺眼,也不跟他计较,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向陈湛笑了笑。
  “陈总是吧?您再等一会儿,哥在跟人视频开会呢,等会儿该结束了。你吃不吃花生?我自己做的,很好吃的。”
  陈湛不请自来,一来家里就被燕臻晾在这里。燕臻的确在工作,脱不开身,林州自觉有义务招待好客人,忙前忙后地倒茶拿点心,陈湛却被他这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态度气得喉咙冒烟。
  “你省省吧,你以为你是谁?!你这土包子还真特么登堂入室了啊?你这一身行头,得花不少钱吧?!燕臻这冤大头傍着可爽?!”
  □□裸的鄙视和恶意让林州很是生气。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自己坐着吧,我还有事。”林州不愿意和燕臻的朋友起冲突,沉着脸色起身,准备避开。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陈湛一条长腿一伸,挡在林州的身前。
  作者有话要说: 燕总:没人能在我面前装逼。在下燕臻有何贵干。
  第十三章
  林州低头看了一眼那两条嚣张至极的腿,利落地转身换个方向就走,拖拖拖地朝楼梯跑去,准备躲进卧室。
  陈湛瞪着他的背影,嗖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两步追上去揪住他。
  “我让你别走你听不见啊!傻啊还是聋啊!”
  林州转身抬手一格,打掉他的抓搡,利落地后退两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常年在深山里远行打猎的身手是那些从健身房里练出来的体格所无法相比的。
  “你才傻,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湛甩着被抽得生疼的手,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土包子身手还挺好的啊。”
  “不准叫我土包子。”林州绷着嘴角怒瞪他。
  他不在意Eleven喊他土包子,因为Eleven明显不带恶意。可是这个人对他满满都是鄙夷和故意的贬低。称呼不是关键,态度才最重要。
  林州觉得这个红头发男人越来越讨厌了。
  显然对方也十分厌烦他。陈湛懒得跟他多说,靠着沙发靠背点着一根烟,在烟雾中睨着林州。
  “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不缠着燕臻。”
  “我没有缠着臻哥!”林州怒道,“你管不着我和臻哥的事!”
  陈湛嗤了一声,自顾自地道:“一千万够不够?还是要房要车?想要什么你直接提,不用瞎JB做一副矜持模样。燕臻可不是个知情识意的好金主,你不说他是不会给你的,睡多少回都白睡,顶多给你买几身名牌衣裳带你吃几顿好的,你不会这样就满足了吧?”
  “你混蛋!”林州怎能容忍他对燕臻的情意被如此践踏,怒火上涌一拳挥了过去。陈湛反应算快的,体格也不错,还是被拳风扫到嘴角,疼得嘶了一声。
  他捂着生疼的嘴角正要说话,却见那家伙像个小豹子似地直冲他来。刚才两回交手陈湛就掂量出来他肯定不是这个庄稼汉的对手,顿时如临大敌,退后两步摆好姿势。
  没想到那道虎虎生风的人影从他身旁咻一下闪过,看都没看他一眼,手里挥着条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抹布朝沙发上猛扫。
  一只烟头掉到地上,林州连忙抽出面巾纸来蹲下去把烟头捡起,摁灭了扔到垃圾桶里才完事。
  陈湛见鬼一样看着那家伙蹲在烟头掉落的地方仔细检查沙发有没有被烧到,一边还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还好没烧到沙发,不然要你赔!”
  陈湛气得跳脚:“你当你是谁?!这屋子跟你有一毛钱关系?!我高兴把这里烧光了也不关你的事!”
  这人在别人家里还那么嚣张,林州很是气愤,要不是记着燕臻还在书房里工作,这个讨厌鬼是燕臻的朋友,他恨不得把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狠揍一顿。
  “你敢烧你就得赔!”林州恶狠狠地瞪着他,“原价赔!”
  “原价你妹,我不跟你说赔不赔的事儿!”陈湛气得想揍人,可是动起手来他很有可能是手下败将。
  他就是看不惯这土包子以一副主人的心态自居,燕臻跟他熟不熟啊他就把这些都当成他的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图钱吗。”陈湛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装什么天真无邪深情似海,你这种把戏我看得多了,少在我跟前耍鬼,你还嫩着些。我劝你接受我的条件,大家好聚好散,你也能得些实寭体面,不是皆大欢喜?别弄到最后收场得太难看。”
  “我告诉你我不图臻哥的钱!”林州也几乎气得冒烟,他讨厌这个人把他那种肮脏的思想强加在他和燕臻之间的关系上!
  “你得了吧,你这种人我最清楚,那七大姑八大姨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一大堆。燕臻要是让你粘上了,你那些数得上数不上的一大堆亲戚还能摆脱得掉么?恨不得让人把他们一辈子吃喝拉撒都包圆了才满意,屁大点事就要闹。穷山恶水出刁民,说得就是你们这模样!真图钱倒省心了,最烦的就是甩不掉的吸血蛭虫!”
  林州被他指着鼻子骂得直愣,一直听他骂完才回过神来。
  “你、你怎么这么清楚?!”
  他不敢说一定没有这样的烦恼,农村本来就是人情社会,谁要是发达了,找上门托关系找门路的老乡亲戚是不可避免的,他二哥不早就有攀附燕臻的想法了么。完全回绝也是不可能的,那么不近人情,回去就是让人戳脊梁骨。
  但是陈湛这种大少爷怎么会这么清楚?
  陈湛看他露出一丝心虚的模样,抱起手臂鄙夷地斜睨着他。
  “那点门道不只我清楚,燕臻比我更清楚。他对你们这种人可是避之惟恐不及。你要是还想耍些不上台面的花招,我劝你省省吧,不过是自取其辱。你好歹救过燕臻一命,我也不为难你。尽管开个价,我绝无二话。”
  “我、我不要钱。”林州坚持道,但是却没有了刚才的强硬气焰。
  他是心虚的,因为陈湛说的那些事。他也不可能为了跟燕臻在一起就六亲不认。
  他来自那个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小山村,他们贫穷辛劳,早已习惯了互帮互助不分彼此。譬如他和两个哥哥都离开了家乡,到了农忙的时候,必然是老乡邻里们帮着家里老人打理庄稼。所以他们需要帮忙的时候,他也不能撒手不管,不然他成个什么人了。
  他的出身就是如此,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可是让他放弃燕臻,这也是不可能的。
  林州有些僵硬地靠着沙发站着。陈湛的嗤笑声响在耳边。他等着这个嘴毒不客气的男人更多的奚落,可是他现在无法理直气壮地反击回去。
  陈湛正要开口,燕臻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林州连忙扭头,燕臻站在客厅中间,也正在温和地看着他。
  “哥……”林州喃喃地唤了一声,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燕臻看向陈湛,目光不善:“陈湛,你不要总跟林州过不去。”
  “我冤枉死了我,我哪敢跟他过不去啊。”陈湛冷嗤一声,“我抽个烟人家都盯着不放,生怕我烧了他的沙发要我赔呢,这是我跟他过不去吗。”
  燕臻不搭理陈湛的叫屈,只是低头看着林州。
  “林州,没事吧?不用管他说什么,你别搭理他就是。”
  林州心里一暖,摇了摇头:“没有,陈总没说什么。哥,你们谈正事吧,我先回房了。”
  燕臻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陈湛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林州的背影慢慢上楼进了客房,他才转头看向燕臻。
  “燕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是扶贫扶上瘾了吧,怎么净招些这种人呢?你给我交个底成不?!我真是怕了你了。”
  “你知道的。”燕臻在沙发上坐下,端起茶水慢慢啜了一口。
  “我知道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陈湛重新点起一根烟,“你给个准话,我懒得猜。”
  燕臻看向二楼紧闭的客房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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